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母親很愛睡覺,可是她會給自己編好看的辮子,這樣看來有個母親也挺好的!
妙妙這麽想著,兩手抓著司南的衣襟,仰頭吧唧一口親在她下顎上:“母親真好!”
司南莞爾,與她道:“那我們下去吧。”
“好!”
她將女兒抱起來,讓她跨坐在自己肩上,讓她騎著大馬,自己則懷抱著那盆水走下樓。
走到樓下的時候,恰好碰見蘇濟世拎著一大堆凡人的食物從外走回來,兩人打了個照面,蘇濟世很是詫異:“你怎麽不多睡會?”
“一會星玄就將你爹娘接過來了,你帶著妙妙出去玩會,回來就能吃飯了。”
以妙星玄在外面的名聲,如今還是讓司大司娘子與她們一起住在天星島比較好。
她與蘇濟世已將近二十年未見,可蘇濟世在對待她這件事上,卻毫無變化。
她這位老友是真的愛屋及烏,不僅照拂她,在她身死之後海照拂她的妻兒。
司南將木盆裡的水潑出去,隨她一起走入廚房:“我閑著也是閑著,還是與祖祖一起做飯吧。”
蘇濟世偏頭很是狐疑:“你會嗎?”
司南接過她手裡的菜,朝案板上走去:“我再不會,也比祖祖你強吧。”
“你除了會記得藥材配比的劑量,做菜哪一回不是調料放多,就是放少了,什麽時候正常過。”
提起舊事,蘇濟世略有些悻悻:“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舊事了,你怎麽老揭人老底。”
司南掃了她一眼,淡淡道:“記性好,沒辦法。”
她將一些蔬果分出來,遞給蘇濟世:“祖祖去把菜洗了吧。”
很自然而然,仿佛她們只是短暫地分別了一會。
蘇濟世接過蔬果,掃了她一眼,朝水井走去。
司南開始著手拆解那隻雞,妙妙坐在她肩膀上,看著她麻利的手法,抱著她的頭眺望著遠處的蘇濟世。
蘇濟世背著她們,肩膀一抖一抖的。
妙妙湊到司南耳朵旁,神秘兮兮的:“祖祖哭了。”
蘇濟世聽到這聲,連忙反駁:“誰說我哭了!我沒有!”
司南莞爾,與她輕輕道:“有些話呢,知道就不要說出來。”
她與蘇濟世忙活了一早上,做了一大桌子菜,晌午時分,妙星玄將司大與司娘子接回天星島。
與她一同來的,還有觀星島上的秦家姐妹。
彼時司南正端著一鍋雞湯從廚房走了出來,妙妙一看到她娘,連忙從她肩頭跳下來,張手朝妙星玄撲去:“娘親!”
妙星玄帶著一群人剛落地,就被妙妙撲了個滿懷。
她將女兒抱在懷裡,指著身後的司大司娘子道:“妙妙,這是爺爺奶奶。”
“爹,娘,這是妙妙。”
妙妙連忙乖巧的打招呼:“爺爺奶奶好!”
司大樂得合不攏嘴:“好好好……”
還未等妙星玄介紹,妙星玄望著身後的秦家姐妹,很是歡快道:“兩位姨姨好。”
“好好好……”
她一人招呼了全場,妙星玄輕笑一聲,將目光落在了遠處的司南身上。
正是舉家團圓的歡慶時刻,她自動屏蔽周身的嘈雜,隻將目光落在司南一人身上。
屋簷之下,司南站在門前,同樣也含笑望著她。
情愫在她二人之間無聲流動,脈脈動人。
這是蘇濟世從過年廚房端著菜出來,開口定音道;“人都回來了!”
“開飯開飯!”
妙星玄這才轉身,對著司大司妍,秦家姐妹道:“走,爹娘,秦島主,秦大小姐,吃飯去了。”
她話音落下,抱著懷中妙妙大步流星地走向司南。
值此良辰美景,又逢團圓時。
秦醉星握緊了身側姐姐的手,挨著她輕聲道:“我觀她師徒二人,總想到一首詩。”
秦觀月好奇:“什麽詩?”
“長相思。”
她姐妹二人耳語,前頭的妙星玄聞言扭頭,笑著道:“秦島主,別說了,快拉你妹妹入座。”
秦觀月連忙應道:“來了。”
她牽著秦醉星,往前走去,眼角的余光仍舊落在妙星玄身上。
她看到妙星玄抱著孩子走向司南,將孩子遞了過去。司南一手抱住了孩子,另一隻空著的手將妙星玄拉入懷中,愛憐又深重地俯身蹭了蹭她的面頰。
在這一瞬間,明白了妹妹的意思。
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想見時。
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引自:宋代/晏幾道《長相思》)
愛欲盡頭,是徹骨的思念。
而妙星玄永愛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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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此後八十年,第二代魔君妙星玄避世不出。只是每逢大澇大旱,九洲十四海處總會出現一個會駕雲禦風的修士,拯救天下蒼生,久而久之,世人將其尊稱為雨神。
與雨神同時現身的,總有一位帶著各類谷種與農具的神靈,世人將其與南洲的農神合並在一處,統稱為農神。
又過了八十年,南海島嶼深處,傳來飛升天雷。藥靈真君修道六百年後,順利飛升。
再八十年,農神與雨神齊齊飛升。飛升那一日,此二神劈開修真界與凡人界,以大神通將所有修真宗門遷移到外海與幽冥南北洲處,徹底分開二者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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