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腰,皇秭……”
司徒清漾很是虛弱的樣子,司徒雲昭淡聲道,“還是先送她回去吧,隨行的有禦醫。”
司徒清漾扶了扶腰,楚楚可憐,“我這樣子,也不能騎馬了,能不能麻煩攝政王帶我一起……”
司徒清瀟蹙起眉,冷清道,“我來吧,不要麻煩平南王了。”
說罷,她打橫抱起司徒清漾,把她抱到自己的駿馬上,自己也跟著上了馬,司徒清漾靠在司徒清瀟懷裡,很是虛弱的樣子。
司徒雲昭皺眉看著,也跟著翻身上馬,回了營地,皇帝和大多諸王還打獵未歸,茯苓走了過來,“主上。”
司徒雲昭撩袍坐在了正中,司徒清洛的位子上,她淡然道,“怎麽了?”
茯苓彎腰附在她耳邊,“主上,外面謠傳——”
司徒雲昭挑眉,輕笑,倒也不在意的模樣,“居然給本王造這種謠?本王像是這種人麽?”轉瞬間,她陡然又收了笑,“把造謠的都給本王抓來。”
司徒雲昭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緊張起來,問,“那謠言可傳到了溫寧公主那裡?”
茯苓按照蘇葉所說,答道,“應當沒有。”
腦中突然閃過那日大殿前,司徒清瀟的那句“去你慣常玩鬧的地方,花滿樓”,那時她還未聽出是何意,如今才明白。
憶起那日她眼中的漠視,司徒雲昭抱臂t,靠在椅子裡,眯起眼睛,語氣危險,“把造謠的傳謠的全都給本王割了舌頭。”
茯苓低了低頭,“是,主上。”
“還有望月砂,她在哪?”
“月小姐這幾日都沒有來,應當是,不知和哪個姑娘在一起吧……”
“本王知道了。”
司徒清洛回來了,他進了篷帳,手裡抱著頭盔,身邊的宮人前後左右地圍了過來,噓寒問暖,司徒清洛眼神落寞,手裡拿著剛捕獲的野兔。
野兔上插著的羽箭帶著彩色羽毛,司徒雲昭看了看,眼中的輕蔑顯而易見,“陛下回來了。”司徒清洛走到了她面前的桌旁,司徒雲昭依舊坐著她的位子,“陛下坐。”
司徒雲昭才不關心他究竟是坐是立,她看了看司徒清洛,“陛下捕獲的野兔?”
司徒清洛點了點頭。
司徒雲昭輕笑一聲,“陛下箭法不錯,這若是換成人,恐怕也是正中心臟,一箭斃命。”
這野兔分明是她射中的,她又怎會認不出來,她話裡話外,意有所指,司徒清洛變了變臉色,不言。
“今晚,本王就把這隻野兔烤了,送給陛下。”分明是命令的語氣。
司徒雲昭看了看身旁,“茯苓。”
茯苓上前一步,準備著接那隻野兔,司徒清洛提著野兔的兩隻耳朵,的確是一箭斃命,那野兔身上插著羽箭的地方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它灰白色的皮毛,連對面,司徒雲昭的侍女都不會給他一個恭敬的臉色,司徒清洛隻好提起野兔,交給茯苓。
司徒雲昭坐在他的龍位上,司徒清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臉色不善,眼色微暗,司徒雲昭看著他,玩味地欣賞著他的眼神和臉色。
第65章 野兔
入夜。
篝火燃燃, 晚宴開始了,皇帝,朝臣諸王公主皆圍坐在周圍, 白日裡打的獵物都在炙烤中散發著香味, 司徒清洛和朝臣們觥籌交錯, 舉杯歡慶,在野外獵場裡的氣氛,要比宮中的晚宴歡快許多, 相比起來,宮中的晚宴都是莊重嚴肅的,並不能像現在這般放肆歡暢。
中間架起了大大的火堆, 正炙烤著獵物, 有兔肉和鹿肉等等,司徒雲昭站在旁邊, 親自炙烤白日的野兔, 禦廚和負責切分食物的宮人都站在一旁低頭候著。
司徒雲昭挽著袖子, 露出皓白纖細的手腕, 忽明忽暗的昏黃火光照得她的俊臉面色模糊, 看不清表情。野兔烤得正好, 火候時間都恰到好處, 她親手把野兔取下來, 裝入了青瓷玉盤,一旁的宮人接了過來,請示道,“平南王, 兔肉可要切分開?”
司徒雲昭接過侍女奉上的手帕,仔細的擦拭著手, 她從中心出來,走到上首司徒清洛旁的空位,依舊是與皇帝同坐尊位,她漫不經心,“不必了。只是本王特地給陛下烤的。”
宮人端來兔肉,兔肉沒有切分開來,就整隻裝在一個大青瓷玉盤中,看起來並不那麽好看,畢竟是親手拿來的野兔,司徒清洛看著,竟覺得有些駭人。
司徒雲昭站在火堆旁邊,炙烤兔肉許久,無論是身上的金蟒王服還是白淨的臉上,都無有一絲一毫的髒汙,連靴子都沒有灰塵,只在手上沾上了一些熏煙,但也已經擦拭得乾乾淨淨了。
她靠在椅子裡,將挽起的袖子放下來,沒有看身旁的司徒清洛,“陛下請用吧。”
眾目睽睽,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聚集在這裡。司徒清洛遲遲不動,司徒雲昭挑了挑眉,“陛下,不合胃口麽?”
司徒清洛看著這隻野兔,它生前的模樣還歷歷在目,他哪裡下得了口,隻覺得頭皮發麻,“攝政王,要不還是切分開吧,這一整隻,朕也吃不完,莫要浪費了。”
周圍滿是宮人侍衛,卻無有一人敢動,都在瞧著司徒雲昭的臉色,等著司徒雲昭發話。
司徒雲昭笑了笑,“這野味便是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過癮,不是麽?”
司徒清洛看向司徒清瀟,下意識地去找皇秭求救,但司徒清瀟面色淡淡,似乎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司徒雲昭不用看便知他的目光飄向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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