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見女兒帶著她們進了正院後,就著人把門上鎖,還道:“怎地晚上還上鎖?”
尋常都是尋幾個婆子看著就罷了。
徽音道:“我那夫君久不在家中,若是門戶不嚴,有人弄出事情來,下人必定嚼蛆,自古人言可畏。”
她雖然生了兩個孩兒,但李澄現下水漲船高,不知道多少人自薦枕席,喬張做致都要尋她的錯來。
“原來如此,咱們如今來了,你也好有個臂膀。”紀氏想起女兒遠嫁而來,正因為沒個幫手,才事事謹慎。
徽音一看走到台階前,又引著紀氏婆媳上來,三人一起進去後,只見內裡燃著紅燭,恍如白日。
崔月環隻覺這裡,珠壁上光隨影動,走近一看,原來是兩盞琉璃燈。
桌上早已擺著六個銀的高腳碟兒,上面放的是挺括汁多的紫葡萄一大串、黃橙橙沾著綠葉的金桔、雞蛋大小還冒著霧氣的紅殼白瓤的荔枝、切好的雪白的脆梨再有兩樣新鮮的果子,一個攢盤裡放著肉脯,另一個攢盤放著乾果,再有好幾樣時興的點心。
幾人分主次坐下,方才吃的大席,油膩膩的,現在吃些新鮮果碟,很是解膩。
徽音又問起崔氏:“我那侄兒可好?”
崔氏忙停箸:“一切都好,多謝姐姐惦記。”
“固哥兒讀書去了,你那孩兒年紀還不大,就先好生將養著。平素,二郎待你可好?”徽音笑問。
崔月環與鄭無恆夫妻感情自不必說,隻說丈夫待她好,況且當著人家姐姐也不好多說什麽。
徽音吃了一盞酪漿,隻道:“如今二郎跟著你姐夫打仗去了,你日後就在家裡好生侍奉婆母,若要作耍,隻管過來我這裡就是了。”
她之前提起崔氏時,辛氏眼神尷尬,故而得知她二人有嫌隙,也不說讓她去找辛氏,隻讓她來這裡玩。辛氏和崔氏是妯娌,彼此不和也正常,否則哥哥為何千裡迢迢投奔自己,然而她和鄭無恆也極好的,這親戚不住一處,少來往,反而親熱,若走的太近,容易生事。
現下她對崔氏這般說,崔月環連忙道好,又小意奉承。
紀氏吃了一杯水酒倒是累倦了,隻吩咐徽音道:“等我過幾日收拾好了,也請王妃和外孫們自去玩兒。”
“我是必定去的,娘和弟妹這一來,我在此倒也不形單影隻了。隻這徐州的官眷,我先細細說與你們聽……”
眾人說了半個時辰,分別歇下了。
次日,又安置了一頓早膳,紀氏和徐太夫人還有崔氏一並家去。
這徐太夫人昨日就睡的不安穩,到了家中之後,見徐氏過來,不免和她說了:“我倒是說了把德音接回來的話,可二丫頭並不同意,說的那叫一根難聽。我看那吳太妃也不似一個管家的,整個淮陰王府,渾然是二丫頭作主。”
“唉,真是屋漏偏逢雨。”徐氏也是無話可說。
那邊謝九儀也是如此,他得知衛鐸毫無防備的大兵壓境,自己也是點兵,隻郭家兄弟過世,有那一班文臣卻怕衛鐸,有人說要不讓豫章王投衛鐸算了,反正衛家和他們是姻親,又有人說要不然去投淮陰王。
這邊吵著火熱的時候,又聽說許次妃的兄弟投了衛鐸,還帶著魏王的次子也去了。
可不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殷麗儀見謝九儀回來了,又準備出征,不免道:“夫君,這建業人心浮動,咱們明明地盤如此大,怎地這些人隻一味要降呢?”
“唉,我雖然輔佐豫章王,但是畢竟不是豫章王。主子不能服眾,偏我隻好多辛苦了。”謝九儀上次退了曹家的錢,原本是有自己的用意,沒想到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少人後來聽說李澄打兗州,多有曹家出力,說他不該為了女人失了分寸。
殷麗儀不以為意,她想李澄也能打的過衛鐸,憑什麽自己丈夫就不成了,至少阻擋衛鐸還是成的,她又打點行囊起來。
但衛鐸打建業那是做好充足準備的,他現在暫時動不了李澄,畢竟冀州的地現下也歸在他那裡,麾下能人無數,但豫章王不過是個娃娃,此時不取更待何時?如此還能順帶把荊州也取了。
原本是親家,魏王一死,現在也成了仇人。
殷麗芳雖然有妹夫幫忙,但仍舊怕的很,倒是殷麗儀勸姐姐:“你哪裡就怕成這樣了,有你妹夫在,他自會趕走那衛鐸。”
“這打仗難說的很,我只在想,若是這地盤守不住,我也對不起魏王了。”殷麗芳擦著眼淚。
她再厲害心機也不過是在內宅,打仗那些她一竅不通,現在能依靠者只有謝九儀。謝九儀自然值得信賴,可若有個萬一,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二人似無頭蒼蠅,那邊李澄帶著鄭放父子還有裴朔宇文當等一起對抗石崇軍隊,石崇先打了一仗,見李澄和鄭放治軍完全不同,他治下頗為嚴謹,指揮起自己嶽父來,也是得心應手。在李澄這裡,鄭放變得有了章法,這人獨佔領了一個小地方,向太子交代,李澄也不戀戰,帶著嶽父等人一起回了徐州。
等他回來後,已經是一個月後了,這一個月,徽音應紀氏之邀去了鄭家吃了一回酒,又去薛家也喝了一回喜酒。
那薛歡歡除服之後,薛家替她擇了一家,她嫁妝厚,人也生的粉雕玉琢,自然好嫁。
這女子只要有一分好錢在手裡,還有家世和家人幫忙張羅,日子其實都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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