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舍不得。
這只是一場聯姻。
但他也不會和她結婚。
護士注意到了情況,以為她是病痛難受,不忍地遞來了紙巾。
她彎了下唇,聲音嘶啞:“謝謝。”
她有些感激。可能在脆弱孤單的時候心裡更能放大這些小小的善意。
舒清晚從包裡拿出手機。
點進微信,點進置頂的信息框,敲出一行字:
【我們分手吧。】
指尖停頓兩秒,她點了發送。
是她勸他去睡覺的,這個點他也還不會看到信息。
舒清晚看著吊瓶上的滴液,一下一下地滴落。
明明仰著頭,卻還是逼不退淚水。
即便知道會有這一天,也還是很難面對
與接受。
在這幾年的青春裡,她只有他。仰望著他,朝他奔跑,她真的很喜歡他,所以滿腔孤勇,飛蛾撲火似的飛奔向他。
多少有些不顧一切,不念後果。
其實一開始她又何嘗不知道沒有結果?只是還是想愛他,想被他愛。
而她也得到了。
哪怕只是這一小段旅程。
可能情緒太激湧,衝得頭昏腦漲。
她一個人在這邊打著吊瓶,看上去狀況也很不好,護士一直留心關注著。
見她吊瓶打完了,而她還望著在出神,心道自己果然留意得沒錯。連忙走過去提醒,要給她拔針。
覃漪摟著林馥一肩膀,就陪在她身邊,讓她難受得能靠靠。
雖然見了醫生,但他們還是難掩擔心。
忽然聽見聲音,她望過來,卻是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人。
覃漪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舒清晚,眸光遽然一顫。
她的心口刺痛了下,立即就要走過去:“清晚——”
林馥一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她反手便抓住了母親的手腕,“媽……”
她的眼裡包著淚,望著覃漪。
而林稷年他們也順著這一道聲音看了過去,臉色均是一變。
覃漪沒有顧林馥一,直接小跑過去,步伐匆匆。
舒清晚的臉色很差,唇瓣幾乎沒有血色,她在拔針。聞聲,下意識抬眸。
覃漪只是看見這一幕,心口直接被一把攥緊。
“怎麽在醫院?你生病了嗎?”她著急地問出口,想湊近她。
舒清晚手裡拿著一袋藥,剛準備問下醫生問題。
被叫住得突然。
原本準備自己悄無聲息離開的,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她搖搖頭,很輕聲地回答:“沒什麽事,已經好了。”
覃漪回頭去看給她看診的醫生,“她怎麽了?生的什麽病?”
“腸胃炎。”醫生還不知道剛才在照顧那邊病患的人怎麽會突然跑過來,有點莫名。
深夜腸胃炎。
覃漪也沒有看見她身邊有人,她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而舒清晚沒有在意,問起了醫生幾個注意事項。
覃漪握住了舒清晚的手,
心臟上仿佛有針在戳。想做什麽,卻無從做起,只能很無力地問說:“現在還疼不疼?”
林馥一咬住唇,遙遙望著。不知道是因為發燒還是淚意,眼眶全部燒紅。
沒有想過,會是自己見過的人。
“沒什麽事,打完吊瓶了。”舒清晚安撫著她放心,就跟尋常偶遇朋友一樣,還不是關系很親近的朋友。隻頷首道:“我先回去了,你們忙。”
覃漪哽得說不出話。
他們忙,他們在忙什麽?是在給另一個孩子看病。
剛才她就一個人在另一邊看著他們陪著馥一看病問診嗎?
“晚晚,等下……”
她的眼淚直接掉出來,一行接一行。
“我已經沒事了。”頓了一下,舒清晚說:“我現在隻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
這句不是推脫。她現在確實隻想一個人靜靜。
覃漪的腳步被迫叫停。
舒清晚一邊往外走,一邊低頭拿出手機打車。
這些對她來說,可能都是很尋常的事情。
林簷剛才在旁邊停住腳步,不知所措地不好靠近。見狀,這會兒快步追上來,林稷年也推了他一把,示意讓他去。
他的語氣不容置喙:“我送你。”
舒清晚微頓。她沒有停下叫車的動作,“不用的。我沒有什麽事,不用擔心。”
很熟悉的話。
她強製在推遠、保持距離。
林簷拿著車鑰匙,“我跟州越好歹也有合作。送你一程不算什麽。”
他的態度很強硬,但舒清晚還是沒有接受,“真的不用。”
她的情緒很差勁,加上疲憊,沒有再糾纏下去。
拒絕得果斷而強硬,自己便往外走。
外面的雨停了,她不用再撐傘。
但整個世界都還是潮濕的。
打車軟件上等了一會兒,也沒有叫到車,舒清晚索性按了取消。
她想自己走一會兒。
林簷沒有回去,跟在她身後,保持著遠遠的距離。
林稷年在問他情況,一條消息接一條消息地來,可見焦心。
他斂著微漠的眉眼,摁著手機:【我跟著她回去,放心。】
夜色蔓延整個天際。
舒清晚靜靜走著腳下的路。
這條路她很熟悉,也知道回家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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