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渺終於從百無聊賴的生活中翻到一點新奇的東西,她立馬點頭如小雞啄米:“你開車我就去。”
阮明月看了一眼後視鏡:“怎麽到的這麽快?”
林渺上車關門系安全帶的動作行雲流水:“早收拾好了,就等著你通知我呢。”
阮明月被她的誠實逗的笑出來,以她的速度車程大概40分鍾,不算長,但她真沒想到林渺一句話都不跟自己講,自顧自地看起周三播的第五期節目來。
阮明月聽了一會還是主動說道:“周三的節目怎麽拖到周日才看?”
林渺語氣平平:“覺得自己這兩期表現的不太好,可能還是心理承受能力差吧,總是不敢打開。”
阮明月第一次聽說這事,抬眼從後視鏡與她對視:“你已經夠好了,要是沒有你,這節目的無聊還得上升一個等級。”
“可是……”林渺吞吞吐吐,“我在戀綜的時候談戀愛,確實是不對吧……”
阮明月一驚,下意識踩了個急刹車。
幸好這是條沒什麽人的小路,車勉強停在路邊,林渺瞪大雙眼,顯然不知道自己剛才那句無意間說出的話有多麽令人震驚。
阮明月對於林渺情緒不對勁的困惑稍微減輕了些,但濃濃的不解馬上又襲上心頭:“你一直這麽想的?”
“不是我這麽想,“林渺身體向前傾,很認真地看著阮明月道,“這就是事實啊。”
“可是戀綜本來就不是真的,”阮明月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這個邏輯,或者說這件事根本就不成邏輯,沒幾個人會把她們在綜藝尤其是戀綜裡的劇情人設當真,“拍完這一個多月根本就不會有人在意這些。”
“你說的也對……”林渺回過頭催她,“你先走,不用擔心我說的這些話,我有時候就是喜歡想很多。”
阮明月又看了她一眼才上路:“本來也不是多火的節目——我當然不是說熱度低的你敷衍也可以,只是這節目一開始拉人的時候不就跟你們說明白了嗎,只是演戲而已。”
林渺又應了兩聲才安安靜靜的繼續看節目,彈幕因為平台的控制還算友好,但上了別的地方可能就會有些偏激言論的出現。
她一向覺得這種東西影響不到自己,可真到了時候才發現這種事情也由不得自己主觀控制。
“困了就眯一會,”阮明月平靜的聲音從前面傳過來,“今天堵車嚴重,估計還有二十多分鍾呢。”
林渺聽話的闔上眼,但其實她也不能說自己後悔來這個節目,因為只有到這裡,她才能遇見阮明月,否則兩人的線再有交點可能就是很久之後。
兩個人是十點多吃了早午飯出發的,等到學校的時候正好是十二點,因為快到冬天,正午的陽光灑在身上反而是溫暖的感覺,樹葉半落不落,正處在一個樹不光禿禿但腳下也有很多落葉的時候。
兩個人沿著主乾道慢慢往前走,林渺看見新鮮事物忍不住左顧右盼:“你們學校佔地面積這麽大呢,感覺是我們學校的好幾倍。”
“也就大這一個優點了,”她拉著人往咖啡店走,“買杯飲料再說。”
其實學校裡又能看到什麽東西呢,總歸就是教學樓、寢室樓、實驗室、體育館、操場這老幾樣,但身處一個全新的環境,身旁還有一個可靠的人,林渺握著熱拿鐵的杯子,感受到那股暖意一直蔓延到眼角眉梢。
她們繞到操場,林渺指了指:“這就是給音樂節搭的台子吧?”
“對,不過之前都是在另一個操場,今年新建了一個就到這邊來了,地方大了不少。”
阮明月看了看旁邊的座位和底下的草坪:“就算修了座位估計還是會有很多人在草坪這裡看,我們一會提前來這裡等著就行,站前排才有意思。”
林渺大一大二的時候也看過幾次學校組織的晚會,但幾乎都在學校的大禮堂,說實話,音樂節這種節目還是在露天的場地更有感覺,現在已經有發放應援棒的攤子陸陸續續擺起來,幾乎都是要掃碼集讚的。
“這種暴露行蹤的東西還是算了,”林渺總有一種自己是偷偷摸摸談戀愛的感覺,奈何阮明月完全不在意的掃了碼,“沒關系,我又不是圈內人。”
在食堂共進下午茶的時候,一個打扮成熟的時髦女人走過來,先是跟阮明月打了個招呼,而後才看向林渺:“朋友啊?”
阮明月點點頭。
李躍荀是她大學同學,畢業後讀了碩士然後回校當了輔導員,兩個人能暢通無阻地進學校全靠她幫忙,今天難得忙裡偷閑過來找她敘敘舊。
林渺主動伸手:“你好,我是林渺。”
李躍荀回握,對她笑了笑,對阮明月道:“外國語學院那個人你還記得吧,前兩天回學校做什麽演講還跟我打聽你呢,我直接說咱倆沒聯系了推回去了,你說他怎麽這麽多年還不死心呢。”
都是熟人,阮明月很自如地翻了個白眼:“他煩人,給自己立人設呢。”
“行啊,這麽多年不見感覺比之前還毒舌了,”李躍荀脾氣很好,說話也輕松,“你倆有什麽問題問我就行,學校還是變了不少的,修了不少新設施,小心走著走著迷了路。”
等人又熱聊了兩句離開,林渺才有空收起笑臉若有所思地看向阮明月:“怎麽感覺你在從前認識的人面前和平常我看見的模樣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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