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
“今年趕不了兩場,”白英衝著何子殊眨了眨眼睛,“放心。”
何子殊抬起頭來:“?”
“因為請不起。”白英笑道。
“跨了年,就是樂青二十周年,按樂青的大方向,不可能像之前一樣,把你們四個拆了,一家分一個。”
“所以要,就全要,”白英把最可能的幾家電台拉了出來,“既然四個都要了,那就是衝收視率第一去的。”
“為了降低風險,錢都砸出去了,肯定不會讓你們趕第二場。”
白英看著何子殊,神色溫柔:“所以別那麽乖,提前跟公司打好招呼,等跨年演出完,回去休息兩天,跟朋友聚聚。”
跨年啊……
何子殊握著杓子,攪著自己碗裡的粥。
他對過年、過節其實都沒什麽概念。
對他來說,這些日子稀松平常,甚至比平常還要格外冷清一點。
親人,關系生疏,早不打擾了。
在遇見劉夏之前,何子殊也只有在滿樓道的對聯、燈籠和飛漲的菜價中,覺出一點別人口中的年味來。
何子殊點了點頭:“嗯。”
不知道是何子殊和雨犯衝,還是陸瑾沉和雨犯衝,兩次來接,都下了雨不說,雨勢還都不小。
因著上次陸瑾沉來接他的時候,就沒打傘,淋著雨穿過了外院。
所以這次何子殊學乖了,自己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撐著傘在門口等。
可沒算好時間,所以陸瑾沉來的時候,何子殊已經在雨裡站了小半會兒了。
陸瑾沉把車停在牆邊,下車,皺眉道:“什麽時候出來的?”
“剛到。”何子殊見陸瑾沉沒打傘,走了幾步,把傘微微抬高,撐住兩人後,才道:“沒多久。”
陸瑾沉接過傘,指腹擦到何子殊冰涼的手背。
眉頭皺得更深。
何子殊手有些僵,凍得神經末梢都有些遲緩,沒覺出陸瑾沉的觸碰。
放下傘的瞬間,他下意識把手往棉襖裡縮。
縮到一半,就被陸瑾沉牽住了,往車裡帶。
直到上了車,上下左右都被暖氣裹著的時候。
何子殊才覺得不妙。
他腦子裡忽然閃過劉夏那句“他媽的潤物這麽細無聲的嗎”。
他低頭看著剛剛被陸瑾沉牽過的手。
剛剛牽手的時候,竟然連禮貌性掙扎都沒了???
那時候他在想什麽?
何子殊想了想。
好像是……又牽手了。
哦,又牽手了。
何子殊:“……”
“這麽想我?”陸瑾沉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微沉,聽著心情不算好。
何子殊正在走神,不解,抬頭看他。
陸瑾沉偏頭,看著何子殊:“沒有的話,下次就不要這麽早等在門口。”
何子殊為自己辯解:“沒淋雨,帶傘了,穿了厚衣服,姐還給我塞了一個暖……”
何子殊本來想說“暖寶寶”。
可猛地想起陸瑾沉上次,玩笑著喊了他一句“暖寶寶”。
被虛虛翻篇的記憶,又翻了回來。
於是這句“暖寶寶”卡了殼,怎麽也喊不出來了。
“暖什麽?”陸瑾沉嘴角勾了勾。
“沒什麽。”何子殊連忙轉移話題,“就鹽鹽在家嗎?”
陸瑾沉:“汪文在,等我們到家他再走。”
陸瑾沉這個“家”字說得太輕巧,太自然。
自然到何子殊甚至有些恍惚。
他想起白英的話,抬頭,看向陸瑾沉:“跨年通告定好了嗎?”
“還沒,應該就青雲台。”陸瑾沉總覺得何子殊想問的不是這個,輕聲道:“怎麽了?不想去?”
何子殊搖了搖頭:“沒,除了一個跨年演出,還有其他通告嗎?”
如果沒有的話,他得給自己找點事做。
依照陸瑾沉和紀梵他們的性子,肯定不放心他一個人留在別墅。
難得的假期,是該拿來陪陪親人。
他沒有,不代表他們沒有。
總不能浪費了。
陸瑾沉借著兩側的光,掃了一眼何子殊。
那人正抿著嘴,垂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皺了皺眉:“有安排?”
何子殊笑了笑:“沒事,就問問,如果有假期的話,想出去走一走。”
陸瑾沉曲指,在方向盤上點了兩下:“想去哪裡?”
何子殊打開手機,隨便在附近找了個旅遊城市,盡量看起來很有規劃的樣子,語氣輕松:“蓬雲山,聽阿夏說那邊雪景很好看。”
“好。”陸瑾沉應道:“想玩幾天。”
何子殊見陸瑾沉答應了,松了一口氣。
玩幾天何子殊都無所謂,無縫銜接工作最好,於是道:“安姐給幾天假,就玩幾天。”
陸瑾沉笑了笑:“你想玩幾天,就給幾天假。”
何子殊斟酌著回道:“五天?”
時間也夠紀梵和謝沐然來回一趟了。
陸瑾沉點了點頭。
“想什麽時候走?”陸瑾沉淡聲道:“演出完?還是第二天?”
何子殊被問得一怔:“所以真的有個人假?”
陸瑾沉沒答,也沒否認。
哪怕原先沒有,現在也得有了。
何子殊輕聲道:“第二天吧,演出完就是元旦,太趕了,可能酒店都訂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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