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跟這位大小姐這麽熟了,語氣冷淡:“我覺得最好別理他。”
顧松文歎息一聲說:“青青,你不要鬧脾氣故意和我唱反調。女孩子在喜歡的人面前表現自己沒有錯,但太過頭就不可愛了。現在這個時候,胡說八道會害死大家的。”
這貨是想通過打壓他人來拔高自己吧。
白青並奉陪,“哦”一聲。
顧松文乘勝追擊:“你總該有不理他的理由吧?”
白青淡淡道:“一個看你就像在看一塊肥肉,等著把你端上桌的家夥。你聽從他的話,難不成是想自己變成一盤菜,直接往詭的嘴裡鑽嗎?”
顧松文說:“歪理。”
白青一腳踢中顧松文的膝蓋,雙手一按,便將他摁在凳子上。
她和原主的性格還是有很大的差別,她不習慣忍耐,有仇一般現場就報。
“既然覺得我說的是歪理,你親身驗證一下真理吧。”
顧松文立刻想要站起來,他心裡其實是認同白青的。可他隨即發現,自己根本站不起來,身體和凳子好像已經合二為一,徹底黏在一起。
他的臉白了,指著白青道:“你你你……”
“不用謝。你挺惡心的,我就不祝你好運了。違心的祝福肯定沒啥用。”
這邊的動靜引來紙扎人,他飄到白青身邊,陰惻惻問:“貴客怎麽不落座?”
白青面對放大的一張僵硬的油墨臉,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反問道:“新娘怎麽直接走了。不拜堂嗎?”
紙扎人:“……”
差不多得了!
真以為是結婚嗎?還得給你們演全套的。
紙人沉默兩秒,又道:“貴客怎麽不落座?”
白青說:“我不吃席了。我想去看看新娘。”
紙扎人意味深長道:“貴客,不按規矩亂闖很容易出事的。”
白青:“我沒有亂闖啊,你們這裡沒有鬧洞房的習俗嗎?”
紙扎人:“……啊?”
糟糕,觸及知識盲區了。
“鬧喜鬧喜,越鬧越喜。迎親的當天晚上,大家聚在新房中,祝賀新人。這是應當的,放心我不會鬧得新人覺得尷尬——我會掌握分寸的。”
紙人一時竟找不到阻攔的理由,只能眼睜睜看著白青朝著新娘離開的方向走去。
顧松文使出渾身解數都無法起來。一時激憤,口吐髒話。
白青聽見,回頭說:“祝你倒霉。這個祝福不違心。”她故意嚇人,“至於你罵人……遺言而已,我就不計較了。”
顧松文:“……”
白青走後,張先生和莎思思五人不顧紙扎人的各種威脅恐嚇,找盡理由不落座。不知是紙扎人還有別的事情要忙,不能一直和他們在角落裡糾纏,還是根本就拿他們沒辦法。努力幾次就不再搭理他們,走到宴席上說:“馬上就開席,各位別急。”
話音未落,一行紙扎人從小門裡走出來,他們做丫鬟、小廝打扮,角色大約是府中的下人。每個人手裡都端著碩大的托盤,裡面放著七八道菜。用瓷白的盤子裝著,有雞鴨魚、還有牛肉,全部都已經冷了。菜肴表面飄著一層油花,也不知道是備餐太久還是肉本來就不新鮮,哪怕是牛肉都色澤慘白,讓人一看就覺得反胃,不會有食欲。
唯有一道品相好的是用線繩捆起來的東坡肉,濃油赤醬。麻將塊兒一般碼得整整齊齊,色如瑪瑙。
老王吸吸鼻子,“好香……”
他口水流出來了。
第一個拿起筷子,撈起一塊東坡肉。
散發著酒臭的醉張大,將整塊肉包裹進其中。醬汁沾滿嘴巴,他卻毫不在意。咀嚼幾下,竟然連捆肉的繩子一起吞進肚中。
老王並沒有發現,一塊肉下肚,他滾圓的啤酒肚縮小了整整一圈。
顧松文也覺得東坡肉很香,肚子像是打鼓一樣的叫起來,但他不像老王一樣喝醉了,沒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什麽都不怕。他心裡知道,詭吃的東西,大約不能亂動。
可他不動筷子不行。
同桌的紙扎人們拿起筷子,一齊看向他。
那慘白的臉在紅燈籠的映照下猶如厲鬼,油墨繪製的眼睛裡閃爍著貪婪的光。
顧松文明白了他們無聲的威脅——你再不動筷子,我們就動筷子了。
另一邊,白青一路尾隨新娘來到新房。
一共五間新房。
五位新娘,安排五間新房一點都不奇怪。
唯一的問題在於——這五間新房相鄰的。
白青沒看到新郎的人影,心想:要是真有位老爺一口氣娶五房太太,這麽安排效果絕對炸裂了!哪間房裡有動靜,其他人都能知道。
司機老王的人是醉的,話沒有醉。
這位老爺就算是個真皇帝,身體但凡差一點,做不到雨露均沾,後院都得鬧起來。
好在此處只是詭域,避免了人間慘劇。
白青基本能確定,詭新娘才是詭域裡的BOSS。
她們的數量正好是五個,符合D等級詭域同一詭異多大於等於五的規則。
當然,這個推理的前提為:之後不再出現其他的詭異,且詭域等級為D。
紙扎人看起來恐怖,但數量太多。幾乎塞滿整個宅院,粗略估數都有兩百。大概率不是詭異,而是受詭新娘控制的某種存在,威脅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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