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余俯身正要去撿,被金葉伸手擋住:“小心銀針淬了毒。”
用銀針做武器的人,多半會以毒相輔,畢竟單是銀針不太能直接取人性命。這樣的武器在末世很少人用,不過,在偷襲和遠程攻擊的情況下,就十分趁手了,比如現在。
唐余先不去管那針,而是撐著木筏靠近了那個瘦子的屍體。
眾人先去看屍體的額頭,上面沒有針孔,這人不是被射殺的。
唐余拿木棍翻弄了兩下,發現致命傷在頸部,那裡有一道整齊的切割痕跡,像是被銀絲勒進脖子,割斷了氣管而造成的死亡。
眾人看得喉嚨一緊。
唐余剛要直起身,突然眼角一瞥,發現半空中一絲銀光閃了一下。
“蹲下!放低身體。”唐余一邊驚呼,一邊揮手衝著虛無的夜色砍了一刀。
一陣如琴弦崩斷的輕響在眾人耳邊炸開,就差了一秒,她們差點也和這瘦子一般,被割斷喉嚨。
靠近河面的半空,不知被誰拉起了一道金屬細線,要不是月光照射,唐余視力又經過了強化,一般人很難察覺到空中的異常。
好狠毒的武器。
短短半天,唐余大開眼界,她往常遇上的玩家多數都是用槍,哪曾想,還有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暗器。
唐余把瘦子的屍體提上了木筏,將瘦子的手套、背包、腰間的工具袋全部薅了下來。
她們現在一點工具都沒有,能撿一點是一點。
其他幾人短暫的怔愣後,也開始動手搜刮。瘦子身上還有一個指南針,一個望遠鏡,這些東西掛在他的脖子上,沒有沉入水底。
不知道為什麽,他另外兩個隊友不見蹤影,也沒有把這些工具帶走。
四人一人分了一點物資,背包由金葉背著,裡面有一把折疊鏟、一套繩索和滑輪、一個小型的醫療箱和五包壓縮餅乾。
唐余將那套工具袋系在了腰上,上面掛著一把登山鎬,一把多功能折疊刀,還有一隻帶腕帶的露營燈,這些東西被固定得很好。
確定沒有其他有用的東西之後,唐余把瘦子的屍體推落到水中。
幾人撐著木筏又往前劃了一會兒,河道突然變窄,顯現出一半陸地一半水面的地勢。
陸地上的草木長得茂盛,岸邊的蘆葦之中,有一個漂浮物隨著水波紋上下搖動。唐余眼尖,認出那是三兄弟使用的氣筏,此時筏上沒人,不知道其他兩人是落到水裡,還是鑽上了岸。
金葉將木筏劃到皮筏鍍附近停住,又把多出來的一節藤條系在了岸邊的樹上。四人陸續上了岸,很快就有人發現岸邊的水草有被踩過的痕跡。
唐余回頭張望了一下河中心,心中下了判斷。
那個發射銀針的人,很可能就是躲在這裡偷襲她們的。
“走,進林子裡看看。”唐余將驚龍拿在手裡,帶頭扎進了密林。
唐余幾人對血氣很敏感,她們發現越往林子裡走,空氣中的血腥味就越重,草葉上還出現了深褐色的血滴,幾人加快了腳步,沿著氣味一路追尋。
很快,她們就看到一團黑影停在了草叢中,黑影還不時傳出一兩聲咕嚕聲,像是人含著一口水在抽搐。
唐余一個箭步竄了上去,手起刀落,在黑影還沒來得及反應的瞬間,將刀尖抵到了黑影的眉間。
但這人並沒有反抗,或者說無力法抗,他的脖子也被細絲割傷,正往外涓涓冒血,周圍的草葉被盡數染紅。
這是三兄弟中的那個大高個。在他身下,還趴著另外一個胖子的屍體,胖子面朝泥土,側頸上也有一道很深的血痕。
看這姿勢,像是胖子背著大高個奔逃,過程中被草根絆倒,最後因傷勢過重交代在了這裡。
唐余看著眼前垂死的高個子男人,皺著眉猶豫了一會兒,她讓周舟轉述道:“待會兒選擇留在遊戲中,我們有話問你。”
說完,唐余伸出爪子,在男人手上抓了一下。
遊戲的提示聲告知唐余,眼前的高個男人叫黎誠簡,黎誠簡的傷比瘦子要輕,銀絲劃破了他的側頸,動脈受損,但並沒有被完全切斷。
黎誠簡很快就被喪屍化,變成喪屍後,傷口的血液流速明顯變慢,他猛地睜開眼,翻身而起,一手捂著脖頸,一手握拳擊向唐余。
“呀,這玩家沒有留在遊戲嗎?”看著眼前的男人發狂一般的動作,唐余氣不打一處來,怎麽轉化個有意識的喪屍就這麽難。
黎誠簡卻開口說話了:“你殺我兄弟,我要你償命。”說完,就去掏腰間的武器。
唐余看到,那是兩節銀管做成的銀針發射器,這人確實是偷襲她們的人。她挽了個刀花,側身一閃,躲過黎誠簡的赤拳攻擊,隨後一伸手,將刀背死死抵在黎誠簡的脖子上:“別亂動,還想再被割喉一次?”
黎誠簡動作一頓,眼神終於恢復了清明,他抿著嘴偏著頭,眼神裡帶著困惑和凶狠,但終於不再亂嚎。
“他不會以為銀絲是我們放的吧?”傅夢清反應過來,朝唐余說。同伴剛被割喉,她們五人就出現在現場,確實很像來驗收成果的凶手。
“難道不是?”黎誠簡喉嚨咕嚕了一聲,他被傷到喉結,說話還不太利索。
“我們差點也被割喉,你不要亂扣帽子。”唐余用刀背拍了拍黎誠簡的脖子,說道:“我有話問你,你老實回答,有沒有見到兩個女生,一個體型嬌小,一個雙目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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