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咬下一塊肉,那蛇便纏得更緊了。她嚼著那蛇肉,很快吞入腹中。她面無表情的吃著蛇肉,嘴中突然一陣泛苦。她微微蹙眉,嘔的一聲將吃下去的蛇肉全都吐了出來。
她不曾吃過蛇肉,當初逮到過一條毒蛇,本想烤來吃,林卿卻說吃不得。她又望向了手中已被咬了大半截的蛇,再次咬了下去。
“林卿……這肉,吃不得。”
密室之外,魏凌決身邊那身著道袍的男子倒了一杯茶給他,問道:“師父,那三魂噬心蠱居然也無法控制住她嗎?”
“若是從前,很容易。但如今她是百毒不侵,就算是蠱,多少還是會有些影響的。”
“不過想來也是遲早的事情,師父也不必太過擔憂。”
“哼,若不是離王需要用她。我早將人連製成天命丹了!”魏凌決面色冷沉,這麽久了,饒是他都不知道元珩還在堅持些什麽。
“將其煉製天命丹也是遲早之事,師父大可不必著急。待離王大業一成,興許還能抓到那衍心樓的樓主呢。用她再與元珩一齊煉製天命丹,這才事半功倍。”一旁的弟子諂笑道。
“想抓微生韶極為不易……不過她那徒弟倒也是修煉焚陽一字訣,應當比微生韶要好下手許多。”
魏凌決思索著,抓不到天下第一,抓天下第一的徒弟也不錯!
——
東平城鮮少會下雪。就算是下雪也隻小小一場,第二日就會隨著陽光的出現而全部化掉。除非起得早,還能夠看到一絲雪的影子。
但這幾日卻連連下了好幾場,飄飄灑灑的雪花飛落下來,鋪滿屋簷,裹上樹枝。這麽些年,林卿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大的雪。她望著這漫天雪花,心中思念著元珩。也不知她的身子受不受得了這般大雪。
她如今,又到了何處?已經回來這麽久,始終都沒有元珩的消息。
就像是多年前她消失在長州,了無蹤跡。
“小姐。”
“林伯,她可有消息了?”見到林管家走來,她迫不及待問道。
“尚未。”林管家搖了搖頭。
林卿面色凝重,除非是元珩喬裝改扮,不然怎會見不到人?但她並無喬裝的必要啊!
“小姐不必擔憂,我已安排了足夠的人手去找。相信不久便會有消息了。”林管家寬慰道。
“嗯……但願吧。”林卿總覺得有些心緒不寧,也不知元珩是否出了事?
上元節這日,東平城內四處都擺放了花燈。平日裡林司庭都會帶著她出去看煙火,猜燈謎。但今年他卻躺在這裡生死未卜。
林卿看著這滿桌子佳肴,覺得索然無味了些。
“卿兒,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去休息?”見到林卿臉色不佳,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程清然問道。
林司源也望向了她,輕聲道:“這些日子照顧你二哥哥定是累壞了。今日是你生辰,不如同你嫂嫂一起出去看看吧?東城有家新的胭脂鋪,樣式看著特別,你定然會喜歡的。”
“大哥哥,嫂嫂。我就不去了。有些累……”
“既然累了,你便去歇息吧。什麽時候想去了再去。”林司源滿眼柔和,微微笑著。
“嗯。那我先回房。”林卿走後,他突然長長的歎了聲氣。
“夫君,怎麽了?”
“卿兒自回來後便心事重重,也不知發生了何事?我有些擔心。夫人,不如你找個時機去問問她吧?”
“好。晚些時候我便去問問她。”
戌時,林卿坐在窗前看著天上的煙火,想起了之前在枚陽鎮,之前跟元珩提起過自己的生辰。本想著今年能夠一起過,卻沒想到發生了出乎意外的事情。
看來今年,是無法在一起過生辰了。
“卿兒。”程清然站在門口,見到林卿略顯單薄的身影正坐在窗前。於是走了過去,將身上的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
“嫂嫂。”
“卿兒,這半年來,在宮中可好?”
“嗯。一切都好。”
程清然輕輕握住她的手,將被風吹至鼻翼上的一縷發挽在她的耳後:“你兄長擔憂你,想讓我來問問。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自回來後便有些悶悶不樂。”
林卿有些愁眉不展,但也不知該如何開口。程清然也看出她的猶豫,於是主動詢問道:“是和樂容的妹妹有關?我聽林伯說,你派了人四處尋她?”
林卿猶豫半晌,還是決定告訴自己的嫂嫂。“嫂嫂,如果……我喜歡的人是女子,你會……如何?”
“那我……”程清然故作沉吟,眼露嚴肅。見她這般模樣,林卿心裡一下就空了。連嫂嫂都不會答應,更別說兄長了。
“那我便要好好看看那女子是何模樣,是何品性。若品性不好,我也絕不會將你交給她。若她是個心地善良之人,家中多個女兒,也未嘗不可。”
“她……她舍命救過我。”林卿似是沒想到程清然會這樣說,有些詫異。
“哦?那她定是個心善之人。”程清然笑著,輕輕攬過了林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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