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余沉吟道:“你們先不用來,我和姓宋的被困在山洞裡,正在找路子出去。你們先去找小狸的行蹤,隨時保持聯系,實在找不到出路我會和你們求助。話說,那些紅蚯蚓沒有圍攻你們嗎?怎麽驅散的?”
“說來也怪,你們落水之後,溪流底下發生了一聲炸響,那些小蛇一瞬間都不見了蹤影。黎誠簡說這聲音像雷/管,溪水下面可能是中空的,不排除是陳德明那一幫人。”
“是大墓?找到入口了嗎?”
“沒有,沒看到入口在哪裡,不過老瞎子已經召來了四隻狼。”
“宋冷竹的隊友作何打算?”
“周舟說她們沒打算去營救宋冷竹,直接去尋找大墓。”金葉回答。
唐余猜測這可能是宋冷竹剛剛下的指令,便說:“你們也跟著一起去,如果那聲音真是陳德明弄出來的,他們可能已經進墓了。”
金葉過了好半晌,才艱難地應了聲好:“注意安全,和宋冷竹離遠一些。”
“放心。”唐余扭頭看了宋冷竹一眼,對方正在用匕首,將那米白色的蛇蛻挑下來。
蛇蛻整整有四米長,褪下已經有一段時間,摸起來如牛皮紙般,但重量很輕盈。
唐余眼見著宋冷竹將蛇蛻折疊成一卷,放在了腰間的工具袋上,和毒牙緊挨在一起。
做完這一切,宋冷竹起身,也不和唐余對話,直接沿著岩壁,走到了洞中潭水的另一側,兩隻手指按壓著冰冷的岩石,往後用力摳動。
唐余心生詫異,怎麽?還真找到什麽蹊蹺機關了?
她走到離宋冷竹一臂遠的地方,好奇地探出身子。
“愣著幹什麽?搭把手。”宋冷竹低聲說。
唐余這才看清,那不是什麽機關,而是一個正在往外滲水的孔縫,拳頭大小,涓涓水流從裡面冒出,順著岩壁流到洞中的譚水裡。
宋冷竹讓了個身位,唐余不情不願地磨蹭著往前,手指觸碰到岩壁的時候,她才發現,孔縫周圍的岩石常年被流水侵蝕,並不那麽堅硬,摸起來像是石灰岩,稍用力一掰,就能掰下一塊碎渣。
這裡有水流,說明岩石內部不是封死的,只要擴大點入口,可能能在裡面找到一條岩縫。
唐余收回手,直接拔出了腰間的驚龍,用手多累啊,直接上刀。
在她抽刀的那一瞬間,她的余光注意到宋冷竹迅速往後退了半步。
那是條件反射下的防禦動作,這人在防備她。
唐余心情大好,哈!宋冷竹這麽厲害的人也會怕她,這讓她在心理上佔了一點上風。
唐余故意將驚龍在手中挽了幾圈,耍了個看起來十分炫酷的刀花,然後才抬手砍在石灰岩上,刀尖用力一挑,將石頭挑落了大半。
宋冷竹在一旁看得牙疼,這麽好一把寶刀,被唐余這樣胡亂造作,她是萬萬不會用自己的金匕首去挖岩石的。
要是知道唐余曾經用驚龍劈柴割草,宋冷竹眉頭都得擰成川字。
而且,她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小喪屍怎麽這麽嘚瑟。
唐余不知道宋冷竹的心思,她余光瞥見宋冷竹微微皺眉,直接將這歸結為姓宋的畏懼她手中的驚龍。
畏懼,且想要佔有。
宋冷竹曾有過搶驚龍的“前科”,所以唐余將刀柄握得很緊,不給人絲毫搶奪的機會。
對於用驚龍來撬石頭這事,唐余沒有愧疚之意。
工具,就是拿來用的。
寶刀也不是隻為殺人而存在。
兩人心思彎彎繞繞,只是都不在一個頻道上面。
驚龍實在鋒利,不過多時,拳頭大的石縫被拓寬,可以容納一個人匍匐通過,而刀身上,一點劃痕都沒留下。
唐余取下露營燈,往黑黢黢的石縫裡面照,如她們所猜想的那般,石縫內部是中空的,下方的岩壁被浸濕,水流不大,並沒有充盈整個石縫。石縫內部看起來呈傾斜往上的趨勢,且有逐漸擴大的跡象。
只是不知道這縫隙,通往哪裡。
唐余將燈放好,抬頭指向石縫,對宋冷竹做了個請的手勢。
意思很明顯,她想讓宋冷竹爬前面。
宋冷竹沒動。
誰都知道爬前面的人很容易被偷襲,這麽狹窄的石縫,連轉身都困難,更別說在在危難時刻及時作出防禦了。
她們現在沒了共同的敵人,很難說其中一方不會起歹意。
宋冷竹:“你先。”
她的聲音沒什麽情緒起伏,聽起來冷冰冰的,又帶著不可置否的威壓。
唐余拎著刀瞪著宋冷竹,顯然不同意這個提議。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半分鍾,誰也沒打算讓著誰。
這樣下去不行,要是因為這點小事打起來就不好了,得想個能讓雙方接受的成熟辦法。
唐余眉頭一皺,伸出了空著的左手,握成了拳。
“什麽?”宋冷竹不解。
唐余松開握著的手,同時伸出了食指和中指,分明是一個“剪刀手”的姿勢。
片刻後,又五指張開,變成了“布。”
宋冷竹懂了:“猜……拳?”
她又好氣又好笑,平靜的臉上一時不知道該換成什麽樣的表情。
“那你說怎麽辦?”唐余嘟囔了一聲。
宋冷竹放在身側的右手微微動了一下,並沒有伸出手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