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好半晌才道:“好吧。”
司妙聖也妥協了:“既如此,那我們就在外守著,等你出來。”
“好。”
妙行川朝眾人一拱手,肅聲道:“多謝諸位掛念,行川去也。”
眾人一拱手,齊聲道;“祝君道路順遂,得償所願!”
眾目睽睽之下,妙行川轉身,領著司南和妙星玄進了鎮妖塔。
妙行川步履輕盈,經過司南身側的時候,她隨口問了一句:“你現在胳膊斷了,還帶著一個半死不活的弟子,真要跟我進鎮妖塔,死了我可不管你。”
話說得很難聽,司南全當沒聽見,背著妙星玄跟在她身後,朝鎮妖塔走去。
妙星玄可不樂意,趴在司南背上嘀嘀咕咕的:“我才不是半死不活。”
再說了,鎮妖塔裡那麽多妖魔,說不定反倒是她主場。
血魔的君焰令克制大多數妖魔,連禍鬥與蜚都死了,何況是朱厭呢?
隨著劍宗弟子的指引,三人來到鎮妖塔前那扇足足有三丈高的漆黑大門前。
守塔的長老沉聲道:“鎮妖塔露出地面的那一層,為第一層。自第一層中央往下,可乘坐升降梯前往二到十七層。”
“到了十七層之後,要跳入無垠深井,才能前往十八層。”
守塔長老扭頭,看向了為首的妙行川,目光凌厲:“十八層的封印名為九曲連環鎖月陣,天下無人能破。”
“一入十八層,就相當於老死其中,你確定要入嗎?”
妙行川看向前方漆黑厚重的大門,目光堅毅:“這天下,死人都能活過來,又怎麽會存在無人能破的封印呢。”
“放行吧!”
守塔長老頷首,對眾弟子威嚴道:“放行!”
“放行!”
隨著層層下令,身前那道禁閉的厚重大門緩緩往上升,一股濃鬱的妖魔之氣,從塔內深處傳來。
“轟!”
大門完全上升之後,妙行川扭頭,看向司南:“走吧。”
司南頷首,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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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空曠的腳步聲在漆黑的甬道中響起,陰冷的風從前方吹來,妙星玄下意識地抱緊了司南的脖子。
司南小聲問她:“冷嗎?”
妙星玄搖搖頭,擰起眉頭道:“不冷,這裡的妖魔之氣太濃鬱了,很嚇人。”
走在前頭的妙行川聽到這句話,淡淡道:“既然嚇人,不如就此退去。”
“省得你師父背你,徒增累贅。”
妙星玄一聽,雙腿更加夾緊了司南的腰,努力往她背上爬:“我師父就愛背我,你管得著嗎?”
“她就喜歡去哪兒都帶著我,打鐵帶著我,修行帶著我,生怕我丟了,被人欺負了……”
“她就是這般疼我,怎麽了?”
妙星玄伶牙俐齒,司南將她從小帶到大,早已習慣。
可妙行川帶大的那個孩子,寡言少語又陰鬱,這種明目張膽的對抗,更是少見。
妙行川被她噎得說不出話,她扭頭看向司南:“你平時就是這麽教她說話的?”
這話司南沒法接,她索性岔開話題,望向前方亮起來的一抹光,冷靜道:“一層快到了,備戰。”
三人很快就走出了通道,穿透屏障,進入一層大廳的一瞬間,頂上被鐵鏈鎖著的妖獸魔修齊齊飛起,盤旋在上空呐喊道:“修士!”
“道盟的修士!”
“鮮血!”
“新鮮的血肉!”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好久沒嘗到新鮮的血肉了!”
“我要吃了你們!”
“吼!”
尖叫聲中,無數合體期以上的妖魔俯衝而下,朝司南背後的妙星玄俯衝而去。
司南立即召喚上弦月:“飛雪玉花!”
妙星玄背上的上弦月立即化作一道刀片陀螺,籠罩在她們上空,紛紛攪碎妖魔的血肉。
“啊!”
妖魔尖叫著,血肉橫飛。
妙行川立即運用起靈力屏障,擋住這些飛散的血肉,扭頭看向了司南:“你幹嘛給你的絞肉機取個這麽雅致的名字。”
還飛雪玉花。
雪呢?
花呢?
司南充耳不聞,妙星玄嗆回去:“你的飛雪玉花用起來不也差不多。”
妙行川不樂意了,當即撤了她師徒二人的屏障,淋漓的鮮血霎時間澆在師徒二人身上。
妙星玄當即抬手:“君焰!”
幽藍色的火焰轟然燒掉了紛飛的血肉,蒸發出血雨濃鬱的靈力,吸納入她識海中。
妙星玄識海中的神晶一瞬運轉,轟然散發出濃鬱的靈力,灌注她的識海。
就在這時,盤旋在大廳正中央鎮妖巨劍上的赤色蛟龍像,“刷”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時空霎時凝滯住了,天上的妖物瞬間停滯,凍結在了上空。
司南與妙行川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了靈力的異樣,猛地扭頭朝中央看去。
轉眸一瞬間,一隻龐大的赤色蛟龍盤旋在中央石柱上,纏繞著鎮妖劍,朝她們猛地探頭過來。
碩大的蛟龍用龍角穿透了血雨,穿透了妙行川的屏障,直直懟向司南。
司南望著這蛟龍的模樣,擰起了眉頭。
她看著蛟龍的龍角,想到了東海船上的心魔之象,瞳孔微微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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