樹梢的櫻桃般,嬌豔欲滴。
他唇貼近她,呼出的氣息混著絲絲酒氣,在她的唇齒間纏綿,隔著將吻又未吻的距離。
殷酥酥心慌又有點怕,下意識想往後躲,可腰上的手臂摟得這樣緊,她的身體只能跟他貼合更緊。臉頰耳根都在燃燒,然後就聽見他平靜地說:“我確實很想要你。”
殷酥酥:“……”
他話語過於直白,她愣住,沒等她回過神,他竟已有進一步動作。彎了腰,長臂一手穿過她腿彎一手橫過她腰肢,將她一抱起來,大步就走回臥室。
殷酥酥心跳如雷鳴,耳膜被震得發懵。
天旋地轉間,人就被他放倒在了總統套房的床上。
“想到發瘋。”費疑舟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輕聲為自己上一句話作補充。
殷酥酥嘴唇蠕動兩下,想開口說什麽,不料,他的唇已經吻下來,風卷殘雲,近乎有些凶狠和殘暴,貪婪將她的呼吸津液悉數吞噬。
她嘗到了他嘴裡的酒味,帶著一絲葡萄的回甘,很淡,但是醉人。
迷糊間在想,漫天煙花背景下和他親吻,原來會有一種虔誠又莊嚴的錯覺。
但錯覺終究只是錯覺,他親她親得這樣狠,一點也不莊嚴。
她頭髮亂了,妝也花了,身上華麗平整的天價禮服皺得像團鹹菜,被他吻到吸不進氧氣。
他卻還不滿足,執意要得到她更多反饋。
禮服是綁帶樣式,結在腰側,不窄不寬的兩段布,纏起不盈一握的細腰。
費疑舟唇齒逐漸緩下來,由烈日狂風化為如絲細雨,與她的舌溫柔抵觸輕纏,交換彼此的氣息。與此同時,捏住綁帶垂下的那片,輕輕一拽。
拖尾的雀翎本就精細,顛顛顫顫地落下幾支,飄落在地毯上,又被拋落的裙裝蓋住。
殷酥酥看著天花板,恍惚間隻覺得,自己此刻也像那些脫落的雀翎,失去了所有依靠和附著地,當海浪席卷時,她只能用力抱住他,像溺水之人攀住浮木那樣,交付全部,賭上所有。
感覺到他的氣息一路蔓延,沾著秋寒的清冽和體溫,停下來。
殷酥酥頭往左側偏,緊咬唇瓣,淚眼婆娑中看見自己光潔的肩頭落著一筆黑色,反應過來是他的領帶。
觸感柔軟卻冰涼。
像他彩繪時落在她身上的筆刷。
神思飛轉。
嘴唇與唇相觸的瞬間,殷酥酥高高仰起脖子,細白的指從他黑色短發間穿過,用力到骨節泛起青白,腳踝也繃緊,足背形成兩條筆直的線,十趾都羞澀到蜷起來。
他唇舌肆虐,興風作浪,遊刃有余,親吻她的唇嫌不夠,還以舌尖深深往裡抵,打著旋兒地勾。
殷酥酥腦子裡暈眩而迷亂。視線完全是迷蒙的,透過淚光看向天空,煙花竟然還未停歇。
斷斷續續有人上到甲板,仰頭觀賞這場奪目絢麗卻又格外神秘的煙花,交談聲雖遙遠,但還是依稀傳進她耳中,教她膽戰心驚,害怕得直發抖。
幾十分鍾前還衣著華麗妝容精心的女明星,這會兒關上房門,居然在和一個男人行這種事。
破防決堤到快要死,還不敢大聲地哭。
“……”殷酥酥閉上眼,把臉深深埋進柔軟的枕頭,也沒閑心去管自己的妝容會蹭花成什麽滑稽樣了。
小片刻光景,費疑舟頭重新抬起,傾身在她旁邊躺下,伸出手,輕柔將渾身乏力的她摟抱進懷裡。
低眸瞧著她豔紅的臉蛋,和汗濕的額頭,他心中的愛憐甚至蓋過了身體裡猛烈的衝動與狂癮,啄吻她嘴角,啞聲說:“老婆,你好快。”
“……”殷酥酥連指頭縫都是飄的,聞聲,羞惱又窘迫,瞪他一眼。沒力氣還嘴,眼神已經懟他幾十遍。
兩人抱在一起平複了會兒。
快一點時,費疑舟輕拍了下她的腰窩,道:“緩過來沒有?你明天的拍戲進度如果不能耽誤,今晚我們還得趕回去。”
殷酥酥掐他手指,有些氣呼呼地說:“明知道我明天要拍戲,你怎麽不知道收斂點。”
“收斂不了。”他語氣散漫,無端透出幾分旖旎又消沉的風流勁,“本來就喝了酒,你還在那兒勾個不停。你教我怎麽收斂?”
殷酥酥目瞪口呆:“我又怎麽勾你?”
費疑舟:“你不是說,不會拒絕我對你做任何事。”
“……”殷酥酥服了這人倒打一耙的本事,沉默兩秒,忽然又想到什麽,視線無意識便往某處掃了眼,道,“其實,我有件事挺奇怪的。”
費疑舟:“什麽?”
殷酥酥雙眸還霧蒙蒙的,臉也如氤氳豔霞。似有些難以啟齒,又實在好奇,於是支吾說:“你每次……對我這樣的時候,自己難道都沒有感覺?”
回回都是可勁兒折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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