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上面說的是真的?要是這麽說,這次周博士沒出事,她倆是不是好事將近了。】
【差不多吧。太可惜了,女才女貌的一對。而且劉時雨已經醒了,周總和她那些事就沒關系,完全是無妄之災。】
【是啊,誰能想到,最後只有我們姐這對情侶成了受害人。】
【哇,我是真的沒想到,最開始我以為什麽信息素濫用,不過是Alpha公子哥生活糜爛。誰知道會有這麽嚴重的內情。誰懂啊,我在實驗室做實驗,扭頭發現導師已經帶上銀手鐲了!】
【你這算啥。我們法學院的老院長,回院裡做講座。我在台下,還聽他在台上嘮叨“法律尊嚴”,人就直接被調查組帶走了。這不是前天剛剛通報,好家夥,利用專業知識和行業地位給信息素濫用、走私和人口販賣做掩護。】
【這可是號稱,二十年來第一大案。不過話題扯太遠了,有沒搞信息素研究的小夥伴出來說說,周其維這種情況,還有救嗎?】
【這得問行業權威啊。】
【誰啊?】
【你問的是誰就是誰嘍。說正經的,現在大家都不知道周博士還能不能醒過來,雖然魔方研究所和大學研究院組成了治療小組。】
【也就是說,現在還沒有好消息……唉,我宋姐實慘。】
·
宋好音已經回到片場恢復拍攝,這部片子的大場面和動作戲基本完成,剩下的就是文戲和場景補拍。
每個見到她的人都小心翼翼,言談間半個“周”字都不敢提,唯恐戳到她的傷心處。畢竟,在她們的認知裡,不管是媒體,還是社交網絡中所謂專業人士的討論,都在指向一個結論:
周其維已經沒救了,不過是在醫院拖日子。
宋好音面對這些好意,只是淡淡的,看上去並沒有多麽傷心在意。落在別人眼裡,私下自然又有一番討論。
這天拍攝的是宋好音的最後一場戲,是她彈盡糧絕,終於潛入犯罪現場之後,才發現人間地獄,莫過於此。面對孩童的屍體,明晃晃的罪惡,女主角的臉上既憤怒又絕望,誰也沒有想到,被拐走的、被害的孩子,就在貧民窟的旁邊。
幕後組織甚至懶得做遮掩,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這些孩子的死活沒人在乎。就算在乎,也對現狀無能為力。
絕望的神色很快消失,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宋好音的表演讓攝像機後的所有人知道,一場酣暢淋漓的報復即將開始。
這段拍攝都是眼神戲,當璩元之在攝像機後面,看著宋好音用外套包裹好小小的屍體,看到宋好音的眼神變化時,她忽然有些冷。作為導演,璩元之很清楚,宋好音入戲了,不僅入戲,她還帶入了一些東西。
宋好音的演戲方式並不拘泥與方法或者體驗,但此時此刻,璩元之很清楚,宋好音絕對帶入了她自己的情感。在憤怒之火燃燒以後,她的眼淚就在火焰的背面。
上個月,片場重開之前,璩元之特地趕往醫院,去探望了周其維。
她的老朋友躺在監護病房裡,監控儀器將她包圍起來,看上去很科幻。璩元之從沒想過周其維會變成這樣,她印象裡的周其維,似乎永遠都該是那個壞脾氣又護短的朋友,怎麽會這樣呢。
這樣的酸楚在見到宋好音之後,化為了無言的哀歎,璩元之眼中的宋好音,並沒有自怨自艾。她坐在病床邊上,為周其維讀書、為她擦拭嘴唇,就像周其維只是睡著了。
就算不提九州,以周其維的財力也能找一個加強連的護工,但宋好音還是堅持每天睡在醫院。
璩元之也勸過她,病房有監控,外面有保全,可以放心的。
可宋好音只是說,她想待在這裡,覺得安心。
對於周其維那些隱秘家事,璩元之並不清楚,可宋好音心知肚明。她真不放心把周其維孤零零地扔在醫院,和護工待在一起,她甚至做噩夢,夢見周其維被人虐待。
又或者,哪天其維突然醒過來,當然要看見自己,而不是陌生人。
除此之外,宋好音還堅持每周三次為周其維提供信息素,讓她的信息素指數波動降低。安歌那邊的檢測報告也早就出來了,周其維被注射的,是加入了致幻劑的信息素。
根據紀虛白帶來的消息,那些人本來想從其維嘴裡挖出關於周昭的事情,順便進行催眠,坐實其維在酒店過濾系統裡做了手腳。
他們萬萬沒想到,其維對周昭的工作,了解實在有限,她根本給不出回答。他們更沒想到的是,其維有信息素紊亂症,正常人被注射後只會出現輕度不良反應,但在其維的身上,卻造成了嚴重後果。
想出這個主意的、負責執行的,參與審訊的,已經全部被抓起來了。
周女士和杜校長也來看過她們的小女兒,比之新年那會,周女士明顯見老,鬢邊的白發已經遮掩不住。杜甯校長倒是老樣子,但神情沮喪,陪在周青身邊,沉默的盯著病床上的女兒。
迄今為止,這對伴侶隻來過寥寥數次,宋好音倒是沒有憤憤然。因為她突然發現,周其維需要的東西,和周家能給的東西,完全是錯位的。何況周其維陷入深度昏迷以後,對於聽證會的召開,周家沒少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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