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清心都要化了,說了句“好”,然後把話題引到陸瑾沉身上。
此時,樓下的陸瑾沉和陸父兩人,正坐在沙發上。
周嫂走過來,給兩人各自端了杯茶。
周嫂在陸家十幾年,也算是看著陸瑾沉長大,雖說是家政,卻也親近。
看著低頭看時間、明顯心不在焉的陸瑾沉,笑了:“這是追到了,還是沒追到?”
陸父聞言,也抬頭,看了陸瑾沉一眼。
周嫂又道:“要是沒追到,還得加把勁,太太剛剛還問我,二樓藏室那邊花瓶多不多,說你要是實在不知道怎麽把人帶回家,就說家裡花瓶多,太太又喜歡那位小少爺選的花,讓他經常來。”
陸瑾沉失笑。
二樓藏室全是古瓷器,哪來的花瓶。
宋老師為了把人騙回家,真是煞費苦心。
陸瑾沉喝了口茶:“追到了。”
周嫂眼睛一亮,一連說了好幾句“真好”。
陸父喝了口茶:“你媽知道了沒?”
陸瑾沉搖了搖頭。
周嫂:“還沒跟太太說吧,我看太太都念好久了。”
陸瑾沉隨口一編:“新年禮物。”
其實陸瑾沉還有私心。
他想看看宋希清究竟能對那人說什麽,怎樣個“潛移默化法”。
準備了這麽久,總要給夠她表演的空間。
而且他也想知道,何子殊是個什麽反應。
周嫂愣了愣,等反應過來,立刻道:“這禮物太太肯定喜歡。”
幾人正說話間,二樓傳來走動的聲音。
陸瑾沉一抬頭,便和何子殊對上了視線。
不知道是不是樓道間燈太足,眼睛看著跟沾了水的玻璃珠似的,泛著光,頸間還有些紅。
其他人或許看不出來,陸瑾沉卻心下了然。
何子殊臉皮薄,平日他說些不著邊的話就容易臉紅,緩上一緩,臉上溫度便會下去,但一旦逗狠了,頸間便也跟著緋紅一片,來得慢,消得也慢。
看來是宋老師不負組織所托,出手了。
陸瑾沉想上前帶走他的小玫瑰,奈何宋希清以“到點了,該吃飯了”為由,把人帶到了餐桌。
周嫂被兒子接回了家,這剩下的一桌人,除了陸父外,全是常年待在鏡頭下、舞台上的,看著投屏上的春節聯歡晚會,不僅能實時點評,而且格外專業。
從主持人到表演嘉賓,合作過的人不在少數,因此一個話題接著一個話題,就沒閑著。
等到吃完飯,何子殊幫宋希清整理碗碟。
宋希清給何子殊塞了一個大紅包。
又沉又鼓。
沉到何子殊都分不出來,這究竟是個紅包,還是單純的,紅的包。
何子殊甚至懷疑裡面有金條。
別人家的紅包是巴掌大的信封,他手上這個,雙手都捧不住。
唯一跟一般紅包相像的,便是那“平安喜樂”的賀詞字樣,紅底黑字,還閃著細密的碎金色。
何子殊有點慌:“老師,這個我不能收。”
宋希清:“怎麽不能收,壓歲錢,人手一份,都有。”
何子殊抿著嘴:“太多了。”
宋希清:“不多,哪裡多,你都不知道見到你我有多高興,每年都能見到你,那就最好了,快收好。”
最後,何子殊沒轍,抱著那個大紅包,出了露天陽台。
躲在角落,給劉夏拍了個紅包的照片。
【何子殊:宋老師給的。】
【劉夏:壓歲錢,長輩給就收唄,她們開心,你也開心。】
【何子殊:我就是覺得太多了。】
【劉夏:太多了?多少?】
【何子殊:我還沒打開看。】
【劉夏:那你怎麽知道太多了。】
何子殊沒回答,又拍了張照片。
鏡頭是帶有欺騙性的,所以這次,他特地選了個參照物。
他把手蓋在了那個紅包上。
隻蓋住了一個角。
又把紅包立起來,有半截手掌那麽寬。
【劉夏:………………】
【劉夏:這你的手吧。】
【何子殊:不然呢。】
【劉夏:我更願意相信是塗哥他兒子的手。】
“怎麽跑這來了,冷不冷?”陸瑾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何子殊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抱緊紅包,起身:“在跟阿夏聊天。”
陸瑾沉目光被何子殊懷裡的東西吸引:“?”
何子殊把紅包塞了過去:“宋老師給的。”
陸瑾沉雖然被這紅包的大小驚了下,但轉念想想,是宋希清一貫的手筆,笑了:“給你的。”
何子殊:“太多了。”
是真的太多了,而且這次他除了一束花外,也沒有帶別的東西,收這個紅包,不大合適。
陸瑾沉失笑:“她對小輩向來大方,越喜歡的小輩,紅包包的越大。”
何子殊:“那你呢?”
陸瑾沉:“什麽我?”
何子殊:“你的紅包呢?”
何子殊覺得這個紅包已經足夠誇張,他想象不出陸瑾沉的紅包會是什麽樣。
陸瑾沉頓了頓。
這要他怎麽說。
從小到大,你宋老師喜歡的小輩,最底層的,就是他。
不過也幸好,最頂層的這個,現在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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