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意清:“?”
這麽看她乾嗎?
景初笑笑拍了拍枕頭,“忙完了嗎?忙完了睡覺。”
身邊的手機又傳來新的消息,慕意清看到後眸色漸沉,“還有點事,你先睡吧,我去客廳。”
景初掩去失落,說:“好,別太晚。”
大概是私事,不方便讓她知道,她看著慕意清掀開被子去往客廳,留給她一個背影,那一刻,她好像也沒想象中的那麽容易知足。
景初在床上晃著腦袋,自言自語道:“胡思亂想什麽呢!”
躺下又睡不著,所幸下床在書桌上玩起電腦。
景舒有給她發了那款名叫[RAIN]的遊戲,書名叫《野火》,起了個水潤潤的名字,搞不懂在說些什麽,可能是因為影版很多雨夜?
遊戲的開始是年年在出租屋的意外去世,和她記憶中的網友年年最後生活是一樣的。
設計不算巧妙,像個孩子做的,很簡單,不過十幾分鍾,景初結束遊戲。
只能說這個遊戲似乎和《野火》的關系並不大,反而像是失憶前的她在酒吧一段經歷,而且那個女人的建模好像慕意清啊。
景初一手托著腮,一手操控鼠標放大角色,設計得夠粗糙的,像素極低,放大便是馬賽克。
“怎麽還沒睡?”慕意清從客廳走來,應該是剛喝過水,嘴巴濕潤潤的。
景初慌張合上遊戲本,這要是被看到了,慕意清一定會生氣。
她結結巴巴地解釋:“在玩遊戲。”
慕意清看她吞吞吐吐的,像小孩打遊戲被大人抓到了一樣,不禁笑了一聲:“我又沒有強製你不許打遊戲。”
她又問她:“很喜歡遊戲嗎?”
差點被抓包,景初跑到床邊,躲進被窩裡,聲音悶悶的:“喜歡虛擬的世界。”
慕意清也躺了下來,雙眼看向天花板,心事一堆接一堆的,煩得要命。
“景初。”
景初“嗯”了聲,尾音翹著,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身邊女人的側臉,好似怎麽看都看不夠。
這女人叫了一聲她的名字之後就不說話了,景初主動貼過去,問她:“怎麽啦?是阿姨說了什麽嗎?還是……”
慕意清翻了個身子,看她:“沒有。”
她解釋說:“我媽有一個學生,之前在劇組拍戲,好像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有些抑鬱,剛剛打電話是想讓我開解一下。”
她在景初耳邊歎了氣,景初像個小大人似的,拍拍她的後背,問:“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麽呀?”
慕意清搖頭。
女學生什麽也沒說,慕意清卻在她的神態語氣中,看到了曾經在醫院中遇到的,抑鬱孩子的模樣。
“這不關你的事,心理有問題,需要看心理醫生,還是建議她早點去醫院,早乾預早治療。”景初這樣安慰她。
慕意清莫名覺得很累。
職場生活不像小時候在學校那般,靠著聰明、努力付出就能得到回報,她很幸運,有人幫她悄無聲息地鋪好了路。
她沒經歷過這些肮髒不堪的事情,處在這個圈子卻看過不少。
剛入行的年輕藝人,不惜獻上身子去搶奪幾個稍微有些鏡頭的角色,女性在這個時候尤其吃虧,甚至有些是公司強迫發生行為。
即便這樣,好不容易得到一個角色,在這是個本質愛男的世界,一部戲下來,演技精湛的女演員查無此名。
男演員演技差得離譜,卻可以靠著賣腐,踩熱度一夜爆火,之後大大小小的本子邀約。
此時女演員卻還在為一個小角色來來回回準備試戲,圈內待久了,難免會和一些人發生情感糾紛。
運氣好的,遇到的人還算正常,運氣不好的,就會像祝蕊那樣,所嫁非人,事業盡毀,家庭也不美滿。
慕意清想,還好是景初。
還好,不是其他人,她沒什麽分辨好壞的能力,如果不是景初,靠著一腔熱血,最後怕是會被傷得頭破血流才能回頭。
她挪近身子,主動抱上景初。
景初自然地攬上她的腰,輕拍著她的後背,開了個玩笑緩解氣氛。
“你之前不是還懷疑我要自殺,什麽人格分裂的嗎?我也沒有哦。”
“那個時候你真的很奇怪。”慕意清頭臉貼在她的胸口,說話也悶悶的。
她說話吐出的溫熱氣息灑在景初露出的肌膚,身上癢癢的,嗓子也有些啞:“奇怪好啊,不奇怪就要失去你啦。”
要是沒有發生這些事情,她可能永遠不會主動聯系慕意清。
她害怕如景舒所說的那樣,慕意清知道事情真相後,不會原諒她,會恨她,所以她不能主動挽回。
慕意清也想到了這些,如果不是接到景初生病了的電話時,她不受控制的恐慌,差點丟下工作去找她,她大概還不知道景初原來對她如此重要。
那時她才知道她愛景初,愛到無法控制的程度。
她欺騙自己,隨身要帶毛毛蟲和Mp3只是因為習慣,這些年與景初沒有碰面過,生活沒有交集,她的這些謊言不會被拆穿。
直到再次見面那一刻,她不能否認,自己沉淪了,已經溺入了深海,不能自拔。
懷裡的人感傷地吸了吸鼻子,景初低下頭輕吻著她的頭髮,柔聲道:“好啦,別想那麽多,明天還要拍吻戲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