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暖是想發火的,想問他擺著個架子給誰看, 可他剛解除了囡囡的生命危險, 念著他的功勞,隱忍沒有發作。
用完午餐, 唐教授和柳知湘要了一點血液, 一頭扎進自己的研究室, 不知在搗鼓什麽。
唐雲暖對他很不放心, 單獨前往,詢問他的目的, 也有一件事想要他解決。
敲了敲門, 聽見裡面傳來一聲‘進’, 唐雲暖才推門而入。
一進去,就看到工作台上四分五裂的儀器和玻璃,以及站在工作台邊上眉頭緊鎖的唐教授。
唐雲暖詫異,看著那一片狼藉, “父親,您這是在做爆炸研究嗎?”
唐教授瞥了她一眼, 不答反問:“你找我什麽事?”
唐雲暖對他的研究也不感興趣,他避而不談,她也沒有深究。
“你拿柳知湘的血液要做什麽?”唐雲暖問道。
“研究一下異能者的血液和普通人、喪屍的區別。”唐教授回應,沒給唐雲暖深入問的機會,指了指像是被轟炸過一樣的工作台,“這就是你妻子的血液造成結果。”
唐雲暖:?
不敢相信地看向桌面,滿是懷疑。
唐教授指著那片深綠色的液體,緩緩說道:“這是你妻子的血液。剛抽血的時候是挺正常的,我剛把血液滴到玻璃片上,顏色瞬間變化,發生小范圍的爆炸,還把玻璃片給腐蝕掉了。”
唐雲暖仔細看去,發現那綠色的液體附近的桌面也有淺淺的被腐蝕的痕跡。
附近尚且如此,綠色液體所在之處定是腐蝕得更加嚴重。
“這是異能的代價?”唐雲暖有些著急地追問:“對她的身體有沒有負面影響?”
“沒影響。”唐教授篤定說。
若是有影響,柳知湘在覺醒異能的時候就會出事,怎麽可能現在還好好的。
淡淡的三個字,將唐雲暖怦怦亂跳的一顆心瞬間安定下來。
只要沒影響就好,若是有不好的影響,這個異能,還不如不要。
“你去把你妻子叫過來,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她。”唐教授沉吟片刻,吩咐道。
“好。”
關在這裡瞎猜也沒用,還是得問問當事人。
他覺醒異能後,曾經研究過自己的血液,和人類的無異,但柳知湘的卻如此特殊。
喊的是柳知湘一個人,來的是一大家子。
唐教授瞄了一眼在角落小桌子坐著,安靜玩五子棋的倆小孩,看著她們的兩個母親,忽而問:“到哪裡都帶著,這麽不放心?”
他覺得完全沒必要,她們保護得有點過頭了。
末日裡,更應該鍛煉孩子們獨立才對。
唐雲暖嗤笑,意味不明地和唐教授對視:“我們應該奉行唐教授教小孩那套麽?”
把孩子丟在家裡不管不顧,說好聽是鍛煉自主性,說直白其實就是不在乎,尋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孩子拋起一邊,專注自己喜歡的事情。
自己是個不負責的父親就算了,難道還想讓她們和他一樣?
真是太可笑了。
唐教授非但沒有退卻,反而開始和她講自認為正確的道理:“這是末日,小孩各方面都出不上力,好歹也要獨立吧,到哪裡都帶著,你們做事方便嗎?”
“你夠了。”唐雲暖忍無可忍,懟道:“我們怎麽教育孩子,用不著你管。”
在這個密閉空間裡,說的話再小聲,處於室內的人都能聽得清楚。
當著孩子們的面說這種話,這不是存心讓孩子們多想嗎。
眼裡的憤怒很真切,唐教授有種強烈的預感,再說下去緊攥的拳頭可能就不是在大腿側邊,而是到他臉上來。
憋著怒氣,側身正對著柳知湘,問她:“你有沒有接觸過變異的植物。”
來的路上,唐雲暖已經把她血液的變化告訴她了,聽唐教授這般問,雖然不解二者之間有何關聯,還是先回答:“有。”
“變異植物的毒素曾經進到你的身體裡嗎?”唐教授問。
柳知湘自然想起第一次試藥,輕微中毒的事情,點頭應道:“有,林前輩給我打過解毒劑。”
唐教授心中疑惑頓時解開了,嘟囔了幾聲難怪,下定結論:“你的異能大概率是被體內的毒素激發的,所以草系異能裡帶著毒。”
他所知道的異能者裡面都是很單一的,隻擁有一種異能,沒有一個像柳知湘這樣,擁有草系異能的同時還有恐怖的毒素。
她的異能,應該是最高級的。
至少目前他想不到,哪個異能者可以與她抗衡。
柳知湘聞言,只是微微笑著點點頭,不曾言語,驚訝沒有追問也沒有,一臉高深莫測。
不曾留意到唐雲暖眸色漸深,意味深長看她的一眼。
*
回到房間後,唐雲暖把孩子們放下,把小狗丟給她們玩,拉著柳知湘的手腕房間角落裡,柳知湘一臉懵,只是跟著她走,很疑惑:“暖暖,你怎麽了?”
唐雲暖似笑非笑,“柳知湘,毒素是怎麽回事?林姐給你注射的解毒劑又是怎麽回事?”
林實唯一給柳知湘注射過的就是所謂的‘退燒劑’。
原以為是體力消耗過大,身體扛不住發高燒,沒想到另有隱情啊。
高熱燒得糊糊塗塗,竟然還能騙她。
她以前沒發現,柳知湘這麽厲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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