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船上剩余的修士齊齊跑到船尾,站在妙星玄身後,問道:“如何了?”
妙星玄面色凝重:“那魔魚蛛恐是被刺激了,不見血是不會罷休的。”
“那就給它點顏色看看!”
說話那人抬手捏訣:“前輩,你靈力強悍,我再祝你一臂之力!”
“傾我所有!”
在場大多數修士紛紛捏訣:“傾我所有!”
霎時間,一股靈力灌入妙星玄的身軀。
妙星玄握住了鎮妖劍:“多謝諸位!”
話音落下,那魔魚蛛轟然迫近,竟是大吼一聲,破浪而出,張開血盆大口,朝渡船徑直咬來!
月光照在它近乎透明的頭顱上,散發著駭人的光芒。
妙星玄舉起鎮妖劍,一劍揮出自己所有的靈力:“天地同悲!”
這是她能揮出的最強一劍,一劍揮出,小蛟龍渾身綻放出駭人的金光,身軀暴漲數百倍,化作一條金色巨龍,轟然朝魔魚蛛撞去。
“吼!”
蛟龍入海,撞碎了魔魚蛛的防禦,撕裂了它的身軀,一口咬住它那顆碩大的水晶,轟然震碎。
“砰!”
水波炸開,掀翻了渡船。
眾修士齊聲驚呼,身子直直地往後倒去。
魔魚蛛散,天地之間,一片清明。
月光灑落在渡船之上,妙星玄握著鎮妖劍,身子一軟,跪在了地上。
“妙師妹小心。”
這時碧潮生匆匆趕來,見狀閃身在她身後,托住她的身軀。
這時小蛟龍也趕了回來,抱著妖晶往她識海裡鑽。
妙星玄力竭,萎頓著身體,半躺在碧潮生懷裡。
她仰頭,望著天上的圓月,又想到了司南。
那夜的月也是如此,海波無垠,司南與她在船艙頂上,互相依偎。
她好想司南。
“師父……”
情蠱又在發作了,她想著司南,情不自禁喚了一聲。
碧潮生渾身一怔,就在這時,一股迫人的靈力從船頭傳來。
碧潮生扭頭,猝然望向船頭。
卻見月色之下,一個龐然大物潛伏在海底,朝她們洶洶而來。
碧潮生失聲大喊:“快,結陣!”
她話音剛落,那龐然大物破浪而出,猛然朝渡船咬來。
“吼!”
還未等船上眾人反應過來,一頭千丈大小的深海巨鯨張開血噴大口,狂吸一口氣,竟是將整艘渡船全部吸入腹中。
海水滾滾,在眾人驚叫之下,那鯨魚吞入整艘船,順著洶湧的海水將他們盡數吞入胃中。
霎時間,這艘飄在蒼茫大海上的小小渡船,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巨鯨打了個飽嗝,頭頂噴出一股巨浪之後,調轉方向,如一汪池裡的小魚,擺著尾,遊向大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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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此時此刻,眾人尖叫著,在巨大的海水衝擊之下,被衝入胃中。
妙星玄情蠱發作,全身的靈力又抽幹了,在這巨大的靈力衝擊之下,竟是無任何自保能力,只能順著這股巨浪往下滾!
小蛟龍在她識海中驚叫:“別想你師父了!星玄!星玄醒醒!”
“要死了!我才不想被這種髒了吧唧的胃液泡啊!”
“啊啊啊啊啊啊!”
許是小蛟龍叫得嚇人,妙星玄勉勵打起精神,掙開碧潮生的懷抱,從識海中抽出鎮妖劍,猛地一把扎在了胃壁之上。
“吼!”
那大鯨一痛,竟是左右搖擺。
霎那間,它的胃部翻江倒海,掀起無數的胃液。
胃液翻湧濺射,落在修士們身上,好似潑了硫磺,燙得他們尖叫起來。
妙星玄也被濺到了一點,碧潮生見狀,從納戒之中取出一件五靈隔絕法袍,朝她扔去:“妙師妹,穿上!”
妙星玄一裹身體,其余修士紛紛學她,竟是棄舟而去,紛紛飛向胃壁,將自己掛了起來。
“轟隆!”
大船順著海水衝擊,墜入胃中,被撞得七零八碎。
眾人懸掛在胃壁之上,扭頭望向下方漂浮在綠色胃液之中的破碎大船,心有余悸。
“好可怕的胃水,尋常人掉進去,怕是立馬就要化成骨頭了。”
那人仰頭,看向前方的妙星玄:“前輩,現下我們被這妖獸吞了,該怎麽辦?”
妙星玄渾身都在疼,她單手掛在劍上,從納戒中取出一壇猴兒酒,猛地灌了一大口。
一口酒下去,她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連帶著情蠱帶來的疼也少了幾分。
但還不夠。
妙星玄甩了甩腦袋,將酒倒在了自己被胃液濺傷的腳踝上。靈酒刺激著傷疤,妙星玄混身泛疼。
她打了個冷顫,閉上眼冷靜了一會,借著疼將醉意壓下去,與眾人言道:“去它的心臟。”
“將它的妖晶破了,我們就可以逃出去。”
眾人恍然:“對哦。”
“這龐然大物,在外看起來可怖,真把我們吞了,那就是死路一條。”
“好好好……”
“我們就去它的心臟,將它的妖晶給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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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志成城,在妙星玄的率領之下,眾人或是用刀,或是用劍,或是用鉤子,沿著管壁通道,朝這妖獸的心臟直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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