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點也很明顯,異能有冷卻時間,如果想要切換偽裝目標,需要間隔半小時以上。
彪形大漢並不是個優秀的臥底,他的定力不夠,在周舟一邊想著毀掉的實驗室,一邊算著穴位在他身上扎了二十多針後,這人開始求饒,他除了嘴還能動,四肢都已經麻痹了。
唐余本想問他關於敵方陣營的情報,但是聽了兩句不知真假的信息之後,唐余改了主意。她突然想起有個更加簡單保險的方法,於是唐余很突兀地問起了彪形大漢的個人ID。
彪形大漢不知道這些人要這一串數字做什麽,這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想到求死不得的痛苦,他很快給出了唐余想要的答案。
然後,唐余把這串數字給了簡澈。
對簡澈而言,這串數字蘊含的信息量,可比敵人嘴上透露的情報要準確詳細得多。
這位玩家叫“祁山”,近十天的行動日志被簡澈查得清清楚楚,行為動作,地理位置,甚至是對話內容都被成功調取,無法隱瞞。
他排名不高,足足在六百名開外,並不在藍琳最初劃定的招攬范圍內,半個月前忽然被一個認識的人找回了營地。
後台信息非常零碎,簡澈直接歸納了要點給唐余幾人看。
從祁山和隊友的閑談中,隱約可以得知,他所在的陣營是由八個隊伍組合而成的聯盟,吞並之後最終選出了三個領隊,其中之一是藍琳,祁山稱之為藍姐,但並非他的直接領導者。
頂頭上級在他的對話裡沒出現過真名,只知道叫何老大,最後一個領導者連名字都沒出現過,從始至終沒和祁山有任何接觸或者交互。
祁山負責外圍的情報收集工作,只是因為易形能力而被派去當了臥底,又因著這項工作,得以參加玩家聯盟的高層會議,也就是宋冷竹見過的那次石屋會談。在宋冷竹意外闖入之後,所有人都緊急解散,祁山回到了山谷的小隊駐扎點。
不過,簡澈在祁山和隊友的對話中,提取到了一個關鍵信息。
他的話語被記錄在後台:“後天不能睡好覺了,怎麽又安排在深更半夜集合,來的人有哪些?”
“……”
“這麽保密?嘖,我們乾情報的,連自己隊的情況都不清楚。”
“……”
“隨便吧,我們準點到廣場就行。”
和他對話的人信息沒有被記錄,但是很容易推測出對方的回答。
簡澈看了看時間,對話發生在一天前。也就是說,明天,敵方內部會有一場集合,不知道參加者是誰,也不知道目的是什麽。
簡澈找了張地圖將他活動的范圍劃了出來,很容易對照出他常去的廣場,就是A城的十字街區廣場。
也正是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唐余生出了反臥底的念頭。
“我去找林染。”唐余接過地圖,和宋冷竹將祁山到過的地方都親自走了一遍,她們在A城一個森林公園裡找到了那間石屋,石屋早已人去樓空,什麽線索都沒留下。
祁山駐扎的山谷倒是有一些人,不過都是普通玩家,唐余暫時沒動他們。
最後,她們來到了一片荒廢的農田,在這裡,唐余用視域共享感應到了林染。敵方還未知曉計劃被識破的事情,林染還沒被殺人滅口。
不過,看到林染這副模樣,也和殺人滅口殺不多了。
“你是說,臥底?”林染聽唐余解釋了起因經過,有些不可置信地詢問。
“嗯。”
“啊。”林染升起了興趣,她倒是沒有害怕的心思,只是有些擔憂:“可是我不會易容。”
“不需要易容,你就用你本來的面目,行動過程中我會獲取你的視野。”唐余說,“放心,我們會在一公裡外跟著你,如果事情敗露了你也不會陷入危險。”
唐余原本想過,自己使用易形能力混入敵軍,但是她身上自帶觸發提醒,就是個行走的叮叮機,實在當不了臥底。
但是林染可以,唐余從祁山的記錄中得知,他們就是想讓唐余懷疑自己隊伍裡出了內鬼,所以無論是開會還是夜間返回自己的營地,祁山用的都是林染的面孔。
“那宋冷竹也在嗎?我出事了她會出手救我嗎?”
“呃,會的。”
“好好好,這我就放心了。”林染不知想了什麽英雌救美的畫面,露出一個笑容,只不過有些虛弱。
“你再休息三小時,我就帶你去祁山的據點。”唐余把林染帶出了地窖,回了一趟村子。又送了幾個喪屍過來,其中一個面容髒汙的喪屍代替林染被綁在了地窖柱子上,如果有人回來這裡,唐余還有機會做出應對。
簡澈簡單檢查了一下林染的傷勢,又處理了林染手上的勒痕,這傷不必遮掩太多,她們決定維持原樣。
林染還查看了祁山的後台對話記錄,學習了他的語氣和小動作。
最後,唐余遞了一個小型的竊聽器給林染,要是手腕被鉗製住了,林染還可以通過這個方法聯系她們。
唐余問她:“你擅長說謊嗎?要是怕露餡就什麽都不要說。”
“沒關系,閉嘴還不簡單。而且,我很擅長編故事。”
林染確實很會編故事,畢竟每天和小姐妹討論的八卦就沒根沒據的,給村裡姐妹拉娘配也沒緣沒由,她們照樣能說成真的。
為了方便通訊,林染一直開著營地群。唐余先把林染送到了祁山駐扎的地方附近,然後和宋冷竹靠在一塊岩石後邊,在營地群聽林染胡說八道,宋冷竹則監聽著竊聽器的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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