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湘把鑰匙放到口袋裡,將口袋的拉鏈拉上,搖頭堅定道:“我不給。”
“你!”唐雲暖還要說什麽,柳知湘卻搶先捂住她的嘴,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警惕地朝著四周望去,似乎在尋找什麽。
唐雲暖靜下來,同樣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神色一凜,立刻拉著柳知湘進去房車裡,退至一定的距離,緊緊盯著似乎有動作的大門,默默將武器打開,鎖定中間的門縫。
‘吱呀——’
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
唐雲暖和柳知湘也不自覺屏住呼吸。
打開到那條門縫差不多有二十厘米時,忽然一架微型飛行攝像機飛了出來,底下還綁著一塊白布,緩慢地朝唐雲暖面前的玻璃飛近。
在靠近之後,小型的機械手從底部探出,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隻筆,一隻手把白布按在玻璃上,另一隻手很機械地不知寫著什麽。
唐雲暖在林實那裡見到過這個技術,不曾感到驚訝,冷靜地盯著它的一舉一動。
很快,字寫好了,機械手把布擺好在玻璃上,好讓她們看清。
上面寫著:不管你們來做什麽,請現在離開。
不是問她們是誰,而是直接進行驅逐。
看來,這人是認識她們的,極大可能,是她父親收的一大幫學生裡的其中一個,也有可能是他神秘的研究裡其中一個參與人員。
雖然不是父親,但是很可能會知道父親所在。
唐雲暖試圖和他交流,找到一張紙,正打算往上面寫字,忽然,飛行攝像儀的機械手掏出一個倒計時,倒計時的背面是鏈接著攝像儀的,數字正在逐漸減少。
炸彈!
唐雲暖駭然,將礙事的紙筆從方向盤上掃走,動作迅速,立刻驅車遠離。
那飛行攝像儀見她們離開,倒計時立刻停止,看到她們消失在視野裡,終於掉頭飛了回去,最終落入一個右眼裝著閃爍藍光的義眼,穿著髒亂的長款羽絨服,戴著一枚銀色素圈戒指,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手上。
回收好攝像儀,一瘸一拐去把門關緊,再一次改掉密碼,讓機會到位。
……
基地進不去,唐雲暖隻好在附近找個比較適合停車的位置,鏟除掉周遭的喪屍,停好車,思索有沒有什麽對策。
想辦法,想辦法,想來想去都是一片空白。
對面大概率是認識她們的,可是她們卻對基地裡是誰完全沒有頭緒,連個回復的時間都不給,直接拿出炸彈威嚇她們離開,可見對方不願意讓她們踏入基地的決心。
如此抗拒,她們還想知道消息,成功的希望渺茫啊。
沉思著,忽然有什麽冰涼的東西在她的臉上抹,唐雲暖抬眸,恰好對上柳知湘的視線,墜進她眸中深深一片心疼和憐惜中,不由怔住。
“這麽多處傷,傷口這麽深……”柳知湘輕輕的聲音裡有幾分顫抖,連帶著為傷口塗抹藥膏的手也不住輕顫,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連綿的疼痛泛起,不由得紅了眼眶。
“你說說,為什麽要那麽著急呢,僥幸的心理換來一身傷,多不劃算啊……”柳知湘用指尖又挖了些許膏藥,輕輕的,均勻塗抹在她的傷痕上。
一開始,柳知湘就提議先在附近觀察觀察,看看有沒有異常,有沒有人活動的痕跡,再回來基地嘗試進去,可唐雲暖不知道在急什麽,就是不願聽,就是不選比較妥善的辦法,硬是正面剛。
如今打草驚蛇,對方必定有警惕之心,再想出其不意,怕是難了。
唐雲暖知道是自己莽撞了,此刻聽著柳知湘的念叨也不吭聲,一動不動,任由她在身上塗塗抹抹。
她沒有痛覺,沒有鏡子的話,根本不知道自己具體哪裡受傷了。要是拒絕柳知湘的幫助,又跟她要鏡子,可能是會被她懷疑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知湘總算是直起身來,她們之間的距離也總算拉遠了些。
唐雲暖暗暗松了口氣,捋了捋散落的劉海,一本正經問:“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柳知湘抽了一張濕紙巾,折疊成一小塊,伸過去輕輕擦拭唐雲暖臉頰上的血跡,明明傷口已經恢復,但她還是忘不掉它們鮮血淋漓的模樣,不由放輕力度,再輕……
輕到跟撓癢癢似的,唐雲暖忍不住奪過,麻利乾脆,一點不愛護自己,展開直接往臉上搓,一下子把血跡都清理乾淨了,同時也被柳知湘嗔了一眼。
“哪有你這樣的,這麽大力,會疼的。”柳知湘搶過濕巾,然而為時已晚,唐雲暖已經清理完畢了,隻好拿去丟了,不忘叮囑:“下次別這樣。”
唐雲暖隻當耳邊風,聽聽就過了。
“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唐雲暖再一次問道,試探把話題拉回最重要的上面,時間寶貴,耽擱一分一毫,都有可能讓她趕不上注射日期,想到會釀成的可怕後果,她哪裡還有心情慢慢來。
“可能,把物資放在門口,讓他看見我們的誠意,或許,願意讓我們進去吧,願意交談吧……?”柳知湘想了半天,也隻琢磨出這個不知是不是辦法的辦法。
既然人家手上有武器,那硬闖指定是不行的,采取這種辦法最後只會兩敗俱傷。
所以只能嘗試著,讓對方主動打開門,讓她們進去,同意交流。
“……好。”唐雲暖決定嘗試一番,撿起掉落的紙筆,‘刷刷刷’寫上幾個大字——‘有事想問,無意冒犯’,遞給柳知湘過目,得到她的肯定,馬上下去清點送去表示友善的物資。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