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那塊絕望無助的石頭,不知道自己的落點會在哪裡,可能並沒有落點,要長久地等下去,直到慕意清願意回復她為止。
……
還在凌晨的時候,慕意清被景初的手機信息提醒吵醒,睡前景初又將床頭燈關上了,四周漆黑一片。
慕意清渾身使不上勁,強撐著身子找到了床頭櫃上的手機,鎖屏上最新一條的信息映入眼簾。
宋挽喬:[祝百年好合,性/福美滿。]
她的臉瞬間紅了大半,她將手機調成靜音,想要去趟衛生間,不料身後的景初一把又把她圈住,力度比剛剛還要重了一些。
慕意清無語,睡得那麽死,還不把手機關靜音,她輕歎氣,攬上了景初的腰肢,指尖慢慢輕撫女孩的眉骨。
睡著的景初,闔上了那有欲望愛意的眼眸,整個人變得清冷疏離,如果沒有清兒,她怕是會被這冰霜隔絕在外。
她將頭埋在景初胸前,貪婪地嗅著女孩身上淡淡的草莓沐浴露的味道,她應該珍惜最後的溫存時刻,最後貪戀一兩個小時。
幸福的時間一閃而過,天蒙蒙亮,她穿好衣服,看了眼床上還在熟睡的人,狠下心離開。
車開出別墅一段距離,慕意清才打開昨晚落在車內的手機。
媽媽打了很多電話給她,看了眼時間,父母起得都很早,應該不算打擾,便回撥過去。
電話那頭秒接:“寶寶,你爸爸住院了。”
慕意清愣住,昨晚離開的時候人還好好的,怎麽忽然住院了。
她緊握方向盤,心情複雜道:“怎麽回事?在哪個醫院?”
溫沛報了醫院名字和病房號,解釋道:“你爸昨天晚上非要在客廳等你回來,打電話給你,一直沒人接,熬太晚了,一生氣血壓上來了。”
“我馬上過去。”慕意清說。
城區的雪路清理得很快,雪後半夜已經停了,短暫純粹又乾淨的愛,此刻摻雜著灰塵泥土,化成了汙水,讓人厭煩。
一路上還算順利,慕意清火急火燎地來到了慕軍所在的病房,礙於女兒的明星身份,兩口子住的vip病房,溫沛回家準備換洗衣物,不在病房內。
待合上房門,慕軍抬眼看到是慕意清過來了,才發起火:“昨天和那個小女孩鬼混一晚上不回家?”
慕意清走到病床邊倒了杯水遞給他,還有力氣發火,看樣子病得並不嚴重。
或許只是為了把自己騙回來,以前是媽媽騙,現在是爸爸騙,越是這樣,她的逆反心理越重,越想背道而馳。
昨晚的衝動也有一部分原因緣由此。
“慕意清,你啞巴了?”慕軍看著一言不發的女兒,氣得捂住心口,根本不接她的水。
“是。”她不想撒謊,也不想欺騙愛他的爸爸。
慕軍聽到回答,氣得臉都綠了,喋喋不休道:“你都多大了,爸爸催過你談男朋友嗎?催過你結婚嗎?你現在隨隨便便找了個女的,你是想氣死我嗎?”
“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同意,她父母能同意嗎?她看著年紀就不大,自己還是個小孩子,你們在一起能長久嗎?”
慕意清喉嚨發澀,低頭不敢看父親,靈魂像是被打壓、抽走一樣,整個人搖搖欲墜。
在一起能長久嗎?
答案是否定的,她們根本不會繼續在一起,景初很好,哪裡都好,唯獨愛的不是她這一點不好。
不然她就可以自信地告訴父親,我們可以長長久久在一起。
慕軍看著女兒衣服還是昨晚出去時那身裝扮,再次奉勸道:“趕緊分手斷乾淨。”
“已經分手了。”她答得很快,幾年前就已經分手了,再也沒有複合的可能性了。
“分手了好。”慕軍靠在床邊喝了剛剛拒接的水,繼續打壓道:“你就算後半輩子不談戀愛,不結婚,也比找個小女孩強。”
父親一句句貶低的話格外刺耳,慕意清想反駁些什麽,卻又擔心他的身體,只是眨了眨酸酸的眼睛,說自己有些事要去處理。
口罩、帽子、墨鏡全部戴上,她才敢走出病房,躲到了最近的消費通道。
空氣中還殘留煙的味道,禁煙區的地面上有不少煙頭、煙灰,慕意清忽然想到那晚在陽台上抽煙的李蓉兒。
不知為何,她現在想抽煙,試試。
試試能不能讓人擺脫這種無力感。
帶著這種心情,慕意清來到煙酒店,買了同款的萬寶路,渾渾噩噩地回到車中,打開了昨晚被她勒令關停的音樂。
架子鼓聲響起——
“愛することの意味さえ また知らぬまま……”
“還不明白愛上ー個人的意義的我……”
她仿佛被音樂帶回到從前那段時光,與景初溫存重複再現,她們深夜夾娃娃,淋著雨看雨蝶,後來再次遇見……
前不久景初還給唱了幾句語音。
想到這,慕意清解鎖手機,點開了那個只聽過一遍的語音條。
“會いたい 愛する人に 會いたいのさ ……”
想見到心愛的人。
景初愛的是誰呢?慕意清心臟不自覺地抽痛,她拆開煙盒,取出了一支煙。
她看向手中的煙,無力地笑了幾秒,竟然忘記買打火機,不順心的時候做什麽都會犯錯。
她夾著煙打開車門,一個衣著同款羽絨服的女人,站在車門旁邊攔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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