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名危肩膀、手臂和腰部都被遊涇固定住,她費了好大力才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被親的有些微腫的唇,然後艱難地從褲兜裡掏出一包手帕紙。
“噢!”遊涇歪頭,眼睛睜大,湊近了去看她發紅的嘴唇,邊看還邊摸了摸自己的,“寶貝,我嘴巴應該也變紅了——我是說我們親吻的時候,你唇上的唇彩應該沾了過來。”
江名危:“……”
她不受控制地瞥了一眼遊涇的嘴唇,然後迅速移開了目光,淡定地自顧擦著。
“這顏色真好看,”遊涇舔了下自己的嘴唇,繼續發表她的感想,“嘗著也有點甜,還比較好吃……當然,你也很好吃。”
江名危自動忽略她後面半句,抽了張紙給她:“不可以吃。有毒。”
“那個沒什麽毒。”遊涇接了紙卻不擦,目光下移到江名危手裡猩紅的煙頭上,“這個有毒。”
江名危頓了一下,反手將煙頭滅了:“不常點。”
“這個有毒,而且也不好吃,”遊涇認真地評價香煙,“有一點點苦——意思是這也我是從你唇上嘗到的。”
江名危:“……”
遊涇根本不給她接話的機會,整個人從頭到尾貼在了江名危身上,一手緊巴巴地攬向了她的腰。
江名危肩上那件礙事的黑外套早就不知什麽時候被扒掉了,遊涇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在她僅剩的白襯衫上亂七八糟地摁出了無數個手印。
海風一吹,濕掉的襯衫貼在她的肌膚上,不知是涼得抑或是被什麽其他原因弄的,江名危的身體有些細微地發顫,同時又被那風吹得有些燥熱。
“你……”江名危微微側開頭,喘了口氣,努力抓住遊涇亂動的手腕,“行了!我說……你要不要先去穿個衣服?”
“嗯?”遊涇奇怪道,“衣服?怎麽了?”
還不等江名危回答,她就一副茅塞頓開之狀:“哦!你是說我們要去船艙裡做嗎?沒事,那就直接走吧!”
江名危:“……”
“不是。”江名危扶額,“你忘了我是來找你做什麽的?”
“你不是來找我約會的嗎?”遊涇理所當然道。
江名危深吸一口氣:“先簽協議。”
遊涇表情呆滯了一下:“哦。”
江名危扯了扯被拽開一截的領口,單手將扣子扣了兩顆,轉身從欄杆前的籃子裡抽出一個文件夾,頭也不回地遞給她:“這是陸地協商團初擬的條款,你可以先看看。人魚打算派什麽人來談判?可以讓她們準備過來了。”
江名危等了兩秒,發現沒人接。
她轉頭看向遊涇,抬了抬文件夾:“嗯?”
遊涇抿著嘴接過了,歪在欄杆上開始看。
“對了,看得懂麽?應該看得懂。”江名危自問自答道。
“當然看得懂!”遊涇抬起腦袋抗議,“你當人魚是傻的嗎?人類和人魚祖上同源不知道嗎?”
“是了,想起來了,”江名危好整以暇地靠在欄杆上,“前段時間還看過一個報告,說人魚識字率不到百分之五十。”
遊涇齜牙:“汙蔑,這絕對是汙蔑!人類連人魚都接觸不到,還敢出這種無良報道!”
“罪人島你管的怎麽樣了?”江名危問。
遊涇用文件夾擋著臉:“要你管?”
“也是。”江名危面無表情,“我插手之前,你就管成了‘那個’樣子,我該誇你管成那樣還挺不錯嗎?”
遊涇罕見地沒有吭聲,將文件夾捏得“吱嘎”一聲,藏在文件夾後叫人看不見神情。
許久後,江名危轉身:“看好了嗎?別告訴我,你還沒有準備好負責談判的人?”
文件夾下移,露出遊涇的眼睛,無聲地注視著她。
“你們不會——”江名危一字一頓,“根本沒有罷?”
遊涇咬著牙,捏住那遝合約,“嘭”得一聲,硬生生地將它們地從夾子裡拽了出來,“啪嗒”一聲把文件夾扔開。
“寶貝,”遊涇飛快地移到江名危面前,攥著那團紙,“你這上面說的是些什麽垃圾?”
“我說了,這不是我擬的。”江名危接過一張被她抓得皺巴巴的“垃圾”,不緊不慢地展開,“哪條有問題,叫你們的談判專家上來,跟船裡那群人類協商團的談——別對著我喊。”
“協商團?”遊涇終於抓住了這個重點,她手指探入江名危的衣領,勾住了她的領子,“寶貝,你先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江名危被那兩根手指冰得皺了皺眉,她看著遊涇,輕笑一聲:“你現在是要怎樣?”
“讓他們滾回去,我這裡不歡迎除你之外的人類。”遊涇抖了抖那團紙,“這上面說什麽,‘建立人口流動關口,讓人魚妥善接待並配合前來海洋調查探索的人類’?還有什麽——要求人魚‘重新制定相關法則’?禁止人魚對人類私自處置?人魚不得對人類做出危害人身安全的一切行為?放屁!如果你這船上的人想的話,我可以現在就讓他們體驗一把被人魚‘私自處置’的感覺,擁抱海洋還是擁抱鋼叉都可以;當然,不是要‘接待’麽?也可以把他們‘接待’到罪人島上去。”
“冷靜一點,人魚王。”江名危語氣平平,“這不是意氣用事的場合。”
遊涇抬了抬那團紙:“仔細看了就知道,這上面的條約根本不是什麽平等條約,幾乎所有條例的服務主體都是人類,而不是人魚和人類之間的交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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