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服裝設計,化妝師的任務就簡單得多,兩名主演皮膚底子比之前合作過的演員都要好,上妝服帖,不多會兒妝容完成。
小小的化妝間,坐著兩個主演,站滿了助理和化妝團隊,空氣流通不暢,還有淡淡發膠的味道。
髮型師從慕意清和景初剛進來就覺著兩個人穿得多,這會兒她把袖子擼了上去,背後還是冒汗,兩位過冬的主演面色不改。
“你倆不熱嗎?”她也問。
慕意清和景初在做妝發,沒辦法搖頭,異口同聲回答:“不熱。”
髮型師笑出聲,開玩笑道:“還挺奇怪的。”
慕意清的髮型師看著藝人耳朵紅了半邊,心想我可以沒碰啊,怎麽紅成這個樣子。
鏡中的慕意清薄唇緊抿,瞧見自己不爭氣的耳朵倏然紅了起來,有點沒用。
余光看看隔壁這人多正常,根本不會紅耳朵,最多只會頭疼、流鼻血,就有點羨慕,只是這有什麽好羨慕的。
服裝助理將兩人要用到的幾套定妝照服裝送了過來,見四處沒地方放,又不認識景初的助理,所幸全部交給時真。
“這個是慕老師的,這個是景老師的。”助理將衣服分好類,再次提醒:“不要搞錯了哈,左邊是景老師的,右邊是慕老師的,定妝照拍攝順序也是從上到下,一套一套來。”
時真頷首,她看起來很笨嗎?最上面那件夜行服的明顯是盜女的,還需要特意提醒?
見萬嫣進了化妝間,她將另一摞服裝交過去,跟著慕意清來到換衣間。
“衣服是不是拿錯了?”換衣間的慕意清忽然問。
劇組主演所有服裝都是按照演員提供的資料信息,特殊修剪裁製的,此時夜行衣穿在身上明顯大了很多,但是胸口勒得慌。
時真靠在門邊:“啊?沒有啊,左邊是景老師的,右邊……”
右邊是我家藝人的。
啊,真拿錯了……
時真險些沒站穩:“姐,你等下,我去要衣服。”
幾分鍾後,換衣間的門被敲響,慕意清將脫下的衣服遞了出去,露出半截白皙光滑的手臂。
門口的人默默將衣服放在她的手上,看著房門再關上,衣服還有若隱若現的溫度和香氣。
景初攥緊回到自己的換衣間,腦子裡全是那露出的半截細臂,握著的手感,捆繞後留下的紅痕……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個變態。
沉呼了幾口氣,躁動的心才算緩停。
……
第一組定妝照拍完,時真從外面趕回來,見慕意清坐在一旁,她擰開一瓶水:“姐,拍完了?”
“第一組拍完了。”慕意清看她一身土,幫她拍拍衣服上的灰,問:“這是去哪了?”
時真接著拍土:“剛剛送衣服給景老師的時候,外面查車,我和小萬姐去泊車呢,幫別人泊的那輛車裡外全是土,上車差點沒給我嗆死。”
“你說的那個是我車。”閑下來的宋挽喬偷聽吃瓜,吃到自己的頭上,沒好氣地插一句。
“哈哈。”時真笑話她:“你那車是從黃土高坡拉下來的嗎?”
車內外全是土,十年積灰沒洗。
宋挽喬苦笑:“就是從黃土高坡上下來的。”
她不僅沒錢洗車,油都快加不上了,她怕自己還沒泊好,車就熄火了,兜裡又沒錢,到時候多尷尬,碰到時真要給慕意清送衣服,就拜托時真幫忙。
時真抬頭,手支著腮看向還在拍定妝照的景初,對宋挽喬說:“剛剛謝謝你幫我把衣服送去。”
宋挽喬擺手:“不是我送的,我讓景初送的。”
大部分人都去泊車,時真和萬嫣也不例外,這麽好的機會,她肯定要給她們製造機會。
慕意清身體一僵,難怪剛剛如此沉默,她手握緊水瓶,想到那晚的敲門聲。
敲了三下,每一下都像敲鼓般震擊她,她在心裡默數了很多數字,在逼近三位數的時候打開了門。
空空如也。
景初大概是放棄她了,用徐延當作借口比其他任何理由都要傷人,所以她沉默,她們也會形同陌路。
時真一邊懊惱自己怎麽會弄錯衣服,一邊不解道:“為什麽宋辭也要穿夜行服?”
“後期人格分裂的時候做不了任務,宋辭喬裝過幾次。”慕意清垂頭這樣解釋。
宋挽喬看了過去,隨口一提:“不覺得景初也很適合演盜女嗎?”
定妝照沒有戴面紗,景初的頭髮被黑色發帶束起,隨著鼓風機輕輕飄動,眼神堅定而神秘,單指盜女作案時她是適合的,慕意清這麽想。
拍攝結束,景初和龐曼站在一起看成片,屏幕中她站在綠布前身姿挺拔,站立如松。
龐曼聽到宋挽喬說的話,扯著嗓子喊:“你們過來一起看看。”
慕意清呼氣,放下水瓶和宋挽喬走過去,幾個人對著成片沉默一陣。
“要不要角色互換試試?”龐曼這人年紀雖大,但容易想一出是一出,宋挽喬這麽一提議,她蠢蠢欲動。
景初語氣平淡:“都可以。”
龐曼看向面露難色的慕意清:“小慕呢?”
平時慕意清應得快,這會兒倒是半天不給反應,聽宋挽喬說這人好勝心強,擔心她是不是害怕拿不到獎才不願意換。
龐曼又說:“演得好這兩個角色都有機會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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