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神愛伸手拍了拍她的頭,與她道:“拿著吧,這是應該給你的。”
烈霄雲這才接過令牌,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多謝母親。”
“哎!”
東方罄心情大好,起身將烈霄雲撈了起來,擁著她對在場所有的大乘修士道:“今日我喜得麒麟兒,趁著升仙宴會,我也來添點彩頭。”
“從今日起,到二月初二,凡是去我禦獸宗店鋪購買法寶靈獸,統統二折!”
東方罄振袖,在場的大乘修士都給足了面子,啪啪啪地鼓起掌來。
“好!東方宗主闊氣!回頭這就去照顧你們家生意!”
“恭喜東方宗主!賀喜東方宗主!”
東方罄將手搭在烈霄雲肩上,環顧四周的大乘修士,笑得極為開懷。
烈霄雲也跟著笑,她偏過頭去看身旁的聞人神愛,在她常年冷肅的面容裡,看到了些許流淌出來的碎星,心下就更為高興了。
如此這般,既不會擾亂禦獸宗的內部秩序,又處理了兩宗曖昧不明的問題,也算是個好結果了吧。
眾人慶賀著,禮官又唱了一聲:“東海蛟龍族之王於清韻攜女到。”
聽到這聲唱禮,眾人紛紛朝大殿外看去。
“蛟龍王?”
“她東海不是閉關了嗎?”
“這人怎麽也來了?”
議論紛紛裡,於清韻一襲銀色魚尾裙,領著一個約莫十四歲,頭上長著龍角的藍衫少女徐徐邁入殿中。
眾人看到那少女頭上的龍角,紛紛大驚:“龍女!”
“是龍女!”
“東海靈力竟然如此旺盛,孕育了一隻返祖的龍女嗎?”
議論聲紛紛入耳,於清韻聞言勾唇,領著女兒往裡走:“宴會還未開,東方罄你倒是弄了一個好大的陣仗。”
她往東方罄那處瞥了一眼,很是不屑:“不知道的,還以為今日是你的升仙宴呢。”
要說在座與妖修最不合之人,必定是禦獸宗的東方罄。
她被挖苦了一番也不鬧,隻笑眯眯道:“我這算什麽大陣仗啊,只不過是喜得麒麟兒,得意忘形罷了。”
東方罄伸手牽住聞人神愛,一手拉著她,一手拉著烈霄雲矮身入座,看熱鬧不嫌事大般開口:“倒是你讓我們驚歎。”
“這十多年不見,不知與哪位入幕之賓,竟然養育了一位龍女出來。”
她松開烈霄雲的手,單手撐著下巴,頗有深意道:“真龍難見,你帶著這小龍女招搖過市,也不怕在座的少宗主們一個不乖,將她欺負,契約了去啊。”
東方罄說著,故意給身旁的碧潮生遞了個眼神:“潮生師侄,你說是也不是。”
三月那一場鬧劇,於碧潮生乃是一場浩劫。
再加上妙星玄失蹤,她一斂當初的少年意氣,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沉寂的鬱鬱寡歡。
她端坐在碧滄海身後,聽到東方罄這般問,抿唇肅聲道:“龍女在我東海乃是神明,必然不能輕慢她的。”
“東方師叔說笑了,我等對龍女恭敬都來不及,又怎麽可能欺負她呢。”
東方罄聽到這番話翻了個白眼,很是不快道:“嘖,我問你幹嘛啊。”
“你現在比星馳更不好玩了。”
碧潮生不再接她的話,那於清韻就更不能搭理她,這蛟龍女王隻牽著小龍女朝盡頭的星北鬥走去。
星北鬥未曾料到她會來,起身讓了座:“不曾想陛下會來,宗內安排的座位很是緊俏,若是陛下不嫌棄,不如於我同坐吧。”
蛟龍族與萬器宗同掌東洲,只不過一個管陸地,一個管大海。
兩族為鄰友,以蛟龍女王的身份,自然能坐星北鬥的位置。
可蛟龍女王卻牽著小龍女在星北鬥左下第一個空位走去:“那邊不是有個座位嗎?我與星兒坐那處便好了。”
她牽著女兒於星堂而皇之地在左下第一位落座,星北鬥欲言又止:“這……”
於清韻落座後挑眉,很是稀奇道:“難不成這位置我坐不得?”
“這左一的尊位,按理來說是星馳的位置。可星馳已經飛升,只剩下她的徒弟還在這世上。”
“她區區一個小輩,難道我的身份,比不得她嗎?”
她一開口,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星北鬥。
星北鬥啞口無言,於清韻勾唇,似笑非笑:“還是說,星馳真如流言所傳的那般,神墮於世,永留凡塵了?”
她這話問得犀利,在場的大乘修士都很好奇這件事,竟然齊齊憋著氣,一口大氣都不敢說,就等著星北鬥答話。
可星北鬥不知司南會不會來,又不想暴露司南的隱私,一番話問得她額頭上直冒冷汗。
左右為難之際,大殿外傳來了一聲高昂的唱禮聲:“觀星島島主秦觀月到!”
唱禮聲落,眾人扭頭看向了門口。
只見一名身穿柳黃色鮮亮華服的女子,引著一眾觀星島的侍女,抬著鸞轎走入了大殿。
在場的大乘修士一見這華服女子,驚呼道:“醉星!”
是秦觀月道妹妹,秦醉星!
秦醉星冷肅著一張臉,緩步地往前走。
在她的身後,紅色的鸞轎上癱坐著一人。一襲白衣,墨發如瀑,裸露出來的肌膚好似被岩漿舔舐過一般,從脖子燒到了臉頰,直燒毀了她的劍眉星眸,刀鋒一般的唇,瓊玉一般的鼻,直直毀了她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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