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馥一歸於沉默。
確實如此。
自己的這條路,太平坦順遂,從小到大所有的風雨都被掃平。
她似乎沒有資格辯論。
“而且,做想做的事情也沒有任何門檻條件。”舒清晚道。
她自己走過來的路,她當然有發言權。
在剛開始的時候,她不知前路成敗,也不知要失敗幾次才能抵達終點。
只是林馥一自己給自己設限。
舒清晚也言盡於此。
微風習習,家裡新種的花株長勢都很好。
林馥一沒有再停留,她提步離開。
這個院子對她來說,已經不再熟悉。
她今天專門過來找他們,但是結局卻是無果。和以往不同,覃漪不再會為她處理,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她一走,便只剩下他們兩人。
舒清晚剛要進去,卻被他抬手握住手腕。
她看向他,眸光帶著防備。她沒忘記剛才的糾葛,以為他還想做什麽。
可他眸光沉靜,只是掃她一眼。
這裡是在林家,林家人就在裡面,他不會在這裡動她。
可她不知。
容隱抬手,指腹從她唇角擦過。
不近看看不出來,但口紅還是有些花。
容隱在維護著自己在裡面的人眼中的形象。
舒清晚微愕,眸光閃動。
他的行為,一再出乎她的意料。
指腹有些粗糲,沾染上她唇間的淡紅。男人的眼眸也微黯。
擦完後,他方才道:“你所擁有的,你本來就值得。你不需要別人的定義。”
不需要有任何的彷徨與忐忑。
就跟最初她跟著他時一樣,他在教她、帶她。
那時她折服於成熟男人的魅力,折服於他的沉穩冷靜。
舒清晚心裡好像被按了一下,將還沒拚好的積木都穩當按在了正確的位置上。
她輕抿住唇,嗯了一聲。
他們剛才還在針鋒相對。
可他給她一種,他會無條件妥協的錯覺。
庭院裡陷入安靜,隻余下風聲與樹葉花草輕動的聲音。
男人的眸光深邃,目送她進去。
…
覃漪就在裡面等她。剛才她聽了幾句後,便悄然離開
。小輩們在說話,她沒有選擇上前打擾。
等舒清晚進來,覃漪跟她解釋:“馥一是因為公司的事情來的。”
這孩子並不願意離開。
舒清晚點點頭,在母親身邊坐下。
覃漪摸了摸她的頭髮,“寶寶,你對於容隱,現在有沒有什麽想法?”
剛才那一幕她都看見了,月光清亮,那道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女兒的身邊。
舒清晚微頓。
覃漪看得出他們最近的糾葛。她摸著女兒的頭髮,替她著急,甚至想要出手料理。
舒清晚心口一團亂,她順勢埋進了母親懷裡。
覃漪的身體微僵,臉上的表情也是。她擁著女兒,將人圈進了懷裡。
女兒的親昵,與她遲了二十幾年。
她擁住孩子肩膀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地微重。
“寶寶,不用太煩擾。感情一事,只是人生的佐料。無論如何,爸媽都在你身邊呢。”
埋在媽媽懷裡,聞著已經熟悉起來的味道,舒清晚輕應。
被一點點培養出來的底氣,以及對於自己會被愛的堅定,是林稷年和覃漪幾度努力過後讓她確認下的答案。
桌上放了很多小壇子,她剛才沒注意,“這些是什麽?”
覃漪準備了一個下午,拍了拍孩子的背,笑說:“哦——給小鹿準備的。上次你不是帶了很多青梅釀回來嗎?咱們給她和她媽媽回個禮。”
“我準備了幾種口味的,都是自己做的,回頭她喜歡哪種你跟我說,我下次多準備點。”知道那是女兒的好朋友,覃漪很熱情,“寶寶,有空的話帶她回來吃飯呀,我親自下廚。”
每一個小壇子都被密封包裝好。
舒清晚微怔,沒想到她會準備得這樣熨帖。
舒母從來沒有給她準備過這些事情,也沒有熱情地招待過她的朋友。
眼底生了點熱意,她道了一聲:“謝謝。”
鹿苑和鹿媽媽確實對她很好。
而現在,她的家人終於也能給出回饋。
“和媽媽說什麽謝謝?把初楹也叫來,她是不是都好久沒來咱家啦?”
好像是的。當初在美國的時候,在第一次和她去過林家之後,梁初楹還經常過來玩。後面頻次較低,直到
最後,幾乎為零。
舒清晚一挑眉。
她的一彎黛眉,連形狀都和覃漪的很像。
難怪他們當初都說她和覃漪像。仔細看起來就會發現確實如此。
林簷剛走到樓梯口,便聽見她們的聲音。他下意識看過來一眼,舒清晚也正好看他。兄妹倆四目相對,她的目光灼灼。
林簷微頓,他掃了眼妹妹,但不以為意。
臂彎裡還搭著件外套,林二公子,說不出的風流意。
…
舒清晚回房間洗漱,她準備好泡澡。
卻在浸入水面後,會忍不住想起今天的事情。
他的嗓音依稀還在耳畔。
當貪,深欲。
她的眉尖輕蹙,想起當時一陣一陣的心驚。
她當然最清楚,容隱根本沒有多寡欲。欲念厚重,也是因此,他那句話落下,嗓音深重得要將人困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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