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澄如是,那微生韶亦如是!能夠讓我徹底消失不被尋到,只有衍心樓!”
61.微生韶
元珩想讓江元跟著夏孤臨習武,徐樂容自然是答應。夏孤臨有些不願,又看了江元骨骼,覺得也是個練武的好胚子。而自己這一身功夫也是需要有人傳承下去,也就冷冷答應了。
考慮到這一層,元珩想著,不如去尋一處別院先住下來。於是便和溫不棄去尋了一處合適的別院,租了下來。
這院子紅牆環護,從大門進來,是一處長長的回廊。穿過回廊便是庭院,院中有一顆桂花樹,涼亭在其一旁。如今正值桂花花開的日子,芬芳非常。
而徐樂容玉肌膏十分好用,臉上的傷疤已然去掉。只要不是那副陰沉沉的模樣,真心笑起來倒是和徐樂容有幾分相似的。
只是這手上疤痕太久了,也只能淡下來,無法完全去掉。元珩無所謂,依舊是纏了白布,將這兩隻手上的傷痕全都遮掩住了。
江元又找了個碼頭幫工的活,這段時日除了練武和去碼頭做工,余下的日子都在讀書。但可能是天性不適,所以總是讀的磕磕巴巴。而對於讓他讀書寫字,元珩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執念,便特地讓徐樂容來教他。
於是,江元每回讀書時,面前就坐著徐樂容。左側便是元珩和溫不棄,夏孤臨抱著劍站在徐樂容的身後,這麽多人盯著自己,弄得他都十分的緊張。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陳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咳咳,潤余成歲,律呂調……”前頭背的還很順,一到這個地方就突然卡住了。
江元偷摸摸的看了元珩一眼,見她已皺起了眉頭,想了一下,趕緊道:“律呂調陽,雲騰……雲騰……”他撓著腦袋,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雲騰致雨,露結為霜。”元珩微歎。
“啊對對對,雲騰致雨,露結為霜。劍號……巨闕?”
“金生麗水。”元珩開始扶額。
“姐姐,我……我回頭再好好讀。”“江元,練武去吧。”眼看元珩疑似要生氣了,徐樂容馬上說道。
“啊!好。”江元如釋重負,起身就趕緊逃離了此地。
“你慣著他做甚。”
“讀書不可求驟長,你有些心急了。”
“我知道。”元珩瞥向江元離去的方向,余光正看到溫不棄的眼中似乎在說些什麽。
她知道溫不棄的意圖,便拉著徐樂容的手,說道:“姐姐,你去過垣州城嗎?過幾日我們一起去垣州城看看好不好?這麽些年,我還從未出去遊玩過。”
徐樂容看著滿臉希冀的妹妹,有些猶豫:“姩兒,我們可以也能去別處遊玩。這垣州城……暫且不去吧?”
“據說垣州城的衍心樓,財能與燕寧林家媲美,又是天下第一大門派,勢也無可匹敵。整個垣州城都在其的管轄之下。垣州城那等富饒之地,君玄澄想收,都收不回來呢。”
元珩又坐近了些,繼續道:“不過我聞言那衍心樓的樓主青面獠牙,專吃人肉,喝人血。更有甚者,傳言那衍心樓之主是一男一女,男的能殺人於無形,丈八尺,乃是一巨獸所化。女的為蛇妖所化,能召喚成千上萬條毒蛇,一旦被纏上,必死無疑。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呀?”
“只是個普通人,都是傳言罷了。”徐樂容的神色倒是平靜,一旁的溫不棄倒是已冷眼瞧了過來。
她伸手放在了元珩的後背,用力捏了一下。元珩雖覺得有些疼,但也面不改色的繼續問道:“可以去看看嗎?”
“不可以。”徐樂容還沒開口,她身後的夏孤臨就冷冷拒絕了。
“又沒問你。”元珩白了他一眼,隨即親昵的挽著徐樂容的胳膊,撒嬌道:“姐姐。我們分開已有十年,總不能一直在廣陵待著吧?這樣吧,我們四處行醫。先去垣州城瞧瞧那傳聞中的衍心樓,如何?”
徐樂容抿著唇,沉默良久。溫不棄若有若無的看向她,也是沒想到元珩會這麽直接就向徐樂容說出衍心樓。
她這麽說,徐樂容又怎會答應?
“好。”良久之後,終於等到了她的一句好字。
溫不棄有些愕然,今日才明白,自家師父為何要讓她親自去找元珩。就算是去那個讓她抗拒的地方,都能因妹妹的一句話答應。
“那過些時日,我們便出發。”元珩欣喜道,靠在徐樂容肩頭。
“好,都依你。”她溫和一笑,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
對於元珩,夏孤臨始終都帶著一份警惕。他總覺得這個人鬼話連篇,十分的不可信。但偏偏徐樂容對這個尋了十年之久的妹妹十分愛護與相信。
他也只能多留個心眼,別到時候讓她把自己的親姐姐給賣了!
屋內,夏孤臨猶豫許久,還是說出自己的擔憂。
“主人,我們還是盡快回迄北。不要在此多逗留了。”
“阿暮,走不了了。”徐樂容微微閉目,輕歎一聲。
“主人就那麽相信你的妹妹?她定是知道衍心樓之事,故意引你去的!”
“我不知姩兒此舉何意,她又是為何同溫兒在一起。不過……自我決定離開燕寧之時,便也知曉了遲早會被她找到的。她可能……已在來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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