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上門來問,見過她的百姓拍著胸脯道:“那可真是個老神仙,白發童顏,身高有一丈咧,長得很是仙風道骨。”
“她那天就這麽一抬手,摸了摸司大的肚子,那被熊撕咬的傷口,一下就好了。”
聽的人不信:“真這麽神奇,這怕是天神下來都做不到吧。”
說的百姓信誓旦旦:“真的!”
“不信你去司大家裡看看嘛!”
於是一群人烏泱泱的湧進司大的家裡,想要看司大的傷口。閑注富
司大的傷早好了,可被司娘子拒著不能出門,不能出門見客。
見外頭人來人往的,他憋得慌,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的妻子,很是委屈:“仙人就是仙人啊,她的確救了我,為什麽不能和別人說。”
他還想得瑟一下自己被仙人救了呢。
真是好大的福氣。
司娘子與他打著手勢解釋:“仙人救了你,是因為我們認識她。”
“但我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還會再來,到時候人家問你仙人還來不來,總在我們家堵著,眼巴巴等著仙人來,還要不要耕作了?”
“這些人裡,有看熱鬧的,有求仙治病的。”
“仙人要是一直不來,怎麽辦?”
司大一下就蔫了:“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窮人沒有那麽多折騰的資本,他們只有一條命,只有那麽幾十年的光陰,光顧自己就很好了。
有些事,不如冷處理。
司家村熱鬧了一陣,很快迎來了秋收農忙時節,聚集在司大門口的百姓也陸續散去,各自秋收去了。
等司南背著收割機再次來到司家村,只見四處都是百姓拿著鐮刀,躬身踩在放乾水的稻田之上,費力收割著。
沉重的稻谷壓在老百姓的頭上,擋住了他們的臉,只露出他們那朝天被曬得黝黑的背。
司南掃了一眼,見各家各戶都收割得差不多了,唯有司大一家還剩兩畝的田,當即擰起眉頭。
她走到司大家的水田,只見一片沉甸甸的金黃稻谷中,司娘子拿著粗笨的鐮刀,正費力的收割著。
稻草鋒利的葉掃過她的臉,在她細膩的肌膚上割下道道紅痕。
司南想了想,俯身拾起田邊的一塊泥巴,朝司娘子腳下扔去。
泥巴貼過司娘子的腳,正割稻草割得極為極為專注的司娘子一下就扭頭,朝司南看去。
見是司南,司娘子瞪大了眼睛。
司南笑了起來,開始與她打手勢:“司大呢?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裡割稻谷?”
司娘子與她打著手勢,黝黑的眼裡都是羞怯的笑:“我不讓他出來,很多人在問你。”
“我怕會給你添麻煩。”
司南了然,誇獎了一句:“做得好。”
司娘子這才松了一口氣,司南背著背上的收割機,抬手指了指自己肩帶,和司娘子打手勢:“我做了一個很簡單的割稻谷的機器,能不能讓我在你的田裡試一試?”
司娘子點點頭,司南這才背著自己的新設備下了田。
她這台設備,是用靈石料炸作為燃料,以水汽作為驅動力,以桐木做框架的蒸汽設備。
整個設備做下來,成本不過半塊靈石,但對於這些老百姓來說還是巨貴。
繞是如此,司南還是下了地。
她背著身上的燃機,一手拿著鏈鋸操縱杆,一手拉動啟動繩索。
只聽得一聲轟鳴,靈石廢料被普通的靈紋之火點亮,整個機器就開始運動起來。
鏈鋸條轟鳴著,切向稻草根莖,在水蒸氣的轟鳴聲中,迅速地推倒了半畝田。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司娘子正在割的這畝田,全部都割完了。
司娘子站在原地,望著自家鋪在稻田上整整齊齊的稻草,一陣恍惚。
她遙遙望著水田那頭的司南,簡直是目瞪口呆。
司南站在稻田盡頭,抬手摸了摸自己後腦杓,有些不好意思。
她打著手勢,與司娘子道歉:“抱歉,一不小心快了點,這些稻谷,我幫你擔回去吧。”
司娘子打著手勢問她:“這是仙人自己做的嗎?我們可以用嗎?”
司南背著設備朝她走過來,與她解釋:“就是給你們用的。”
“你要學嗎?”
司娘子點點頭,面容很堅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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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帶著新設備去司家村逛了一圈,教會了司娘子使用之後,就讓妙星玄把自己接回去。
路上,妙星玄與司南道:“師父,你讓我查的事情,我都查清楚。”
“凡人界如今在用的燃料,除了能燒出明火的一切木材,還有一種就是靈石使用過後殘留廢渣。”
“各大宗門都有靈石廢渣回收處,宗門的一些世家,或者弟子收集這些廢渣,讓自己在凡間的家族整合資源,統一賣給王室子弟和上層的貴族使用。”
“只有少數的地方豪族,能用到這些東西。”
說到這裡,妙星玄嘖嘖稱奇:“我本來以為修真界之人與凡人界是毫無交集的。”
“沒成小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國家大事,原來都息息相關。”
“這些人還真是六根不淨啊。”
修真界與凡人界的關系,遠比她想象得複雜的多。
司南倒是不以為然,笑吟吟地與她道:“九洲十四海的所有修士,都是從凡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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