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你不是已經治好了一人嗎?快救救我妻子吧,求你了。”男人開始磕頭,哭道。
元珩眼露寒意,從江元染病到現在也不過兩個時辰,竟是那麽快就有人知曉了此事。
“誰告訴你治好了人?”微生韶的話一問出口,那男人的身子明顯僵住了,下一刻,夏孤臨手中的劍已經架在了那個男人肩上。
“阿暮!”徐樂容呵斥了一聲。她看向那個男人,道:“我並未治好誰。但我身為大夫,定會想辦法治好你們。皇上也會派太醫前來的。”
“但……但這可是疫病啊!沒幾日便會死人了!大夫,你若是有辦法。為何不肯救我們?”
“是啊!為何不肯救我們?!”這時,牆頭上不知何時多了許多的人。
有的人跳了下來,有的人還站在上面。
“你是大夫,你必須要救我們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那門也被人給強行撞開來,一群人烏泱泱的衝了進來。
夏孤臨手中的黑金劍散著寒光,那雙眼睛如鷹般盯著這些人。只要再上前一步,那劍便會劃破他們的喉嚨!
此時大家都認定了徐樂容有辦法救治他們,圍著她求救。微生韶動了殺心,但若是見血也恐會染上疫病,所以也不輕舉妄動,只是將徐樂容攬入懷中,警惕著他們。
“你們在做什麽?!”此時,林司庭帶著官兵走過來。
“大人,這位大夫有辦法治療疫症。但她非是不肯,大人,您給勸勸吧。”最先闖進來的男人忙說道。
“這位大夫治好了疫症,是誰說的?你們有誰親眼見到了?她又治好了誰?你,又如何得知?”話落,他拔出腰間長劍,劍指著眼前的男人。
“我……我……”男人瞬間慌了神,不知說什麽才好。
“到底是何人派你來妖言惑眾的?”
“我說!我說!是……是一個蒙面人讓我來的,他只是讓我這樣說而已,我……我也不知這位大夫是否真的治好了患有疫症的病人。”男人嚇到了,很快就說出了真相。
“大家也都聽見了,這位大夫根本就沒有治疫症的法子。但你們也無須害怕,朝廷已派了太醫前來,自古以來,這疫症都是有法子治好的。”將那男人拿下後,林司庭開始安撫著眾人。
待眾人散去後,林司庭最先看到站在廊下的元珩,他微微蹙眉,收回了視線。
“徐大夫,你……可否真的有辦法?那江元是否已然好轉?”
“我會想到辦法的。”徐樂容沒有明言。
“嗯。那我妹妹,就先拜托徐大夫照顧了。”林司庭收了劍,抱拳作揖,然後離去。小院一下空蕩了下來,也安靜了下來。
“容兒,你也見到了,他們簡直是想要吃了你!”
“他們也是太過害怕,畢竟是要人命的病。只要我找到了法子,對症下藥便無事了。”
“那元珩呢?他們若是知曉元珩的血能夠治病,恐怕真的會吃了她!自古人心難測,你敢保證,他們不會為了自己的命,去傷害你苦苦找尋十年的妹妹?”微生韶這樣說,自是刺中了徐樂容的軟骨。
她想要救人,卻並不想讓自己的妹妹去死。見她有些動搖,微生韶又立刻接著說道:“我們此刻便帶元珩一起回垣州城去,只有如此,我才能護她此生無恙。”
“微生樓主真是好打算,但我也不敢將命放於你的手中啊。”廊下,元珩淡淡笑道。
二人同時看了過去,微生韶蹙下了眉頭。而徐樂容將手從微生韶手中抽離,走向了元珩。
“這場疫症,你需要多久尋到診治之法?”她問。
徐樂容蹙著眉,她看過江元發病的樣子。他是吐了黑血,盜汗,渾身無力,就好像被吸幹了血似的。和一般的疫病完全不一樣。若是時疫,又或是鼠疫一類,她可能都有辦法。
但這一次的看上去,更像是某種毒藥。
“用我的血便能救人,大夫都自詡醫者仁心,你為何不用?”元珩突然逼近了一步,問道。
“我不會用你去換他們的命……我會努力找到解救之法,只是疫症而已。古時也有法子,我會去尋的。”
“若尋不到呢?”
“會尋到的。”
“若是尋不到呢?”她重複道。徐樂容沉默,若真的尋不到診治的方法……廣陵幾十萬人,也不知能活下多少……
“古時疫病,也無人用人血來救人。若真的尋不到,那便是我無能。愧對師父教導,自當,以死謝罪。”
“就算你死了,也換不回來那麽多人的性命。”她又道。
徐樂容緩緩伸手,白皙的手撫上元珩的臉龐。她的眼中有些無奈,輕聲道:“那麽多人,你的血流盡都救不了。我是個自私的人,不願拿你的性命去冒險。”
元珩望著她,久久不語。
“好啦。我去診治病人,你就在這小院內哪也不要去。等廣陵疫症結束,我們便回迄北,好不好?”
“但是某人,可不想讓你回迄北。”元珩的視線停在了正走過來的微生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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