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同性的環境並不妙,宋挽喬想拍的東西即使朦朧處理也過不了審,加上時不時和編劇有點紛爭,氣得牙癢癢。
當年她想加點清兒和葉念的感情戲,被景初和編劇穗歲雙票否決,她這個導演,掛名導演,拍得那叫一個憋屈。
女主角景舒塞的,女二號景初塞的,劇本穗歲寫的,萬幸的是,劇本還行,演員還不錯。
前不久,景舒因為景初的異常找到自己,宋挽喬尋思著有好戲看了,立馬結束了她的冒險旅程,馬不停蹄地趕回國,看到景初狀態的第一想法是——這將是一場世紀大戲。
這幾年中,慕意清和景初變化都很大,單單從性格方面,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慕意清時,是在《野火》角色面試上,女主角已經定下了蘇西,慕意清面試的是陪酒女“清兒”。
作為導演的宋挽喬面試算是親力親為,略過了一堆簡歷,最終選了幾個姿色尚可的素人,其中她最滿意的也是慕意清,足夠的從容、自信、妖豔撩人。
現在這人柔柔糯糯的,不知道經歷了什麽,而景初情傷未愈,一蹶不振。
宋挽喬的目光愈發不正常,慕意清撤回到屋內,半掩著門遮住宋挽喬的審視,打斷道:“發生了什麽事嗎?”
宋挽喬用手擋住門,解釋:“沒事,方便進去嗎?”
慕意清沒再遮攔,笑了笑:“可以。”
跟著慕意清來到休息室在沙發處坐下,宋挽喬打開筆記本,屏幕上顯示著景初房間內的監控視頻。
時真正在和景初進行遊戲前的準備。
“看過景初打遊戲嗎?”宋挽喬問。
單單玩遊戲,慕意清是見過的。
那晚,她跟隨景初來到了一個電玩城,景初輕車熟路地買了很多遊戲幣。
慕意清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從小不是在學校,就是泡在舞團,跟隨媽媽的步伐,成為一個合格優秀的舞者。
她對舞蹈並不感興趣,只是喜歡勝利做第一的感覺,久而久之,人成功之後就會麻木,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麻木的呢?
大概是整個舞團裡再也找不到可以難分高下,相互交流較量的對手時,那段時間她很頹靡,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熱愛什麽。
舞團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夢想、自己的目標,而她的目標似乎只有一個,爭做第一,永遠的第一,只能成功,不許失敗的第一名。
後來舞團新加入了一個學妹,是很強大的對手,她逐漸找回了喜歡的感覺,忽然有一天,被她拒絕的學長惡意散播她是女同性戀,對學妹圖謀不軌。
慕意清還沒來得及解釋,學妹滿眼的厭惡和冷嘲熱諷告訴她——不需要解釋了,相互不信任的合作夥伴最後只會成為對手,甚至是敵人。
買醉也有這一部分原因,但其實更多的是她對舞蹈沒有熱愛,人這一生總要有點熱愛的東西才能活下去,她很累,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
小孩說帶她體驗不一定的快樂,她們在電玩城玩了很多項目,在遊戲上,景初得心應手。
玩跳舞機時動作乾脆利落,模擬飛車時,膽子大技術好,熟悉每一條線路,她不在乎輸贏,不在意得分,只是單純快樂地在電玩城消遣。
最後,她們停在娃娃機前,景初告訴她:“娃娃機大部分都是概率機,技巧其實沒什麽用處。”
慕意清問她:“你有把握抓到嗎?”
景初眼眸亮亮地笑道:“沒玩過,但是可以試試。”
她伸出左手去握慕意清,冰塊般的手掌再次覆上,慕意清下意識地想縮回去。
“不過,要借你的手暖和一下。”
景初素白的小臉上滿是誠懇,讓慕意清很難拒絕。
回憶如潮水般襲來,一波又一波,慕意清凝視著電腦屏幕,景初已經開始遊戲操作了。
“見過,不過是在電玩城。”慕意清解釋:“端遊是第一次。”
宋挽喬倚靠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不禁感歎道:“那她藏得蠻好的。”
前前後後加起來,起碼藏了半年,遊戲狂魔戒掉遊戲,隻為抱得美人歸,好素材,碼了。
慕意清默認。
景初如那晚在電玩城時一般自信,靈活的手指快速地在鍵盤上敲點,不知是不是因為網絡延遲原因,晃出了殘影。
在景初身旁的時真驚呆了,這個手速做演員、愛豆也太可惜了吧?去打職業也綽綽有余!
30秒遊戲迅速結束,許景初收回放在鍵盤上的玉手,用力掰了掰手指,屏幕上對應顯示了成績得分,最終還是低了職業選手一點。
“只能這個分數了。”許景初對自己的水平有自知之明,剛剛那次已經算是極限操作了,沒有必要繼續重複,只會浪費時間。
時真愣了愣,拍了一下自己的殘廢手,什麽叫只能這個分數了?
景初膚白貌美大長腿,演技好、會唱歌,遊戲還操作得如此6。
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
“沒事沒事,已經很好了。”時真斂住吃驚羨慕,打開帶來的保溫杯,懷著新晉迷妹的崇拜口吻問:“大神,現在喝奶茶不?”
許景初心想,早讓我喝上奶茶,說不定分數可以更高,只是現在不想挑戰了,沒勁。
她接過保溫杯嘗了一口,裝的不是冷飲冰塊,反而是熱飲,味道也不是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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