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湛揉了揉太陽穴,“我根本沒什麽弟弟。看到那塊玉和乾江邸店的回條放在一起,我就起了疑心,你離京時,我進祖墳掘墓看過,棺材裡裝的全是石頭,也沒有玉作陪葬。當年我母親沒懷孕,木察音生的孩子抱給齊王養了,所以她對外說是死胎。景仁元年六月,先帝新登基,召各路王侯進京朝覲,令大長公主在京郊迎接諸兄弟,就是那時私會齊王,世子過了年九歲,算算生日,時間對得上。所以父親總盯著帳頂的玉看,是發現她手上有一塊刻著乾江風景的,他知道這女人用我母親的名義取了府裡的玉料,雕了玉佩,後來又不見了。”
狗:給夫人一個驚喜,她一定想我了嘿嘿!
薛教授:突然感覺小舅媽把我當兄弟……
春考是我編的,古代都是一級級考上來,沒有直通車。
第85章 白雲居
侯府的秘密駭人聽聞,江蘺感慨一瞬,又思量道:“若是那南越女人叫手下殺了自己兒子,她為何要這樣做?”
薛湛也不確定,輕輕搖頭。
她想了片刻無果,一個念頭油然而生:“令儀,你說你掘過墓?”
“慚愧。”
“這個難嗎?”
薛湛道:“倒是不難,人手夠了,用不到半個時辰。只是要有師傅在場念經,還需帶著紙錢等物祭奠,這樣能使亡者魂魄不受驚擾。”
“你請的師傅還在嗎?”江蘺下定決心。
他的眼神帶了一絲疑問,她解釋道:“王總管不是說,我夫君的生母身上有金鈴鐺嘛,正好你挖過,熟悉開棺儀式,我想看看是否能找到線索。這個是有必要的,因為……”
江蘺頓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原因,正打算編個話,聽他問:“你可與楚閣老說了?”
他又不在家,她怎麽說?
她垂眸望著杯中茶水,堅定道:“我也是在幫他查案,若沒有七分把握,是不會做此決定的。事不宜遲,你看今晚能不能湊齊做儀式的人?另外再帶個仵作。緇衣衛這邊我跟他們說,讓他們別攔著。”
到底是誰,在她母親死前來過小院?
這個問題在心中盤桓數月,她一定要確認下來。
“你明日要考試,今晚不宜太累。”
她擺擺手:“只要按時到考場就行,我都練了這麽多年,還在乎多讀一晚上書?”
“……好。”
薛湛應下的事,就能做到。江蘺在飯堂用過清粥小菜,等了半個時辰,馬車就在國子監後門備好了。車夫請她上來坐,薛白露已經在裡面,兩個姑娘聊了會兒天,興致勃勃地說起明日辰時開始的春考,一個滿眼崇拜,一個胸有成竹。
“峴玉姐姐,你要是參加會試,肯定就是從古至今第一個女進士了,你以後想做什麽?”
江蘺不由好笑:“還有一個月呢,誰知道順不順利。我都擔心考完春考,上頭不批我的名額。”
薛白露比她還有信心:“你的監照蓋了玉璽,要是禮部把國子監交去的名單退回來,就讓楚閣老再同陛下說一聲,誰敢反對!他要是不說,我就讓哥哥去說,禮部尚書最喜歡他了,聽說還想把女兒塞給他。”
“怎麽好麻煩他,他幫了我那麽多,已經足夠了。”
薛白露目光炯炯:“反正你必須去考,給我們女學生爭氣!你簪花遊街的時候就讓我騎馬跟在你後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想想就激動得睡不著覺。”
江蘺真的順著她描繪的情景遐想了起來,“我小時候倒是和我娘說過,若有一天能替自己考中進士,就在城裡修個五進院子的進士第,門前樹個牌坊,要三間四柱五樓三重簷,正面刻鬥大的字,圖案雕得越花哨越好。我可想要一座牌坊了!”
薛白露拉著她的手,熱情澎湃,“我叫我們家的工匠給你做,做得比我哥的那個牌坊還漂亮!你能不能在牌坊上把我的名字也加上去,就寫我是你的知己好友之類的……”
馬車走到國子監正門,一個含笑的聲音從簾外飄進來:“人家考進士,關你什麽事。書也沒背,功課也沒做,就在這裡嘰嘰喳喳。”
薛白露一個頭兩個大,推開車門要下去,被薛湛按住了,“我齋裡學生送了些糕點,不多,你就在這吃吧。”
他從書袋裡拿出一個小木盒,裡面有四枚精致的梅花糕,薛白露一邊吃一邊偷偷瞅著他倆,江蘺一隻手把她的腦袋按下去,問薛湛:“你怎麽還帶著功課?我當你批完了,早知道就改天。”
他無奈道:“方才臨走被司業叫去,他家孩子資質平平,又跟別人誇下海口,下月要鬥詩詞歌賦,讓我改一改。”
薛白露咽下梅花糕,十分同情:“就是幫他重寫吧。哥哥,等你升了司業,就不用替人乾這種糟心的活兒了。”
江蘺打趣道:“就是升到祭酒,只怕也不消停,你哥哥驚才絕豔,脾性又好得出奇,不逮著他乾活兒就怪了。”
薛湛點起一盞琉璃燈,在紫檀小案上翻開裝訂好的冊子,低頭道:“我脾性好,就值得人人使喚麽?”
才提筆寫了一句話,忽覺車中靜了下來,急忙抬頭望向江蘺:“我不是……”
“嗯?”江蘺雙肘撐在案上,正聚精會神地看詩詞,聞聲對上他的眼睛。
他微舒口氣,轉言問:“峴玉有何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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