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霧隔著鐵網,跟擋在溫辭臉前的手機攝像頭對視:“下班了?”
回答他的,是手機一聲“哢嚓”。
周霧偏開臉,笑了好久,抬起手,喝了半瓶的礦泉水瓶穿過鐵網的洞口遞給她:“嘴唇白得好可憐,喝口水再拍,溫老師。”
溫辭收起手機,乖乖地擰開瓶蓋喝水,後面傳來秦運的聲音:“周霧,還打嗎?”
“不打了。你自己在這等竇以晴吧。”剛打完球,周霧嗓音比平時清亮,透著一股淡淡的意氣風發,“我家長來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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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校道上,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拖得很長。
周霧往旁邊挪了兩步,溫辭默默靠過來,隔著外套與他挨著手臂。
他再讓,溫辭再跟。
幾次後,周霧沒忍住笑了下:“站遠點。剛打完球,很臭。”
溫辭“嗯”了一聲。
然後還是靠著他。
周霧瞧她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麽,剛要開口問。
“周霧,我喜歡你。”
“……”
告白得有點晚吧。他最近都在想怎麽求婚了。周霧聲音慢悠悠地:“我知道。”
溫辭低著腦袋,跟他並肩走:“高一的時候就喜歡。”
“噢,”周霧挑眉,敷衍地裝出一點意外,“那你當時怎麽不來親我。”
溫辭:“……中學生不能親嘴。”
周霧笑起來,點頭表示理解:“也不能喝酒。”
溫辭安靜了好久:“其實婚禮那天,我沒有喝酒。”
“……”
周霧望著將暗未暗的天,嘴邊因為太震撼而帶著笑。原來她的膽小冒險家之旅從那一天就開始了嗎?
“溫老師,”他感慨,“你真的很愛撒謊。”
溫辭很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對不起。”
“沒關系。”周霧接受道歉,朝她攤開手,“牽個手吧。”
17歲的溫辭和17歲的周霧隔著人山人海,高中三年只有寥寥幾句對白。
27歲的周霧牽著27歲的溫辭,要和她共度余生。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