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不必,如今還是少走動為妙。”
看著問青緊張的神色,我實在沒忍住,照著他後腦杓來了一巴掌:“一邊去,這才幾個月呢,別整得伶娘跟個玻璃娃娃似的。”
“說起來,你們有想好孩子的名字嗎?”
伶娘點點頭,提筆在紙上寫下“晴之”和“沐之”兩個字。
“伶娘的意思是,是女孩,就叫晴之,如果是男孩,就叫沐之。”問青在一旁代為解答,順帶補上一句:“臭小子有什麽好,我就想要個可愛的女孩兒。”
“要是女孩,我一定把她從小寵到大,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要是男孩……”
“三歲扎馬步,五歲吊嗓子,你受過的苦,一定要讓你兒子也嘗嘗是吧?”
“對對對!還是老姐懂我!”
“……”
【9月14日 陰】
安安穩穩度過幾個月後,伶娘和問青的孩子出生了。
仿佛被上天眷顧,這次一切都很順利。從生產開始到分娩結束,聽見產房裡傳來嘹亮的啼哭,問青連忙衝了進去。
“是個女孩!”他笨手笨腳地從接生婆手中抱住那個小小的女嬰,一臉傻笑。
望著繈褓裡那張小小的紅紅的臉,不知不覺中,我臉上也掛上了一樣的笑容。
真好,我也有小侄女了。
晴之,晴之。真是個好聽的名字,以後一定是位美人。
……
看到這裡,結果已然水落石出。
原晴之深吸一口氣,隻覺得大腦嗡嗡的,一切都是如此不可思議。
“所以,伶娘真的是我的……母親?”她低聲,喃喃自語。
從這個角度來說,玲瓏骰子為什麽會消失,也得到了充分的解釋。
畢竟伶娘是戲中人,她的遺物自然也會是戲內的東西,能在《邪祟》和《詭宅》裡留存,只不過因為骰子還不存在於那個時間點罷了。
而伶娘為何會在《戲樓》中忽然失蹤,也在柳文燕的日記中得到了解釋。
霎時間,這次進入《戲樓》後遇見的異常一點一點串起,最終匯聚成結果。
“但是為什麽……”
既然父親成功了,最後卻還會遭到那樣的結局?
原晴之知道,這本日記後邊,一定不會如同柳文燕所寫的那樣,是幸福完美的結局。
可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再往後翻頁時,卻驚訝地發現,後邊的紙頁仿佛被什麽東西燎過一般,不僅把上面本就因為時隔多年變得不太明顯的字燒沒了,還在上面留下了焦黑的痕跡。
“林媽,這是怎麽回事?!”
她一連翻了幾頁,發現後邊的日記本全部都是這樣的情況。不由得抬頭髮問。
老人提起燈籠,皺著眉在記憶中尋找,終於從十幾年前的舊影中艱難翻出一段舊影。
“好像有點印象……啊,想起來了!”
“其實,當初文燕小姐是吩咐我,把這些全部燒掉的。”
林如花渾濁的眼睛落到燈籠跳動的火焰上,似乎穿過它,回到了當年。
那時,火燒戲台的悲劇已經發生,柳文燕全身高度燒傷,只能在病床上苟延殘喘。
越是陰雨天,她身上的傷口便越會流出膿液,痛不欲生。
而那時年幼的原晴之正處於被房梁砸到,人事不知的昏迷期。
偌大一個梨園,沒了領頭羊不說,活下來的不過一手之數。
於是在某一個雨天,柳文燕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愣是叫林如花拿來炭盆,再將箱子裡所有珍藏的紙頁全部翻出。
剛開始,她想自己燒,但奈何身上實在太痛了,於是便讓站在門口的林如花代勞。
“我記得……文燕小姐流著眼淚盯著我,一張一張,將裡面的那些東西燒掉了。這本日記恰巧也放在裡面。只是燒到最後,小姐忽然又反悔了,讓我用火鉗把日記夾出來。”
原晴之意識到什麽,面色猛然一變:“那箱子裡其他的紙頁是什麽?”
“這個婆婆我真不記得了,當時光顧著關心文燕小姐的身體,隻記得遵從主人家的命令,不過當年的箱子還在藏書閣,不如翻出來看看。”
說乾就乾。
兩人頂著月上中天的黑夜,將整個藏書閣翻找了一遍,終於在最裡邊的雜物堆裡,找到了當年那個箱子。
因為事發突然,林如花也不大記得這段插曲。等他們找出來後,才發現這箱子竟然是用金絲楠木做的,箱體極其昂貴。
“這要拿出去拍賣,怎麽也是一筆巨款吧……”
如此寶貴的箱子,裡面能裝有什麽?隱隱約約猜到答案的原晴之心底愈發沉重。
果不其然,在打開箱子,從裡面撿出一些紙片,看清上面殘余的字後,她的心徹底跌到了谷底。
林如花驚呼:“這些竟然是老爺曾經費盡心思收來的,那些戲曲的原典?!”
老人戴起老花鏡,用枯槁的手摸索著這些十幾年前便徹底燒碎的紙片,臉上滿是震驚:“原典手稿的價值不可估量,更別說還是老爺同夫人相愛的證明,這……怎麽文燕小姐就這麽燒了呢?!”
原晴之沉默許久,繼續埋頭翻找。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那場大火到底是因何緣由,明明文燕小姐都寫了,老爺和夫人已經得到幸福了,卻還會得到那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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