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的招數!”
陸子蘅足尖一點,竟是縱身起落,霎時來到劍宗宗主大位之前。
她一長劍挑起桌上鎏金酒桶,負手而立道:“陸某陸某無才,以區區合體之身,登劍宗宗主大位!”
“還請諸位師叔師伯,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多多照應!”
“請喝一杯!”
她手腕一震,劍上的鎏金酒桶轟然震碎,裡面的酒水分化萬千,均勻地落在在場人的酒杯上。
這一手分壇,令在場眾人渾身一震。
陸子蘅舉起酒杯,笑眯眯地與眾人道:“我敬祝位一杯酒!幹了!”
“幹了!”
眾人齊齊舉杯,與她隔空對飲,一口酒乾入喉中。
果酒香甜,陸子蘅在眾人信服的目光之下,坐在了劍宗宗主之位上。
她一落座,禮官們唱道:“宗主即位,禮成!”
“飛升宴開,請樂師舞者彈唱升仙曲。”
樂師舞者們魚貫而入,開始吹拉彈唱。
笙歌漫漫,舞姿翩躚。賓客們推杯換盞,互相稱讚。
陸子蘅以一劍春風化雨,解了劍的殺戮之氣,引得眾人讚歎。
東方罄對她那一招很是好奇,直接開口問:“這種招數,我只在丹藥師身上見過。”
“你這一招,是怎麽來的?”
雖說修士修煉到巔峰,都不太依靠招式來解決問題。對於各家的法門,也彼此了解,拚的全是靈力和智力。
可上來就問人家保底的招數,也著實太過了。
在場眾人皆是一愣,只有司南與碧滄海一同看向陸子蘅,很是好奇。
陸子蘅也坦誠,與她道:“我這一招,就是從丹藥師那裡學來的。”
司南若有所思,與陸子蘅道:“以柔克剛,恰若水生萬物。”
“有意思……有意思……”
她朝陸子蘅舉杯,輕聲道:“我再敬陸宗主一杯。”
“客氣客氣,星馳師姐太客氣了。”陸子蘅連忙舉杯,與她又喝了一杯。
司南喝了一杯酒,握著妙星玄的手,在她識海之中問:“方才你陸師叔的春風化雨,你看清了嗎?”
妙星玄一怔,她剛才昏昏沉沉的,腦子裡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事。
可司南讓她看劍訣,她還是看見了的。
妙星玄點點頭,與她言道:“看見了的。”
司南又道:“那你學會了嗎?”
妙星玄愣了一下,仰頭看向司南,滿眼都是錯愕:“師父,我只是看了一眼……”
只是這一眼錯愕,就足夠證明她回神了。
司南松了一口氣,捏了捏她的手,含笑道:“你這臉色,總算是好了些。”
“看來還是得嚇一嚇,把心神拉回到你自己身上才行。”
妙星玄一時被她噎住了。
妙星玄別過眼,耳尖都在發燙:“師父,你不要逗我。”
笙歌喧囂,歌舞妙曼間,司南握著她的手,很是認真道:“我沒逗你。”
“既然你沒有學會,那師父教你如何?”
妙星玄回眸望向她,滿眼都是驚訝:“師父這就會了嗎?”
司南挑眉,與她輕聲道:“這有何難。”
“她的劍招,是吸納了殺戮之力,煉化之後,轉化為水木之氣,湧向對方。”
“看著厲害,實際上就是個戲法。”
妙星玄定定地望著司南,好一會才眨眼:“能夠吸納殺戮之力,那已經是頂級的功法……師父,這可不是戲法。”
司南見她臉上表情多了,不由得開懷地笑起來。
她輕笑了一聲,與妙星玄道:“這和你的血魔大法是差不多的。”
“只有你的神識足夠強,將殺向你的靈力如同魔氣那般吸收,最後在識海通過血魔大法與金靈寶典轉化,就能霎時轉換。”
妙星玄眨眨眼,深吸一口氣道:“師父,你說得好簡單。你這般說……未免也太高看我了吧。”
司南握著她的手,很是認真道:“本就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她是合體期,你也是合體期,你不比她差。”
她說得這般誠摯認真,妙星玄看著她的眼睛,心裡不知為何升起了一絲羞愧。
她的師父,一心一意做好她的師父。
每每遇到妙法,總是第一時間教授與她。
可她在想什麽?
對著這般冷玉一樣,冰清玉潔之人,她竟生出了那般汙穢的念頭。
真是……
她可真是個孽障。
不能再這般想下去了。
妙星玄勉強自己收攏心神,從司南肩上端坐起身,松開她的手,將目光落在了前方:“多謝師父教誨,那我一會試試。”
肩上一輕,司南望著妙星玄臉上逐漸回攏的血色,漸漸安下心。
如此看來,星玄倒是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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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漸歇,那端坐在宴會尾端的刀客,忽而“唰”地一下拔出刀,直接站起來,刀指右側第一的碧滄海:“滄海老賊!”
“今日乃是劍宗升仙宴,陸宗主大義,看在你是子芳仙人同胞妹妹的份上,讓你來參加大典。”
“可你這老賊辱沒倫常,當年強搶我義兄夏武真的未婚妻,並使其斃命!”
“今日我溫酒仁就替他討個公道!”
話音落下,那叫做溫酒仁的絡腮胡大漢,猛地一刀朝碧滄海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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