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湘靜默一秒,哭笑不得地看著那個戒指,對上小陽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點點頭:“是,我們剛才打開盒子沒看到它。”
“哦哦。”小陽恍然點頭,把小圓圈摘下,放到媽媽的手心上,稚嫩的嗓音說:“這上面亮亮的,我就想拿來玩一下,媽媽,這個小圓圈要怎麽玩啊?”
純粹得像白紙一樣的孩子,柳知湘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博學的囡囡老師上線,給小陽科普:“小陽啊,這可不是玩具昂,這叫戒指,是情侶、愛人之間感情深關系好的象征,是很寶貴的東西,一般在求婚的時候會用的。”
小陽懵懵懂懂,問:“不是玩具,那是媽咪給媽媽的?”
囡囡不敢打包票,怕媽媽又失望一次,乾脆攛掇小陽,下巴朝門口那邊揚了揚:“我也不知道,等會媽咪回來你問問?”
問個問題而已,那有什麽難度。
小陽勇士點頭,應了一聲:“好!”
唐雲暖抱著兩罐保質期內未開封的進口奶粉回來,打算問問倆孩子願不願意喝,便看到小陽積極地舉起小手,略帶疑惑:“怎麽了?”
小陽眼睛亮亮的,大聲問:“媽咪!戒指是你帶回來給媽媽的嘛?媽咪是要和媽媽求婚嗎?”
唐雲暖險些要把兩罐奶粉給摔了,整個人呆住:哈??
求婚???
柳知湘也沒料到小陽的問話如此炸裂,被口水嗆到,捂著嘴咳個不停,一張臉頃刻間通紅,分不清是咳紅的,還是羞紅的,還是被小陽驚紅的。
囡囡詫異地捂住嘴巴,看著小陽一臉無畏,默默在心裡感慨:這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麽?
小陽不理解媽咪怎麽怔住了,更不知道媽媽怎麽忽然咳成這個樣子,
視線茫然地在媽咪和媽媽身上徘徊,真誠地發問:“媽咪你為什麽不回答?媽媽,你是嗆到了嗎?”
“嗯……”唐雲暖心情和表情都很複雜,身體有些僵硬走向前,把兩罐奶粉放到桌面上,瞥了眼柳知湘手上的戒指和盒子,虛著聲音糾正:“不是,那戒指給你們過家家用的。”
虛虛的辯解,囡囡是不相信的,但是柳知湘和單純的小陽信了。
小陽哦哦兩聲,又問:“媽咪,過家家要怎麽玩?”
她是真的好奇追問,沒有要造台階的意思,被架在火上烤的唐雲暖如蒙大赦,快步走到小陽身邊,解答她的疑惑,全程不敢往柳知湘那邊看一眼。
因為,她問心有愧。
她怕那抹愧,會被柳知湘捕捉到。
或許柳知湘不記得,但她記著的。她們婚後一次逛街時,偶遇首飾店在做款式評分活動,幫忙填寫問卷就能送一個冰淇淋,那是個很大的品牌店,送的冰淇淋都是大品牌很貴的,抱著湊熱鬧的心理她拖著柳知湘去填了。
柳知湘勾選的最喜歡的戒指款式,就是現在她手上的那枚。
她在店裡找到它時,便把它裝進麻袋裡,一同帶著回來了。
其實沒有什麽特別的意思,只是下意識的行為,只是想到,柳知湘喜歡,僅此而已。
不過、唐雲暖覺得柳知湘好像並沒有想起來這件事。
柳知湘也的確沒有想起來,連半點的印象都沒有。
將戒指放回戒指盒裡,正打算把它放回堆滿玩具的桌子上,卻被囡囡阻止。
囡囡很不讚同地看著媽媽,趴在她耳邊悄聲說:“媽媽,你看不出來媽咪是在說慌?媽咪心虛到都不敢看你啊,這戒指就是給你的啊!”
柳知湘完全沒信心,輕輕搖頭:“不是的,囡囡,你媽咪說了……”
話沒說完,弱弱止於囡囡充滿否定的眼神,篤定的模樣不可避免地動搖著柳知湘的心,回頭瞄了眼唐雲暖,好半晌才小聲問:“……囡囡你確定?”
“當然!”囡囡拍著胸脯跟柳知湘保證。
柳知湘垂頭,輕撫手心裡躺著的那枚款式簡約大方的鑽戒,不知在想著什麽。
迎來傍晚,一天將要平靜地踏入夜晚。
可老天似乎不希望她們平靜度過,牆壁的紅色警報器忽然亮起,帶著陣陣刺耳的警鳴聲,將融洽的氣氛打得稀碎。
在廚房裡搗鼓新菜的林實猛地衝出來,方如西緊隨其後。
“可能是誤闖的喪屍或者幸存者。”林實緊急之中不忘安撫大家,有條不紊打開電視,調出監控畫面。
不是喪屍,是幸存者。
那副面孔,還是她們或多或少眼熟的——南麟。
狼狽的男人被觸發的新機關逼得連連後退,身上中了幾箭,但很可惜的是恰好都避開了致命處,不過也正因為避開了,才能處於面臨未知危險的恐懼。
倒也是件好事。
唐雲暖和柳知湘看得很解氣,她們可沒忘,囡囡擄走、受傷的罪魁禍首是南麟,她們一度遺憾無法找他報仇雪恨,沒想到他竟然自己找上門來。
“怎麽是他?”林實同樣神色不爽。
“你也討厭他?”唐雲暖問,她們隻跟林實說過她們在庇護所的大致經歷,詳細的人名是不曾說過的,林實對南麟的討厭不會是因為囡囡。
“他是個小人。”林實氣憤地評價,“胡亂抄襲別人的作品,取代別人辛苦得到的名額,造假身世背景,讓師父可憐他,收他為學生,就是個惡心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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