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柳知湘那邊成功找到目標物品,因著太小了些,拿的時候一個不穩,不小心掉落到了地板上,連忙把手電筒照到地板上,尋找小螺絲刀的下落,瞧見後蹲下去撿。
這一蹲,讓柳知湘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這超市的地面溫度不似瓷磚,顏色也很與眾不同,整片都是乳白色,美縫用的卻是翠綠色,這版搭配著實罕見,她沒有印象家裡的超市用過這種設計。
還有這瓷磚的溫度……並非冰涼,有點溫溫的……
湊近輕嗅,刺鼻的蘆薈味撲鼻而來。
柳知湘神色頓變,立刻站起,走到唐雲暖身邊,奪過她手上的大手電筒,往四周照去,重點照在她們不曾過多留意的地面。
結果是最不想看到的畫面。
目之所及,全部都是那種詭異的搭配。
唐雲暖看她如此異常,連忙問她發現了什麽,柳知湘指著地板,語氣凝重:“蘆薈一直在我們腳下,二樓的地面,全部都是它。”
唐雲暖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踩著的地面,靜默兩秒後,強作鎮定:“既然它不為所動,我們也不要主動去招惹。東西不是找到了,我們原路返回。”
言罷,唐雲暖先行一步,讓柳知湘在她之後,踩著她走過的地方跟上。
眼看還有幾步就能走到自動扶梯上,沉寂的變異蘆薈像是才緩過神來,忽然開始活動。
‘地面’猛地開始不規則地移動,站在‘地面’上的柳知湘和唐雲暖哪裡還站得住,感受著劇烈的地搖,重重地摔在那一片乳白色上。
唐雲暖身手敏捷,在柳知湘要摔的時候把她往自己懷裡拉,將她護好在懷裡。
‘嘶……’
唐雲暖還未松口氣,便敏銳捕捉到趴在她懷裡的女人發出細微的一聲痛吟,想拉開她,看她傷在哪裡,可晃動還在繼續,她不敢妄動,只能高聲詢問:“你怎麽了?受傷了?”
柳知湘看著手掌上被所謂的‘美縫’劃傷的小傷口,搖頭回應:“我沒事,只是蹭上而已,不礙事的。”
不過小傷,她並不想讓唐雲暖知道,惹她分心的,可是這傷來得太過突然,沒有心理準備的前提下,身體下意識就做出了反應。
唐雲暖哪裡聽不出來她是在撒謊,可眼下並不是噓寒問暖的時間,暫時壓抑住心裡的擔憂,環視四處,想找出點什麽規律來。
令人失望的是,蘆薈的移動根本沒有所謂的規律可言,像個頑皮的孩子,想一出是一出,抓不住半點行動的依據。
到最後,不單單是晃動,甚至直接滾了起來,而處於上方的二人也被迫翻滾,四方都豎起一片高高的綠色屏障,將她們和外界隔開,帶著她們滾動至未知地。
過了許久,翻滾到柳知湘都有嘔吐感,它才緩緩停下,幾乎要把她們包起來的屏障也慢慢下降。
顧不得看周邊,剛一穩定,柳知湘立刻從唐雲暖的懷裡離開,背過身去,彎著腰痛苦地乾嘔了好幾下,但是什麽也沒吐出來。
乾嘔聲連連響起,瘦弱的肩背更是難受到不住顫抖,唐雲暖心疼極了,急忙去到她身旁,把雙手搭在她的大臂上,幫她撐住經受折磨的身體,雙唇緊抿著,看見她難受的模樣,一絲溫熱不由自主爬上眼瞼處。
等到柳知湘不再乾嘔,虛脫地倒在她的懷裡,唐雲暖方才問她:“還好嗎?”
柳知湘無力地點點頭,還想粉飾太平:“……我沒事。”
“別逞強,歇一會。”
“……嗯。”
句句不提心疼,卻處處盡顯心疼。
“我好了。”沒安靜一會,柳知湘便出聲說道。
唐雲暖不信,凝視著她蒼白的臉色:“不難受了?”
被那雙眼睛盯著,柳知湘囁喏幾次也說不出謊話,半晌後放棄了掩飾,坦白自己的擔憂:“兩個孩子自己待著,我不放心……”
唐雲暖當然也同樣記掛孩子們,可同樣放心不下柳知湘:“你坐一會,我去看看。”
柳知湘不依:“兩個人更快。”
唐雲暖隻好妥協:“那你去看左邊,我看右邊,注意警惕。”
“好。”
將手電筒的燈光調到最高一檔,所處的空間瞬間明亮不少。
和剛才地面一片乳白色的二樓不同,這會上面、左邊右邊,除了透明色還帶著點粘稠感的地面以外皆是深綠色,沒有一扇門,是個密閉空間。
空間裡除了她們二人和變異的蘆薈,再無二物。
唐雲暖想,她們是被困在變異蘆薈製造的密室裡。
忽然想到柳知湘剛才‘嘶’的那一聲,搜尋無果後走到柳知湘的身邊,問道:“你剛才傷在哪裡了?地面有層黏糊糊的液體,你的傷口有沒有沾染上那些不明液體?”
柳知湘下意識舉起右手,要把手背那道不嚴重的劃傷給唐雲暖看,不料,定睛看去,右手背上乾乾淨淨,除了沾染到的地面的透明粘液,根本沒有傷口可尋。
柳知湘不敢置信,用左手一寸寸拂過右手背的肌膚,光潔無比,摸不到絲毫損傷。
唐雲暖見她這幅驚詫的模樣,又見她奇怪地在毫發無損的手背上摸來摸去,深感疑惑:“柳知湘,你怎麽了?”
該不會是剛才磕壞腦袋了吧?還是吸入太多的蘆薈味道,產生幻覺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