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持朱茗的繪畫事業,他自己也想往藝術領域進軍,他為此學習了很多藝術相關,但這都不耽誤他骨子裡還是有相當世俗的一面——這大概也就是為什麽很多藝術家在拒絕他時說“我能感覺到你很尊重這個圈子,很努力地想要融入,但你確實不是這個領域的人”。
說什麽要找“長期合作”的“專業模特”,那不就是打算找個肌肉男一天天的光著身子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就光他和陳盛兩個人她都還沒整明白呢,這還要再加一個,她處理得了嗎她?
林禹成不知道自己表現得有多明顯,但朱茗那邊確實已經接收到了他的情緒,並趕緊按照自己的理解解釋:“你別生氣禹成哥,我只是因為對這幅畫確實非常重視——它是我售賣的第一幅作品,相關記錄是要跟我一輩子的,而且陳阿姨開價也不低,如果真能做好那就是個很高的起點……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希望畫的是你,當然你不願意也沒關系的,我真的能理解……”
又來了,這熟悉的天真又殘忍的感覺。
林禹成用力地搓搓自己的眉毛:“你說……看不出來是我對吧?”
*
是的,朱茗看過了,林禹成身上沒有痣,沒有胎記,沒有疤痕。要從這樣無暇的軀體上看出是誰,那跟他本來也不能是什麽一般般的關系。
周中時間畫室都有課,肯定是不能白天畫,朱茗就想著用晚上時間,大不了畫慢一點多畫幾天。
這次確實不是練習作了,是要用心鑽研的,慢工出細活。
然後她就發現了自己一直沒太在意的一件事——教學樓夜裡要鎖門。
可能每個畫家起步的時候都如此艱難吧,搞定模特都一波三折,現在場地又沒了。
她隻得給劉教授發了消息,禮貌詢問能不能借用工作室,但得到的回應是不太方便——那幅人生很多人喜歡,希望她能多畫幾幅,在價格能接受的情況下她決定接稿,所以最近不太希望有人打擾。
朱茗一時間走投無路,有想過要不去林禹成家吧,或者問問他有什麽好去處沒,但掏出手機了又覺得不好開口。
本來找他做模特都磨了半天,現在又要他找場地的話,說不定不光場地沒了模特也要跑。
要不開個房嗎?倒也不是不行。但就是感覺哪裡怪怪的,不是能放松下來畫畫的地方。
那邊林禹成已經在問她幾點、哪裡見了,朱茗火急火燎的生怕他變卦,回了個離譜又合理的地方——晚上十點半,我家花店。
*
朱茗家的卷簾門是用遙控鑰匙開的,她自己這兒常備一個,因為有時候她一個人住在花店裡間,一大早就會負責開門。
而且萬一要有個什麽東西著火的情況,她也得能跑得出去才行。
作為朱茗長期的晚間私人據點,這裡各種繪畫工具肯定是齊全的,甚至換桶水都比在學校方便。
於是在這晚花店閉店後,她就看似光明正大實則偷偷摸摸地,把林禹成領了進來。
“坐吧禹成哥,我給你倒杯水。”她想做出正常帶朋友回家做客的樣子,但由於明知萬一媽媽殺回來他們倆都將死無葬身之地,所以還是頻頻關注卷簾門的方向。
這偷感林禹成看在眼裡,嘴上也憋不住了:“你確定這裡可以?門口、外間都有監控。”
朱茗顯然沒理解他的意思,一邊客客氣氣地把水杯送到他手上,一邊安撫:“沒關系的,裡間沒有。我平時在這裡洗澡睡覺,怎麽可能有監控。”
“我是說你的家人要是看了監控就會知道裡面進人了。”
“……一般沒什麽事的話應該也不會看監控吧。”
那這段時間花店最好別出什麽事,不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看到林禹成臉上半死不活的神情,朱茗是真怕沒下次了:“那需要換個地方嗎……”
“算了,來都來了。”林禹成說著舉起水杯,戰術喝水,“現在再走也沒什麽意義。”
“嗯嗯,那我……去準備一下。”朱茗說著提起小桶就去浴室打水,再回頭想說什麽的時候,林禹成已經把上衣脫掉了。
*
但是能被邀請來朱茗家的花店,林禹成其實還挺高興的——按照他對朱茗的理解,這裡對朱茗來說其實更像“家”。
一個屬於她自己的,或者說她和媽媽的家。一個屬於她們的堡壘,一般不受外人侵襲。
他知道陳盛也來過這裡,但那是他巧言令色逼著朱茗帶他來的。林禹成不一樣,他是正兒八經被邀請過來的,甚至他還拒絕過,是朱茗非要他來。
也就是說朱茗並不介意將自己的私人領地向他開放。
此時的林禹成已經側臥在了裡間的一個黑皮沙發上,背部對著朱茗,眼前只有黑皮靠背,以及燭光跳動的影子。
這個姿勢感覺直接睡過去也行的。
他能聽見朱茗動筆的輕小聲音,但是完全看不見她。他覺得有點無聊,自己好像什麽沒有靈魂的物品,很想和朱茗說說話,卻又頂著一口氣不願開口。
可這樣面壁時間長了他又覺得頂著這口氣也沒什麽意義,他在這放冷臉朱茗又看不見。所以他試著清了下嗓子,到底還是問道:“昨天的事,你不解釋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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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茗這幅畫不算大幅,大致的輪廓現在已經有了,剛好在收手伸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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