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召人進宮,就是為了親眼看那幾人的屬性。
鄭寬安排的人的確不錯,忠誠直接就是一百,按照這類文官的慣性思維,以忠誠為評判標準也正常。
就是,還差點意思。
立場對,性格與能力也要對得上,畢竟今後神策軍若是再有調動,就極有可能直接與張瑾對上,執掌禁軍之人忠誠魄力缺一不可,鄭寬舉薦那人雖然背景清白,但上有父母,下有妻兒,掣肘太多。
那就暫時擱置,她再仔細翻翻名單,找個更好的。
反正她現在和張瑾算是“感情正濃”。
說到張瑾。
這人最近有些發癲。
他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喝補藥啊!不是吧?他真的想願意放下包袱去懷她的孩子嗎?
【司空張瑾讓府上大夫范苛為其診脈,一次次沒有喜脈,心裡有一種隱晦的失望,聽說避子湯喝多了很難受孕,決定想辦法調理。】
【司空張瑾認為女帝特別想和自己擁有一個孩子,如果自己懷孕了,女帝一定會很高興,這樣一想,懷孕似乎也沒有那麽難以接受了。】
薑青姝:“……”
我呸,我呸呸呸!!!
誰想跟你生孩子啊,朕還年輕,不像你年紀大了這麽猴急,朕以後想要孩子的機會多的是,缺你一個嗎?
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辛辛苦苦立了個為愛犧牲的深情人設,不是用來感化他讓他自願生孩子的,難道她用力過猛,愛情度刷過頭了???
不過。
這些想法她不會說,以免刺激到他。
他喝補藥,行,逼急了她就給他下不孕不育的藥,實在不行換她喝也行,反正她有後代了,也什麽繁衍欲。
從遇刺至今,薑青姝聲稱自己傷還沒全好,即使傷好了,也說自己後遺症嚴重,裝作渾身難受四肢乏力的模樣,引得張瑾心疼愧疚,甚至不忍與她肌膚相親。
有時他隻抱著她,一遍遍地摩挲她後背的傷痕。
“在想什麽?”
她偏頭問他。
他指尖撫摸那處,目光加深。
“以後莫要涉險了。”
當初她徒手去搶薛兆手中劍,便一邊朝他發火,有一邊疼得眼淚控制不住地掉。
這麽怕疼的姑娘,卻挨了這麽重一下。
她卻想得簡單,含笑瞧看他。
“可是,朕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要讓怕司空受傷。”
“為什麽?”
“嗯……”她支吾一下,似乎不太願意說,把下巴擱在他肩頭,閉上眼。
然而下一刻,下頜卻被修長的手指強硬托起來來,她的眼眸裡有些惱意,重重捶了他肩。
他生生捱這一下,低笑著追問:“臣想知道,為什麽?”
“嗯……我想著,你之前已經挨過一刀了,再來一次禁不住怎麽辦,我擋這一刀,總比讓你再捱的好。”
她的嗓音低緩又猶豫,似乎作為天子不擅長說這樣柔軟的話,可聽在他的耳中,卻比這世上一切話語都令他心口灼燒。
張瑾呼吸有些促。
他閉了閉目,一貫冷漠的面容愈發肌肉緊繃,然而內裡並非冷漠,不過是掩飾失態。
她似是察覺他異樣,伸手扯他衣袖。
“司空一直在心疼朕呀?”
“嗯。”
“嗯是什麽意思,朕要聽你說清楚。”
張瑾沒有睜眼,甚至想偏過頭去,但僵硬許久,卻是認輸般,一向冷淡的嗓音也顯得無奈輕柔。
“臣是在心疼。”
很心疼。
他睜開眼睛,對上她那雙烏黑清亮的眼。
大掌摸索著那條猙獰刀痕,直到按住她肩,俯身過去,輕輕一吻。
滾燙的呼吸灑在背上。
她有些癢,忍著笑埋在他胸口,他以為她疼,動作愈發輕柔,修長白皙的指骨穿過她柔軟的烏發,輕輕為她按揉頭皮,放松神經。
這也是他近日向大夫討教的手法。
冷漠的人一旦溫柔,越令人招架不住。
薑青姝伏在他懷裡,聞著他衣襟上沾染的沉香,微微眯起雙眸。
“司空。”
“嗯?”
“朕覺得你近日變了。”
“是麽。”
“嗯……比如說,很少再那樣板著一張臉了。”
她語氣輕松,湊近端詳男人俊朗的眉眼,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這幾日上朝的氣氛都輕松不少,朕琢磨了許久,看來是因為司空看起來不凶了。畢竟滿朝文武,誰不怕張大人當初板著一張臉的樣子呢,連鬼見了都繞道。”
她像是在拐著彎罵他。
然她說得很對,張瑾克制地抿了一下唇,似是啞口無言,許久,又摟緊她緩聲道,“那是從前,今後對你自是不會這樣。我既喜歡你,自是要盡力對你最好,若是喜歡什麽,也可以多與我說。”
“說了你便會答應?”
“說說看才知道。”
她仰頭望著他漆黑暗沉的雙眼,沒有急著提要求,而是帶著幾分防備般地問了句:“為什麽?”
什麽都不願讓步的時候,她反而很喜歡提要求,比如在官員調動安排上。
現在卻只有一句為什麽。
大概想問:你為什麽突然要聽了?你是真心想對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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