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是師父舊傷發作……”
司南笑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言道:“別想那麽多,是師父修煉的功法就是這樣的。”
妙星玄點點頭,語氣還有點哽咽:“嗯……”
司南還想再安慰什麽,就在這時,三枚鋼針破風而來,直接打向妙星玄。
司南反應極快,一把拉過妙星玄,擋在自己身後,抬手夾住了這三枚鋼針。
鋼針接觸到司南肌膚,立即如花那般綻開,無數細碎的牛毫針超四處戳去。豪針戳到司南的護身屏障,紛紛掉落,化成一陣漆黑的毒粉,填滿了整座房間。
司南微微皺眉,猛地將手裡的鋼針朝窗口甩去。
只聽得“唰”的一聲,鋼針扎向窗外之人。
“咿呀”一聲,窗口洞開,碩大的銀月帶著飄雪,一同湧入了屋內。
站在司南身後的妙星玄抬眸望去,卻見一襲青衫的樓逝之一手握著鬼笛,一首捏著鋼針,漫不經心地朝她們看來。
樓逝之的眼眸在看到妙星玄時微微一頓,接著勾唇一笑:“星馳道君以前出門,可都是一人一屋,避人得緊。”
“怎麽有了徒弟,反倒這麽護著了。這要是不知道內裡的人,只怕還以為你對我師姐情根深種,連她與旁人生的孩子你都要這般護著。”
司南將妙星玄擋在身後,望著樓逝之淡淡道:“樓師妹深夜來訪,有何要事?”
樓逝之輕哼一聲,朝司南扔了一物過來。
司南接過此物,站在她身後的妙星玄垂眸一看,發現是一個牛角。這牛角中,散發著淡淡的魔氣。
“是蜚!”
妙星玄失聲道。
樓逝之挑眉,淡淡道:“想不到你還認識這孽畜呢。”
“沒錯,這是極樂宗的蜚。”
樓逝之坐在窗口,對司南道:“當年我師姐殺了赫連無憂那蠢物之後,赫連無極率朱厭禍鬥與蜚圍攻了我師姐,致我師姐身亡。”
“極樂宗覆滅後,朱厭與蜚銷聲匿跡。”
“近日有傳聞,蜚在萬燈海市的鬥獸場。”
司南掃了她一眼,淡淡道:“此事,好像與你用暗器傷我沒有什麽關聯。”
司南從納戒中取出一枚飛片陀螺,望著樓逝之神情很冷:“你傷了我,總該道歉吧。”
樓逝之背脊一寒,接著淡淡一笑道:“聽聞你為了我師姐的女兒重傷,我只不過是試一試你的靈力。”
“堂堂星馳道君,翩翩君子,總不至於和我計較這種事吧。”
司南轉動飛片陀螺,神情淡漠:“我可以不計較,但你得加錢。”
“否則我就將你打回思過崖,你這輩子都別想出來。”
她態度極為強硬,站在她身後的妙星玄都有些訝異。
她師父……竟然還有這般強硬不好說話的一面嗎?
樓逝之挑眉,扔了一枚納戒過去:“裡面有五十萬上品靈石,就算賠禮道歉了。”
給完之後,樓逝之還嘀咕了一句:“你還真是和以前一樣摳門吝嗇,斤斤計較,也難怪我師姐選了赫連無憂也不選你。”
在樓逝之眼中,司南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世人隻知她是交友滿天下,殊不知是給錢就乾活,又快又麻利。
聰明人都喜歡這樣的交易。
只有樓逝之這種情執深重者,著實看不上司南的利益分明。
提起雙親,妙星玄面色一僵,下意識看向司南。
司南收了錢,將指尖的刀片陀螺猛地朝樓逝之擲去:“要進鬥獸場,就按照刀片上所示的路徑行走。”
樓逝之接過刀片陀螺掃了一眼,長眉輕挑:“謝了。”
她握緊手中鬼笛,縱身一躍,消失在月色裡:“鬥獸場的入門口令是另外的價錢,等我殺了蜚回來之後,用九天攬月曲譜還你這個人情。”
司南望著她消失的地方,擰起眉頭。
片刻之後,司南轉身,看向妙星玄:“我們得往萬燈海市走一趟了。”
妙星玄一愣,很是茫然:“為何這般突然?”
司南與她溫聲解釋:“若你是海市主,蜚到了你的萬獸場,你會如何應對?”
妙星玄沉思片刻,與司南道:“自然是將消息放出去,引來各方修士。”
“蜚為魔修,手上人命無數,仇敵無數。”
“自然是有很多人,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司南頷首,點點頭道:“對,正是如此。”
“要想在鬥獸場殺人,就只有一個辦法。”
妙星玄渾身一凜:“那就是下鬥獸場,與蜚比試!”
司南頷首,妙星玄咬住下唇,擰緊眉頭:“蜚乃惡獸,大乘中期,哪怕是受傷,修為保守也在大乘期左右。”
“樓師叔不過只有煉虛期,她一心系在我娘親身上,想為她報仇……”
“樓師叔,有難了。”
司南點點頭,領著她往外走:“為師教你一課。”
“一個人想要生意做得好,就要學會善後。”
“消息要賣,顧客的生死也要管。管殺管埋,才會生意興隆。”
妙星玄跟在她身後笑彎了眼:“這算什麽生意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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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領著妙星玄走出房門,與眾弟子道:“索性在羅刹海市休整,機會難得,我帶你們去羅刹海市走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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