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做了什麽,自己心裡清楚。”
殷九弱心虛地覷向別處,素白藤蔓和臉頰都迅速變紅,體溫隱隱有越來越高的趨勢。
昨晚的確在扶清求饒四五次後,她不但沒有罷休反而更變本加厲,用上了八條藤蔓。
“所以要催熟得多一點來做草•莓汁,”扶清似笑非笑地看著殷九弱,清冷孤傲的面容綴著昨夜放縱後的一抹嬌色。
殷九弱:“??”
這女人在說什麽奇怪的渾話,到底還有沒有天理了。
女人此刻沉靜內斂卻又不動聲色,勾人的溫柔目光放著恰到好處的分寸感和疏離感,仿佛能讓人嘗到暗流湧動的欲•望和野心。
“對了,你的藤蔓沒給別人看過吧?”
“怎麽可能?”殷九弱臉色變得非常嚴肅認真,“只有姐姐你一個人知道。”
“這麽乖啊,那下次我要你把它們放出來,你就放出來?”
殷九弱面露警惕之色,但藤蔓都在扶清手上,她連動都不敢動,“你想做什麽?”
“剛說了,催熟草•莓,”扶清找來乾淨柔軟的衣物,給殷九弱穿好,又軟綿綿地縮進殷九弱懷裡,“我們今天一直待在一起好不好?”
殷九弱白皙光潔的額間沁出一層層薄汗,女人語氣輕軟,瀲灩如秋水的瞳眸裡滿是對自己的依賴和眷戀,柔若無骨我見猶憐——
如果忽略她勾纏那八條藤蔓的動作的話。
“這樣吧,我親自教你怎麽給羽族的小公主回信。”
第76章 謝弱水番外(小九扶清也有出場
神界神獄,謝弱水剛從三十六重天吃了個閉門羹回來。
神獄的大門兩側移栽來了兩棵高大的喬木,神獄的天頂支起墨了色的陰雲,荒涼幽寒,恍惚有絲絲縷縷的顫音奏起。
詭異霧氣的深處傳來「啾啾」的鳥叫,忽紫忽白的霧氣裡,會有一隻全身翠綠的獄鳥,雙眼燃火,展開雙翅,悄無聲息地掠進更黑暗的深處。
謝無霜與一眾獄卒都站在門口等她,見謝弱水神情淡然地走進,謝無霜急匆匆捧著一緞綠底紋繡金羽的料子上前,恭敬道:
“師父,這是司戰仙尊送來的禮物,說是感謝您前段時間替他懲戒了打傷他徒弟的鬼魅。如果有空的話,他還想邀請您晚些時候去他們那兒參加宴席。”
自從謝弱水在殷九弱和扶清的婚宴上出現,與眾人算是見過禮後,眾位神神魔魔對這位司獄大人的看法便有了不斷的變化。
不苟言笑生人勿近的司獄大人,原來對那位小殿下也是有幾分感情的,還會遠遠看著小殿下微笑。
性情冰冷詭異的司獄大人,竟然還會主動找太初神尊……吵架,結果被神尊淡淡幾句話堵得面紅耳赤,只能悻悻離開。
深居簡出不喜與人打交道的司獄大人,最近頻頻出門,不是去魔界、長禦洲,就是逛一逛三十六重天的外圍。
還有更多的如此種種,導致大家倒也沒那麽畏懼謝弱水了,時不時會向她發來宴請,只不過一律都會被拒絕。
有人戲稱那位魔界小殿下殷九弱,才是這六道三界最會融化冰塊的人,「天賦異稟」地以一己之力讓神界兩位清心寡欲、高潔無情的女人,春風化凍,從此笑顏動人。
雖然,那兩個女人只會對小殿下笑。
謝弱水神情懨懨地瞥了一眼謝無霜手上的布料,眼角眉梢都是不耐,“布料你看著用,宴席吾就不去了,你替吾拒了。”
“是,師父,”謝無霜跟在謝弱水身後走了兩步,並沒有馬上離開。
“怎麽,還有事?今日的功課做完了嗎?”謝弱水站在原地語氣漠然。
“師父,我……我,”謝無霜躊躇猶豫片刻,恭敬地低頭,“您已經很久沒指點徒兒的功課了,我很想念您。”
謝弱水終於輕掀眼皮,好好地打量起自己這個徒弟,黑紅瞳孔裡仍然盛著滿滿的冷光,“你本就體質偏弱無法承受刑獄之力的腐蝕,吾賜了你旁的修煉法門,若有不懂你可來問。”
“可我還是想和師父你待在一起,”謝無霜本以為自己將孺慕和別樣的情緒藏得很好,可現在她心裡也沒底了,總覺得師父對她話裡有話。
“日後你還有第二次的下凡歷練,切記不可像上次那般肆意妄為,與人結怨,”謝弱水面露疲倦之色,淡聲道,“若是心不靜有雜念,便去鑄劍七七四十九日靜心。”
謝無霜下意識摸摸腰間的佩劍,這是她成年後謝弱水送給她的成年禮,一直貼身佩戴就算睡覺時也會放在床頭,醒來後必須第一眼看見,才會心安。
“師父,您……您又要去死海那兒守著魔尊嗎?”
“嗯,”謝弱水的回答言簡意賅。
然而,平日裡聽話的徒弟並沒有讓開,站在前方臉色變來變去,謝弱水輕歎一口氣,“無霜,有何不妥嗎?”
“師父,”謝無霜下定決心一般,“魔尊她已經死去千年了。”
謝弱水奇怪地看了眼謝無霜一眼,隻回答道:“吾知道。”
便錯開身子,從旁邊走過。
她窈窕纖細的身形隱沒在黑紅二色的血噬幡下,眾獄卒只能看見司獄大人肩上束著的一幅白紗在幽冥死海的波瀾裡,幽幽地起伏落下,白得純而脆,有如冰雪般美麗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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