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眾人簡單商討了一下明天的行進路線,便決定原地休息。
簡澈自覺鋪好防潮墊,鑽進厚實的睡袋裡,睡在了洞穴最裡面:“我睡了。”
“你還睡得挺早。”唐余笑她。
“長身體。”簡澈回答,像隻毛毛蟲一樣,只剩小臉蛋露在外面。
唐余笑道:“好,安心睡吧,今晚應該不會有意外發生了。”
她和宋冷竹倒沒有那麽早睡,又不好意思吵著簡澈,便往洞外挪了一段距離,坐在洞口的地方整理物資。
只不過手上整理著,她的臉突然皺在了一起,腮幫子鼓鼓的,表情看著十分糾結。
宋冷竹小聲問她:“怎麽了?”
“之前咬了一嘴的毛,現在好像還沒清理乾淨,而且好像下嘴太重,磕到牙了,也不知道磕壞了沒有。”唐余瞪了一眼雪豹,無辜的雪豹隻留給她一個背影。
“讓我看看。”宋冷竹挪了個位置,蹲在了唐余的前方。
“啊?這怎麽看?”
“張嘴。”
唐余不知道宋冷竹要幹什麽,身體已經快過思考的速度,乖乖張開了嘴,臉上也莫名其妙發起熱來。
唐余的牙很白很乾淨,盡管條件不允許,她晚上吃完食物也會漱口,現在張著嘴,尖尖的虎牙特別顯眼。
宋冷竹借著火光湊近,似乎真的很認真在打量她的牙齒:“沒有嗑壞,是完整的,也沒有看到有殘留的毛發。”
唐余往後一仰抵在冰冷的牆壁上,她用舌尖掃過了牙齒,神情古怪:“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總感覺有東西,你要是也咬一嘴毛你就知道這種感覺了。”
“我哪像你。”宋冷竹笑她,“行了,再給我看看。”
“啊——”唐余張嘴。
她以為宋冷竹這次也只是遠遠看看而已,但是對方突然湊近,帶著手套的手忽然卡住了她的下巴。
“宋……”唐余心裡一驚就要合嘴講話,但宋冷竹扣著她的四指卻用了力,隨即大拇指抵住了她的上唇,從虎牙的位置滑了進去,按住了她的牙齦。
唐余像是強行被挑開了唇,像小獸一般呲著牙齒,她隻得往另一邊歪頭,同時左眼被臉部肌肉擠壓得近乎閉上。
“做……做什麽。”唐余的質問含糊不清,吐出的字因為雙唇無法閉合而變得難以辨認,她的耳朵燥紅,這突然的舉動讓她難以招架,宋冷竹不怕被感染嗎!
“幫你仔細看看。”宋冷竹的語氣很平靜,“牙齒張開一點,不要咬人。”
唐余咬緊的牙關這才松了一些,她還真的怕咬傷了宋冷竹,要是她真的用了力,這皮質的手套可禁不住她咬。
可是,仔細檢查用得著這麽仔細嗎?
宋冷竹湊得太近了,凍得通紅的鼻尖就在她視線下方,唐余幾乎可以感受到她的鼻息落入頸部,鑽進衣服裡,讓她的身體迅速升溫。
緊接著,她就感覺到手套柔軟的皮拂過了牙齦、牙尖。先是虎牙,然後是下顎的臼齒,宋冷竹像是認真檢查每一顆牙的醫生,既輕柔又蠻橫地拂過了她的口腔,觸碰,摩擦。另外四指拖著唐余的下巴,只是稍稍用力而已,但唐余已經察覺到了不可抗拒,或者說無法抗拒。
曾經唐余也被宋冷竹用手掐過嘴,那時候她是真想咬對方,宋冷竹用手掌推開了她。而現在,這隻用來防禦的手,在攻擊她的城池。
“宋冷竹。”唐余心中發緊,下意識在喉嚨處喊對方的名字,說出的話根本不成形。
對方沒有應答,大概是沒聽懂,拇指繞著這排列整齊的白齒,滑去了另一邊,托著下巴的手也隨之緩慢移動。
這是一次殘酷又溫柔的折磨。
別摸了,唐余幾乎想將這幾個字喊出口,她後背冰涼,岩壁的寒意侵入了她的背部,但身前卻如岩漿流淌般滾燙,罪魁禍首像沒事人一般,仔細拂過她的牙尖,有意無意按壓她的牙齦。
唐余有一瞬間覺得宋冷竹是故意的,為了保持平衡,宋冷竹甚至還將另一隻手抵在了她的身側,她會對別人做這種事嗎?
時間仿佛變得格外漫長,唐余想,故意的也好,她的思維一瞬間短了路,既沉迷又抗拒,眼神開始變得熾熱,甚至開始不自覺地迎合宋冷竹,調整了自己的位置。
宋冷竹察覺到唐余的呼吸越發急促,一抬頭,對上了她的眼眸。
宋冷竹那雙眸子太清明了,怎麽可以這麽冷靜地挑撥自己的情緒?唐余心有不甘,半是報復半是放縱地,做出了一個非常反常的舉動,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宋冷竹的手指。
宋冷竹頓在了原地。
她的拇指還按在唐余右側的臼齒上,明明隔著手套沒有觸覺,但那灼熱濕滑的感覺卻仿佛直接落在了她的皮膚,傳遞到了心尖,掀起滔天巨浪。
宋冷竹終於放開了唐余,她看到唐余眼中那一閃而過的迷離和狡黠。
“怎麽樣?有磕壞嗎?”
“沒有。”宋冷竹啞著嗓子回答:“但是虎牙上卡了一根毛發,我幫你弄掉了。”她的手套上果然沾了一根非常細小的白色絨毛。
“謝謝你。”唐余湊近了一些,“檢查得太細致了,真不怕被我感染啊。”
宋冷竹沒吭聲。
“如果真的不怕,那下次可以更大膽一些。”唐余突然伸手抓住了宋冷竹的手腕,將她往前一推,恰到好處的力道讓半蹲著的宋冷竹實打實坐在了地上,而唐余則改成了蹲著的姿勢,高出了宋冷竹半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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