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妙聖和君一真吵得很大聲,隔著上百裡,這群煉虛期修士都能聽見。
樓逝之吹著鬼笛洶洶而來,一現身就對著君一真爆頭痛擊:“天殺的君一真,你把我師姐箜篌交出來!”
君一真被打得滿頭包,開始搖人。
沒一會,刀宗的陳星也來了。
緊接著,十幾個煉虛期的修士在這片平原互相毆打,打得滿天都是火花。
靈力的五行之色外放,在空中炸開,好似各式各樣的煙花。
一旁的修士圍觀,嘖嘖稱奇。
不少人還拿了留影石留影,當作第一手資料,賣給道盟,傳得九州十四海大陸都是。
低階修士甚至開始嗑瓜子了:“這都多少年了,還有人為著琴魔打得頭破血流!”
“嘖嘖,不愧是琴魔。”
“君一真,樓逝之,司妙聖,陳星,司馬陽春,洛玉……”
“全都是有頭有臉的宗門世家二把手……”
“嘖嘖……”
遠處的妙星玄看她們打著,終於覺得頭疼了。
她轉過頭,看向司南:“師父……你說得對,成了個鬧劇了。”
司南也有些無奈,她在玉舟上站起身,抽出重劍:“這群人真是……”
她按下機括,重劍瞬間化作一柄與她差不多高的六尺長弓:“上弦月!”
司南從納戒中抽出弑神箭,搭弓拉弦,冷聲道:“去!”
“錚!”
箭羽離弦而去,擦著風凝聚成一條細小的冰龍。冰龍吃風就漲,幻化成百丈大小的銀色巨龍,紛紛撞開了膠著對戰的眾人,直升入空中怦然炸開!
“砰!”
冰雪紛紛落下,黏在了這群煉虛期修士身上,淋了他們滿頭雪。
這群煉虛期的修士被撞得人仰馬翻,頂著一頭的雪,紛紛扭頭看向司南,怒目而視!
“司南,你要打就打!撞人幹嘛!”
話還沒說完,他們敬驚異地發現粘在身上的冰雪沿著肌膚紛紛往下凍結,沒一會便凍住了全身。
頃刻之間,動彈不得,在場眾人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時,司南搭起了第二支箭,對著全場冷聲道:“這是凝冰之箭,只能維持十息的功夫。”
“但如果十息之後,你們誰再繼續動手,我就射出第二支箭。”
“第二支箭,是弑神奪魂箭。一旦命中,魂飛魄散。”
“你們知道我的,所以還要打嗎?”
司南說完話,已經是十息之後了。
場中修士身上裹著的冰雪紛紛融化,眾人你瞪我,我瞪你,怒目相視,卻沒有再動手。
離君一真最近的樓逝之罵道:“你這偷箜篌的老賊,還我師姐箜篌!”
君一真怒目相對:“我說了,我沒有偷!”
“就是你偷的!那劍痕是不是你!”
君一真氣死了:“我說了我沒偷!”
司妙聖這時加入了戰場:“就是你偷的!除了你還有誰!”
陳星開始拉架:“說話要講證據啊!”
“司南都拿出來了!我師姐墓地旁邊的劍痕就是你君一真留下的!”
“那劍痕可以偽造啊!”
“你君一真的劍也能偽造?那你這個劍宗少宗主也太差勁了吧!”
“你!”
說著說著,這群人不打了,開始罵架了。
妙星玄聽得頭疼,轉過身看向司南,有些懊惱;“早知道就不當面質問君一真了,還不如私下搶呢。”
司南笑笑,輕聲道:“無妨。”
“你娘交友眾多,他們聚在一起,也無非都是為了她。”
“只是這個場合,不適宜再吵了。
司南深吸一口氣,冷聲道:“夠了!”
“別吵了!”
她將箭羽對準君一真,滿目冷冽:“君一真,行川墓地的劍痕做不了假。看在劍宗與你過往的功績上,我不搜你神魂,太損你自尊。”
“但你挖我亡妻之墳,總得有個交代。若是你拿走了行川的箜篌,立即還回來,再給行川磕一千個頭,我就算了。”
“若你沒有拿,就立個天地大誓。不然今日我就是拚著劍宗追殺我千千萬萬年,我也要把你殺了!”
她已是大乘之身,卻為了一把箜篌,在那麽多修士面前放話,要殺了君一真。
在場修士渾身劇震,就連樓逝之也忍不住朝她看去。
海風吹著原野,蕩開了司南的衣袍。
她就這麽拉弓搭箭,直指君一真,目光堅定,毋庸置疑。
任誰看她這副模樣,都很難懷疑她對妙行川的真心。
樓逝之握住了手中鬼笛,隻覺得眼眶發熱。
她在心中想,看啊師姐,你沒選錯人。
赫連無憂是錯的,但司南永遠是正確的。
無論是身前身後,她都愛護著你,連帶著你的女兒也好好教養了。
所謂人中君子,也不過如此了吧。
眾人齊刷刷地將視線落在君一真身上,君一真凝視著司南,同樣冷聲道:“好,那我就發下天地大誓!”
“蒼天在上,地母聽祈,我劍宗修士君一真,如果挖開此生摯愛妙行川的墳墓,盜走其箜篌,就叫我立時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誓言落下,天上的雷雲未曾集聚,也就證明君一真所說的話為真。
司南收起自己的長弓與箭,淡淡道:“既如此,那我就信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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