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曼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兩個主演的黑眼圈,對化妝師說:“靠你們了。”
化妝師笑著點頭,手上動作不停歇,可算是能大展身手,這兩位主演的皮膚一個比一個好,化妝師一點職業成就感都沒有。
景初明目張膽地偏頭看慕意清,這女人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得筆直,眼眸微闔,這些天演得真好,好到她都覺得慕意清沒把她當回事。
負責給景初做髮型的老師,手指輕扳回她的頭:“咱坐正哈。”
慕意清以為說的是她,不解地掀起眼簾,剛被扳正頭的景初看到後,頭又歪了過去,速度太快,梳子被帶掉落在地。
余光慕意清能感覺到今天的景初很奇怪,至少和之前是不一樣的,之前除了對戲,其他時間彼此都拿對方當透明人,今天景初一直在盯著她。
聽到旁邊的人“阿嚏”一聲,好像感冒了,慕意清拉攏了下毯子,手掌藏於毯下,緊握成拳,佯裝不在意。
宋辭整部劇大部分時間都是淡妝,比盜女提前完成妝造,景初換好劇服後,被龐曼叫了過去。
“聽宋挽喬說,你昨晚開車出去了?”
時間管理大師龐曼,時刻關注兩個主演的精神情感狀態。
“嗯。”景初雙手環胸注視宋挽喬,眼神冰冷。
與徐延溝通結束,她本應該開著車追上去,直到走到那滿是塵土的破車旁,才想起來車沒油了。
二十分鍾的車程,她硬生生走了快一個小時,看到時間已經很晚,明天還是早戲,只能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洗去一身的土躺在床上。
她不知道,一牆之隔的慕意清跟她一樣,毫無困意,心裡藏了很多事。
景初又想了一個晚上,還是沒有想明白慕意清既然愛她,為什麽要三番五次地拋棄她。
這次,她不會再請教宋挽喬,幫倒忙第一人,要不是破車連個油都不加,她不至於這麽慘。
這麽想著,眼神更加凶冷。
宋挽喬被看得渾身發毛,“昨晚要跟你說我車沒油的,你直接跑了。”
景初瞪她。
“別這麽看我,我害怕。”她雙手交叉摟住自己的肩膀。
引得身旁兩個編劇加上一個小助理哈哈大笑,宋挽喬不禁看向她們。
景初冷“哼”一聲,往片場走去。
龐曼抱著保溫杯,對熱水吹了口氣。
“我怎麽覺得你和小景關系不是發小那麽簡單呢。”
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那些事的宋挽喬恐慌,視線落在兩個編劇之間。
“你可別瞎說,我拿她當妹妹。”
“昂。”看到片場準備就緒,龐曼手持對講機,“我是說,感覺今天小景看你的眼神像看仇人。”
“啊?”仇人本人驚呼:“不會是我車沒油壞了她什麽好事吧?”
龐曼“嘶”了一聲:“還真有可能,你看今天小景對小慕的那個眼神,感覺下一秒就要把人吞了似的,她倆複合絕對有戲。”
關心主演感情生活是龐曼下班後的樂趣,拖著宋挽喬了解到很多兩個人之間的事,這兩個主演拉拉扯扯五六年,中間還斷了四年聯系,屬實比劇本精彩。
宋挽喬附和:“那感情好啊,兩個人複合後面拍戲也能……”
話沒說完,龐曼一個止住的動作,按著對講機:“現場就位。”
第70章 既要又要
“《畫骨》二場一鏡一次Action。”
昨夜啟航舞會圓滿結束,許多乘客當晚沒有出現在船票對應的房間,歡度春宵一刻。
他們堅守著一句話船上發生的事情,下了船之後是不作數的更可笑的是“船”和“床”的讀音差不多。
不過入睡幾個小時宋辭做了一場夢,在她第一次坐船去往國外發生意外後,會重複做的夢。
夢裡永遠是兩個女人的背影,她們時而穿著白色的小洋裙,時而穿著男士的小洋裝。
她們的身高身形是一樣的宋辭也不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
每逢在船上的時候,夢境的時長就會增長破天荒的,宋辭第一次觸摸到女人的後背。
頓時心懷期待只要這個女人回頭,失去的記憶是不是就回來了?
穿著洋裝的女人頓住腳步,漸漸回過身子,忽然一道強光閃到宋辭的眼睛。
吱呀——
隔壁傳來門開合的聲音。
宋辭驚醒滿身是汗她直直坐起。
就差一點就差最後幾秒就可以看到那個女人的臉她心生煩躁所幸不睡了。
來到書桌旁,隔著窗戶看月亮海上的月光更加明亮,她看得入神。
不知不覺中,又一次勾畫出夢中兩個女人的背影。
按照背影推測,應當是十四五歲的女孩,在她出國前發生的事情,雖說那時她也不過十多歲,但不至於記不清人臉。
偏偏出國時船舶遇上風浪,沒有經歷過這些,她被甩了出去,不幸磕到桌角,當時只是流了血,沒性命危險。
起初夜夜夢魘纏身她並沒有當回事,後來她在行李中找到一塊懷表。
那是一塊純金懷表,表蓋上還鑲嵌著寶石,外觀設計精妙,看起來價值不菲,至少不是她能擁有的。
如同為何接觸到畫筆一樣,宋辭不記得了,在國外她去過很多醫院,講述她的夢境與疑惑,醫生說她應當是撞擊後造成的選擇性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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