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其實日後讓太子禪位本就是目前來看最好的方式了,她靠近了幾分,“公主說的有理,但我要如何相信你們呢?”
“太子是我親弟弟,他性格柔弱善良,你便是不相信我,也可相信他。”
司徒雲昭漫不經心,“嗯,公主,需要我做什麽?”
司徒清瀟清冷端莊又正色,“我要你庇護他,不要讓諸王害了他,日後他禪了位之後,讓他做個閑散王爺,保他後半生無虞。”
真是冰冷的人兒,當真又不帶一絲溫度,隻知冷冰冰地與本王談條件,還要本王庇護你的弟弟,還是一心只有你們司徒一族。你方才不是說本王也姓司徒麽?何時見你如此為本王著想?
“嗯,本王倒是能做到,不過本王聽聞,近日陛下在懷疑太子謀害他,就是不知太子這儲君之位,能否坐得安穩了。”
司徒清瀟剛剛聚起的一絲柔和消失不見,冷聲道,“你明知不是。”
司徒雲昭輕聲細語,“本王知曉,可是陛下又不知,這生殺大權全在陛下手裡,與本王又有何乾系呢?你也知道,諸王爭鬥,本王向來從不參與,本王最喜歡的便是看你們司徒皇族明爭暗鬥,爭權奪利,互相傾軋,搶著來做我的傀儡。”
她眼眸溫柔似水,“你們司徒家最不缺的就是皇子,陛下有九個皇子,我扶植哪一個都可以,並不是非太子不可。”
句句如針,咄咄逼人。司徒清瀟指甲陷入掌心,指尖泛白,扯出一個笑容,“太子年紀尚輕,他性子軟,也沒有爭鬥之心,以後勢必會事事依賴你,其他諸王可就未必如此了。”
司徒雲昭輕笑,揚起眼尾,笑得明媚又張揚,聲音輕緩溫柔,“其實諸王或是太子,對本王來說都差別無幾,只是太子有三公主你這麽一個姐姐,你若是幫著他來對付本王,本王倒還有點怕。”還有些撒嬌的意味在其中。
司徒清瀟朱唇輕啟,略略勾起唇角,“平南王何以不覺得,本宮是站在你這邊的?”尾音上揚,不似平日裡不茍言笑。
她被迷了眼。司徒雲昭愣怔片刻,不過到底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她一雙眼眸含水多情,“好,三公主說什麽本王都答應。那你也答應本王一個條件可好?”
司徒清瀟蹙起柳眉,“什麽?”
她柔聲道,“不要再與本王作對了可好?本王應了你的都會做到。”
她頷首,垂了垂睫羽,聲線清冷,“我本也不想如此。時候不早了,本宮先告辭了。”
司徒雲昭看著她的背影,輕笑著搖了搖頭,真可惜啊,讓她逃掉了,好想嘗一嘗滋味。
第17章 新歲宴
平南王府。
之前吩咐茯苓的搖椅總算找木匠做了出來,與書房中其他物品一樣,同樣的檀木所製,放在窗邊,與書房融為一體,並不突兀,司徒雲昭一身淺緋色絲綢睡衣,赤足躺在搖椅上,閉著眼睛休憩,眉梢眼尾放松下來,不及白日裡威嚴,襯的人有些許柔媚。
躺椅上的人薄唇輕啟,“今日不必懸絲了。”
張汶鼓了鼓嘴,半跪下來,“便是平南王要我懸絲,我也不會。”
自從張寅上次來,得了司徒雲昭的準允,張汶近日便常代替張寅前來平南王府,為府中之人請過幾次脈,前些日子裡小雲晚偶感了小小風寒,也是由她代為醫治的,她與張寅雖是師徒,也親如父女。
診脈片刻後,張汶收了脈枕,回道,“平南王玉體康健,一切無虞。聽師父講您心中鬱結不散,如今也見好了不少。”又似想起什麽一般,四下裡瞧了瞧她的手,“果然沒留下疤!太好了!”
小姑娘翻了翻醫箱,拿出一個小瓷瓶,笑著,“對了,您說要嘗嘗上次的人參。上次您送給師父的人參,他拿去一半入藥,一半泡了藥酒,能強身健體,益處許多,您先嘗嘗吧。”
小姑娘眼睛星亮,笑得乾淨又純粹。
司徒雲昭啟開蓋子聞了聞,輕抿一口,就是酒的辛辣醇香味道,伴隨著一絲絲草藥香,沒什麽太多特別之處。
她仍舊半跪在地毯上,看著躺在搖椅上的司t徒雲昭,眼眸晶亮,“好喝麽?少喝一些,師父用了很烈的酒,他平日裡閑來無事時頗愛飲酒的。”
司徒雲昭挑眉,“哦?張寅這個老酒鬼,都做了禦醫院的統領了,還是如此愛飲酒?”
“是呀,平南王,您和我師父是如何相識的?他為何會奉您為主呢?”張汶有些疑惑,卻不避諱。她從前平日裡隻知與師父學習醫理,雖身在禦醫院,卻從未關心過外頭的朝政,自從上次來了平南王府,回去之後,便特意去打聽了一些,不過依舊隻知那日見到的平南王,一個年輕貌美,極有魅力的女子,比她長到這麽大,見到的所有女子都要漂亮,竟是把持著朝政的大齊權臣。
她簡而言之,“五年前,本王膝蓋受了傷,幸而有他,本王的腿才沒有落下病根兒,後來,本王勢力漸起,他便奉本王為主了。”
是先平南王與王妃去世的那一日,她在院中的雪裡跪了一夜,第二日膝蓋紅腫,雙腿麻木,幾乎幾日不能下床,管家請來了禦醫,便是張寅,幸而遇到他,張寅醫術高明,那時卻只是一個小小醫正,他大抵也猜到了一些緣由,也為她的孝心所感,之後便成了平南王府的常用禦醫。
小姑娘點點頭,“嗯!師父他人很好的!對我也很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