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微暗。
只是寥寥幾語,覃漪今晚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她想過,清晚這麽晚回去,家裡有沒有關心著。而現在答案告訴她沒有。
任由她自己在這座城市,任由她自己在外。
林簷默了默,道:“沒要我接,她自己應該是叫了認識的車。”
覃漪沒有想到。
他說:“也說了,我們不要再打擾。”
以後就不要接觸了。
覃漪的眼底生出熱意,像是有螞蟻在啃噬心口。
以後,就各自安好,歸於陌路。
林簷也沉默了良久。
他應該尊重他們的決定。只是道:“希望您以後不會後悔。”
緣分不是隨時都有。上天眷顧一次,總不會次次眷顧。
這一次會在人海中相逢,以後就不一定了。
一旦錯過,可能就是永遠。
他的嗓音還算平靜,不帶太衝動偏激的情緒。
天空像是一塊巨大的墨緞,無聲地流動著墨色。
月光從車窗外灑入,他的側顏可見淡漠,下頜骨冷硬。
覃漪死死咬住了唇,疼得緩不過勁。
而那邊的電話已經掛斷。
她的指尖攀緊了手邊的沙發扶手,用力得幾乎要將其掰下一塊。
外面傳來停車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失控。
林馥一今晚和朋友們聚會,司機剛送她回來。
覃漪抬手撫了下眼底,收拾起情緒。
林馥一輕快地直接邁入,裙擺輕盈地飄動。
阿姨在門口
迎她,伸手接過她的包和外套,“喝酒了嗎?要不要蜂蜜水?晚上吃得多不多,還餓不餓?”
阿姨們都是家裡的老人了,看著他們幾個孩子長大,也將他們照顧得很妥帖。即便平時林稷年他們不在,也不用擔心幾個孩子。
林馥一一邊往裡走一邊回說:“不用,阿姨你幫我切點水果過來。”
“好,再給你倒杯溫水。”
林馥一在覃漪旁邊坐下,沒看見林簷,問說:“媽媽,二哥呢?”
覃漪只是牽了下唇角,佯裝無事,“不知道去哪裡了。”
她看著一一被照顧得很好,心口酸脹難止。
林馥一點點頭,有些若有所思。
她總覺得家裡最近好像有些不同,似乎有什麽事發生。但是具體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同。
她看著覃漪,似乎能看出她的心事重重。
覃漪避了下她的眸光,柔聲道:“上次他們送過來的那幾件你看過了嗎?去幫你挑下衣服,不是說要和Aria去個晚宴嗎?”
她壓住心口的酸脹,努力先不去想剛才林簷說的話。
看起來又好像一切如常。
林馥一壓下了那點疑慮,注意力被牽回來,“還沒有。他們家今年的風格路線變了不少,我感覺我都不像之前那麽鍾意了。”-
“擇暮”的流程在順利推進,相關營銷也即將開始上線鋪開。
已經定下了正式面世的時間。
接下來的工作緊鑼密鼓,戰況在拉緊。
舒清晚沒再去想那些事情,專心投入工作。
嚴序雖然在聚會上很不友好,但好在,回到工作上還是一切如常。她都有點慨歎他這種態度。
而他們合作起來,她會有一種能將所有想發揮的力量都發揮出來的酣暢淋漓的感覺。
這種合作夥伴很難得。
下午上班時,她的電話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是舒母,舒清晚放下手裡的文件,去外面接下電話。
在往外走時,她忽然想起林簷問她:這麽晚還在外面,家裡會不會擔心?
那晚手機裡並沒有家人的消息。
次日醒來也沒有。
家裡極少出現。
似乎深夜喝酒歸家也已經是一件很正
常的事情,到了不會有家人關心的年紀。
走到了沒有人的地方,她垂下眼,接起電話。
舒母跟她說著事情,她有個表哥五一結婚,問她要不要回去。
舒母一般也是有事才會來電話。
不過她的這個五一可能都要用來趕項目,專門來回安城一趟會有點麻煩。
舒清晚說:“不回了。我微信跟表哥說一聲。”
“行。”
舒母也沒有別的事,便打算掛斷電話。
好像……沒有教她什麽為人處事,也沒有關心她在這邊如何。
倒也不是她二十五歲了還需要什麽,只是,從剛進社會的時候開始也沒有過。
舒清晚出聲:“媽。”
舒母停住掛斷電話的動作:“怎麽了?”
她忽然輕聲問說:“我出生的時候,是不是也醜醜的?”
她的眸光很靜,不知是想從中探知到什麽。
舒母一頓,似乎覺得有些奇怪:“怎麽突然問這個?”
舒清晚看著腳尖,“……我同事生了寶寶,我們去看望了下。剛出生的寶寶好小一隻,還沒有長開。”
舒母:“小孩子不都那樣麽。你能有什麽特別的。”
想起什麽,她說,“可能是畢業要進社會,不太習慣還是怎麽,我看你弟最近情緒挺差。有空可以打電話跟他聊聊。你畢業也不久,比較有經驗,你們能聊得來。”
說完事情,便掛了通話。
舒清晚握著手機,在原地靜站了一會兒,身姿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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