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行川眉頭擰起,朝她走了過去。
司南跟上了她腳步,一同走向那金毛女子。
走近一看,發現那女子身上錦衣破爛,滿頭金發散開,極為狼狽。
雙手雙腳都是堅硬的獸皮,還有駭人的指甲。
見到妙行川,她倒是沒有驚訝,甚至還笑了起來:“沒想到親手被我撕碎之人,還有活過來的一天。”
“如此看來,我還有機會再殺你一次!”
她說到最後一句,竟是咬牙切齒,掙扎著鎖鏈朝妙行川一口咬來。
妙行川一把抬手,準備無誤地掐住她的下顎:“想殺我,你現在是做夢。”
朱厭掙扎著,對妙行川破口大罵:“賤人!都是你這賤人!”
“若不是你,無憂殿下不會誤入歧途!她也不會死!”
“是你殺了無憂殿下!我要撕碎你!吃你骨肉!讓你永不超生!”
她恨意之強烈,哪怕是藏在司南背後,也嚇到了妙星玄。
妙星玄連忙抱緊了司南,小小聲喚:“師父……”
朱厭聽到了她的聲音,連忙抬頭朝她望去。看到她的臉,一瞬怔住了。
“無憂……無憂殿下!”
她的眼裡爆發出狂熱的期待:“無憂殿下,是你嗎?你還活著嗎?”
妙行川掐住她的脖子,冷笑一聲:“她不是赫連無憂,她是我兒星玄。”
朱厭瞳孔一縮,看向了妙行川,一臉的難以置信。
妙行川冷眼看她:“朱厭,我今日來,隻想問你一件事。”
“你若回答我,我便不殺你。”
“你若是不答,我立刻就殺了你!”
朱厭渾然不懼,挑眉望向她,滿是嘲諷:“高高在上的行川殿下,有什麽問題需要問我才能知道答案呢?”
“哦……是入北海亂流的第一夜吧,你與無憂殿下被困冰川之中,她與你做下的事。”
妙行川瞳孔一縮,猛然掐住朱厭的脖子,封鎖住她的咽喉:“你知道!”
強烈的窒息,朱厭仰頭,望著她身後神情凝重的司南,掙扎著道:“你想知道的,無非就是這件事。”
“你想確認的是,你有沒有被人暗害,導致自己移情別戀無憂殿下……”
“咳咳咳咳咳……這世上,私人能復活,那愛人也能變心。”
“她的確對你用了蠱,那蠱叫做綺夢……”
“綺夢唯一的作用,就是將你最愛的人,變成你最恨的人!”
趴在司南背上的妙星玄面色猝然發白,她摟緊了司南,感受到她全身每一塊肌肉繃緊,莫大的哀傷從她身上湧了出來。
妙星玄眼眶發紅,此刻也很想為這悲哀的命運哭泣。
朱厭的聲音還在繼續:“無憂殿下雖然多情多愛,但從不屑於用手段讓人愛上她。”
“是你,恨了星馳,以為她從未愛過你,以為她負心涼薄把你當一道情劫,飛升大乘,與你不負相見。”
妙行川渾身血冷,手上的力道一松,整個人腦袋嗡嗡作響。
朱厭得了喘息,哈哈大笑了起來:“是你為了報復她,才和無憂殿下……”
這笑聲填滿了整個洞窟,在妙行川耳邊回蕩。
“噗!”
一柄巨劍劈開了朱厭的身軀,阻止了她的喋喋不休。
妙行川猝然轉身,卻見司南提著上弦月渾身浴血,眼眶發紅地望著她:“你說過的,魔類之語不可信。”
“行川,她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她的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嚴峻,妙行川望著她的神情,怔征地掉下一滴淚來。
右眼的淚滴落在白衣上,妙行川隔著淚眼看司南,終於看懂了命運荒謬的悲哀。
她慘淡地笑了起來,先是輕輕的笑,笑著笑著,淚掉了出來。
繼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司南……這就是我們的命運……”
“縱然沒有赫連無憂,我也無法與你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又哭又笑,魔氣從身上溢出,幾近瘋魔:“這可悲的命運……”
“讓我活過來又是為了什麽,再一次被命運羞辱嗎?”
哀莫大於心死,她道心已碎,無意再活下去。
妙行川從懷中取出箜篌,一掌打向司南將她推開撤身來到陣法中央。
司南面色大變:“行川!”
妙行川周身升起了巨大的魔焰,隔著淚與她道:“九曲連環陣,當年我破過。”
“只要九星連珠,就能破陣!”
魔焰吹蕩起了她的長發,她一襲白衣獵獵,淚眼朦朧:“司南,是我負你!飛升向道吧!”
妙行川淚珠落下,從納戒中取出了弑神劍,以箜篌為弓,搭弓拉弦:“九星連珠!去!”
九星連珠射向了朱厭的神魂,又接連射向了其余魔頭。
諸魔之聲哀鴻遍野:“啊!”
司南忙道:“玄兒,君焰!”
妙星玄即刻握住君焰,厲聲道:“破!”
她以君焰撕開了魔焰,闖入了妙行川的陣中。
妙行川瞪大了眼睛,卻見司南放下妙星玄,轉身擋在了她身前。
“鐺!”
最後一箭洶洶而來,擋在了上弦月的劍身上。
八魔神魂祭天,只差最後一魂。
這是祭煉之法,若不吞下一魂,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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