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都用的冷兵器,除了銀絲外,還有一把苗刀,一把短劍。唐余把苗刀遞給了周舟,短劍給了傅夢清,這樣一來,她們五人都有了冷兵器傍身。
周舟拿著苗刀看了兩眼,連鞘帶刀塞進了衝鋒衣的裡袋,她說:“不太會用刀,還是槍好使。”
黎誠簡愣了一下,說道:“這地方盡量不要用槍,槍聲會引來野獸,而且容易驚動懸棺之主。”
周舟一臉不解,黎誠簡沒加入營地,她聽不懂對方的喪屍語言。
但其他人聽懂了,唐余正在凝望遠去的敵方部隊,聽黎誠簡這樣一說,她詫異地回過頭,問:“什麽是懸棺之主?”
“呐。”黎誠簡抬手朝崖壁上一指,趁著晨光,幾人終於看清了崖壁上懸著的東西。
那是由兩根木頭撐起的木棺,棺材極小極窄,只能容納一人平躺,每隔一段距離,懸崖上就會出現這樣一具棺材。
“懸棺之主就是指棺材裡躺著的人。”黎誠簡補充說。
“他們還會詐屍?”
“那倒不會,沒見過粽子出現,不過我們乾尋寶這一行,就有這一行的規矩,驚動了懸棺之主,之後的運氣就會極差,輕則走空,重則喪命。”
“那是你們不夠謹慎,跟人家也沒關系。”唐余試圖做出解釋。
“有時候不得不信一些。”黎誠簡抿著唇,臉色極其鄭重。
唐余表示將信將疑,她轉念想到什麽,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們碰上的人,拿的都是冷兵器。”秦三是,黎誠簡的隊伍也是。
除了最開始開槍擊殺黑熊的那二十個人。
唐余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二十人並不在先前的大部隊裡,不知道他們現在已經走到了哪個方位。
唐余看向黎誠簡,問:“你的仇已經報了,接下來怎麽辦?要跟我們一起去尋人嗎?”
黎誠簡想了一會兒,說:“我原本想著,報了仇就自殺退出遊戲。不過,既然你們幫了我,我也不能不守承諾,先幫你們找到那兩個姑娘再說吧。”
聽到對方這麽說,唐余這才正眼打量了黎誠簡,對方是個一米八幾的大小夥,長相還算英俊,就是神情嚴肅,說話也一板一眼,一番相處下來,為人還算講義氣。
“嗯,為了方便溝通,我先將你加入我們的營地群,等事情結束後,你不想玩了就退出,要是想留下來跟著我混,我們也會為你尋一個住處。”唐余說著,切出遊戲面板添加成員。她不打算讓黎誠簡住進“一家人”營地,要是對方願意留下來,她就另找一個住處,再建一個新的營地。
狡兔還有三窟呢,她也可以做多手準備。
“好,你的提議我考慮一下,等事情了結之後再說。”黎誠簡沒有馬上答應後續留下的提議,隻暫時掛在了唐余營地的名下。
唐余把不方便動槍的原因轉述給了周舟,原本應該篤信科學的周舟,卻對懸棺之主的說法表現得非常虔誠,她急忙雙手合十朝懸棺拜了拜,然後乖乖把槍收好,將苗刀拿在了手上。
唐余:“看不出來你這麽迷信。”
周舟解釋道:“賭什麽都不能賭運氣,我們從醫的,連芒果都不吃。”
傅夢清不解:“為啥?”
“會很忙。”
唐余:……
談話間,五人將氣筏重新充好推到水裡,準備再次啟程。
經過一夜的修整,黎誠簡的脖子已經止住了血,血液凝成了痂,此時,他又掏出一條繃帶將自己的脖子纏繞了好幾圈,看起來不像個喪屍,更像個木乃伊。
眾人依次上了筏子,跟在了敵方大部隊後面。黎誠簡的氣筏有專門的螺旋槳裝置,並不需要她們手動劃水,幾人便手握武器,去打量兩邊懸崖上的懸棺。
懸棺的數量比唐余想象的要多,越到河流的下遊,懸棺的密度就越大,到最後,幾乎呈現出半邊崖壁,密密麻麻全是懸棺的程度。
這些棺材新舊不一,有的木質很新,大約是喪屍爆發之前剛入葬的,有的則嚴重腐爛,作為承重的木樁都已經腐朽,半個棺身都懸在了空中。
幾人正心生懼意之際,一個懸棺毫無征兆地從崖上墜落,直直墜到了河中,砸起一片水花,棺木沉浮兩下後,又順著水流往下遊飄浮。
河中心的幾人距離稍遠,並沒有被水花波及,但這樣的突變讓每個人都呼吸一滯,唐余目瞪口呆問黎誠簡:“這樣,算是我們驚動了懸棺之主嗎?”
“不……不算吧。”黎誠簡吞咽而來一下,強作鎮定地說:“棺木落水是常有的事,我們一沒開槍,二沒大聲喧嘩,不關我們的事……吧。”
見常在鬼谷遊走的黎誠簡都面露猶豫,幾人臉色瞬間變得更不好看了。
金葉很自然地將運氣和營救小狸掛上了勾,她握著匕首的指節隱隱泛白,嘴也抿成了一條直線。這一路上,金葉話少了很多,不再調侃唐余,走路也帶風一般,唐余每每扭頭看她,她的兩條眉毛都是擰在一起的。
同樣狀態的,還有傅夢清。
“沒事的。”唐余拍著胸脯:“我們運氣一向很好。”
才怪。
“總之,我們所有人都會平安回村的。”唐余再次強調。
金葉眉頭松了一些,她知道唐余在以自己的方式勸慰自己,便不再掛著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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