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許詩晚聽她開口道:“你跑什麽?”
“我……”
許詩晚支支吾吾,卻一時沒了思緒。
是啊,她跑什麽呢,她不知道。
她就是下意識地邁步轉身了。
宋韻成牽著她的手往回走,
“跟我坐一起吧。”
許詩晚轉過身,剛剛那個女生已經在倒數第五排坐了下來。
除了圍棋手,還有些生面孔,應該都是設備技術人員。許詩晚剛坐下,突然問了句,“會不會不合適?”
“你腦子裡在想什麽?”
宋韻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要不是礙於人多,她會湊近親親許詩晚。
“你是我女朋友,坐這裡怎麽了?有什麽合不合適?”
很快,所有圍棋手都上了大巴,和其他專車溝通好,確定沒有遺漏,便發車了。
陽光透過玻璃折射進來,落在兩人臉上,車廂內安靜一片,且很輕易地拉回了許詩晚的思緒。
那次競賽的結局,並不美好。
許詩晚找的蹩腳理由,宋韻成沒有多說什麽,可她剛坐下沒多久,負責物理競賽的老師竟然要核對人數。
許是每次參加語文競賽的人不多,所以從沒有這個環節。
很遺憾,清點人數多出她一個。
她站起身,臉有點紅,很不好意思,似乎覺得自己的理由不充分,說話聲音都小了幾分:
“物理……公式也能用於作文,我忘了楞次定律,所以過來問問。”
說完,也不敢去看宋韻成,拎著書包又跑了下去。
那些荒唐又真實的靠近、悸動和緊張的心緒留在她腦海。現在偶然回想起來,其實還是會有些許酸澀伴著甘甜彌漫。
酸澀於自己的暗戀,可也欣喜於自己的勇氣邁步和宋韻成的回應。
忽地,耳廓傳來細微觸感,她側過身,宋韻成已經給她戴了線控耳機。兩人四目相對,宋韻成的眼眸浮動著碎冰,她開口道:
“不困的話,我們看電影吧。”
電影是一部海洋紀錄片,有關生態保護的,最真實的取景,很令人震撼。開篇由一個記者引出海洋問題,後續對比進行真實記錄研究,引人入勝。
而開篇的記者許詩晚並不陌生。是比她大兩屆的大學學姐,江沅芷。
兩人看電影其實很安靜,車輛不斷行駛,暖光氤氳,醞釀睡意,很多人已經睡得東倒西歪。
正看著,忽地感覺手心被人捏了下。
許詩晚斂眸,手裡已經被放了顆糖。
檸檬味,她最喜歡的。
而後,宋韻成又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了幾袋與她穿著極為不符的零食糖果,遞給許詩晚,
“吃嗎?”
“吃。”
腦子沒反應過來,許詩晚已經開了口。
好似兩人又回到了高中,而這樣,心底那點不如意就少了幾分。
大巴車上了高速公路,許詩晚靠在宋韻成肩膀,陽光落在許詩晚眼睫上,刺得她有一瞬間睜不開眼。
還沒等她反應,余光裡,一隻乾淨修長的手落在她視線不遠處,替她遮擋住了那片刺眼。
而她側過身,唇瓣剛好擦過宋韻成嘴角,帶起一陣軟綿。
大片暖光灑下來,幾縷光暈落在宋韻成纖細修長的脖頸,也照得她的鎖骨白得發光。
而她長發垂落,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多鼻息,她正直勾勾地看著她,那雙眼眸好似疏疏籬笆下清朗的星河,又蘊著別樣的幽火,倒映出小小的自己,那麽美麗,那麽讓人動松。
炙熱的火,顯諸福
在這一刻,也有了具象化。
是宋韻成的眼眸。
許詩晚想,
就算她是飛蛾,只要能短暫擁有,
那也未嘗不可。
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延長,金光色的暖光灑滿整個室內,而許詩晚看著越來越近的宋韻成,纖濃的睫毛纖顫兩下,她緊張地閉上了眼。
而後,清冷氣質縈繞鼻息,
唇瓣相貼,她的心跳地飛快。
前排還傳來程序的囈語,在寂靜的車內,
獨坐在最後一排的兩人,卻正在接吻。
很淺又帶著溫柔繾綣的一個吻。
可在這樣的環境下,卻有種刺激和緊張感,好似酥麻電流直竄入腦,讓許詩晚羞紅了臉。
光暈將兩人團團圍住,眼前的人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暖光下,她的發絲也染上了一層淡黃光。
宋韻成很漂亮,她的眼眸深邃透徹,鼻梁高挺,嘴唇很薄卻很軟。眼角浮現出細碎笑意,縮影重現,那雙眸子、那顆淺痣都與高中那時一般無二。
而這一次,她主動牽起她的手,給她留了座位。
高中沒能看的電影也已經接續,她還吃到了零食。
好似那些塵封在心底的不如意,總會在不禁意間被提起,也會在不禁意間被面前的人輕松撫平。
但許詩晚不知道的是,高中那次她剛下車,緊跟其後,宋韻成也下了車。
但許詩晚跑得太快,一溜煙找不見人影,宋韻成本來都跟老師說過等到了試點再來隊伍集合,也隻好作罷。
看著宋韻成的眼眸,許詩晚突然有一種衝動。她第一次主動地捧住了宋韻成的臉,而後,湊近,再湊近,將吻送了上去。
微涼的唇瓣相貼,許詩晚心猛的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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