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掙脫嗎?給你機會了。”
他看見女人修長的脖頸處那蔓延的青筋,欲.望升騰,很久都沒看見和瓷器一樣易碎又漂亮的玩物了,更何況她還和自己的女兒有幾分相像,而且還要找自己復仇。
佔有和征服的感覺將他吞噬,在謝家,他隻被謝晚凝當人看,只有和女兒待在一起時,他才能感受到自己作為父親、作為男人所存在的意義,他享受被女兒依賴和重視的滋味,雖然謝晚凝長得和他其實不算十分相像,反倒完美地繼承她母親的五官,但不可被否認的是,她的骨子裡淌的是他錢榮的血!
謝晚凝的優秀、美麗、乖巧一部分也是來源於他的基因!這樣想,才能寬慰他的自尊心,但隨著女兒逐漸長大,也慢慢地開始疏離他,變得越來越像謝鳶了,眼神中的輕蔑和挑釁刺痛錢榮的自命不凡,但長久活在謝鳶陰影下的他卻可悲地對這個複刻版妻子產生違背倫理的心思,一開始就愈發不可自拔,並且居然在這個過程中產生報復謝鳶的快感,因為他知道謝鳶很重視她這個寶貝千金。
所以當他第一眼看到和謝晚凝年齡差不多,氣質其實氣質確實天差地別,但很奇怪的是,就是可以在薑初身上嗅到女兒的影子,這一事實讓他激動萬分,很快卻也知覺到薑初對自己晦暗不明的態度,所以留個心眼,回去就想方設法地弄到她的個人資料,畢竟是未來要包.養的情.人,是要坦誠相待、同床共枕的,倘若對方懷揣什麽惡意,那想索命可是不費吹灰之力。
查詢的結果是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薑初端詳眼前男人戲謔的目光,她問道,
“你要殺了我嗎?”
錢榮搖搖頭,
“怎麽可能?我還是很憐香惜玉的至於你姐姐,我說那是個意外你信嗎?”
薑初的手滑落下來,錢榮慢悠悠地開口,
“她懷的確實是我的孩子,也確實因為我一時糊塗死在手術台上,其實你不該來怪我的,你該怪那個黑心的私人醫院,懂嗎?”
薑初覺得這些話諷刺地好像小時候那個畜生摁在自己腰上未滅的煙頭。
“醫院說,她身上的淤青、鞭痕、燙傷……這些都和你沒關系嗎?”
“這些啊只是我的一些癖好罷了,我很有分寸的,我向你發誓,她絕對不會因為這些死去。”
是,不會。但是這些凌虐帶給薑招娣的創傷導致她沒辦法正常地活下去,身心的殘害讓她日漸虛弱,也釀造了她痛苦地死在手術台上的結局。
而罪魁禍首卻還在這裡言辭鑿鑿地甩鍋,薑初笑起來,旋即又咬牙切齒,她生平第一次覺得怒火中燒,滔天的恨意嚴絲密縫地鑽進她每一根骨髓和腦神經,血液被燒得沸騰,“咕嚕咕嚕”地在體內翻湧,又漲得她心疼。
“我遲早會殺了你”
“那我等著這個遲早。”
錢榮抬起她的杯子,捏住薑初的下巴,半逼迫地灌進去紅色的酒水,漏出來的部分順著女人的嘴角流下,
“真可惜,本來該說幾句好話哄著你的,因為我可不喜歡強.奸。”
錢榮粗暴地拽過薑初,把她往床上一扔,動靜大的讓他沒注意到房間的門已經悄然被開條縫隙,薑初喊出聲,錢榮揚起嘲弄的笑,
“是不是沒力氣了?省點嗓子,待會兒叫的不好聽,我可沒那麽好脾氣,你姐什麽待遇,你”
“哐當”
錢榮被硬物砸得跌向床的左側,瞬間頭暈目眩,他睜眼,顫顫巍巍地探出手去摸後腦杓,又痛的他險些昏過去,黏膩的血液沾滿整張手,眼前床單的花紋開始模糊,他看著薑初,似乎那人對他身後的凶手又說了句什麽。
一陣悶響,他直接被大力地砸翻到地上,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他費力地看清凶手的臉,什麽都沒記住,隻記住了那從眼角劃到嘴角的疤。
薑初利索地翻身起來,整理好剛才掙扎弄亂的衣服,藥效還沒那麽快起作用,或者說此時的腎上激素分泌過多,她伸出手指探探錢榮的鼻息,
“活著嗎?”
方洋喘著粗氣問道,在看到薑初點頭後,如釋重負地跌坐在床上,從懷裡拿出手套和匕首,
“輪到你了弄快點,我們的車馬上就要到了。”
他看著薑初從容不迫地將手套帶好,心裡想著,我沒有把人殺死,如果最後真被抓了,還有薑初在前面頂罪,便放下心來,但是也沒腦子看薑初衣衫不整的樣子了,因為她第一刀就刺的血濺出來。
方洋沒忍心看下去,把頭別開,但是刀刺破肉.體的聲音還是不管不顧地鑽進他的耳朵,看恐怖電影的時候聽見在荒郊野嶺處,怪物撕咬屍.體時的毛骨悚然切實地爬到肌膚上,形成疙瘩。
恐懼的主要原因是驚奇,薑初如同變個人般的模樣讓方洋不由自主地戰栗,一刀、兩刀、三刀、四刀……他哆哆嗦嗦地在那裡數著,最後頻率變緩慢,他才如夢初醒地轉身,說著,
“快走吧要趕不上車了。”
薑初渾身都是血跡,像河邊的彼岸花,卻還是堅定地重複一個動作,把刀舉過頭頂再毫不猶豫地刺下,死.者早已面目全非,數十個窟窿都在汩汩湧血,他底下的地毯都被沁地顏色深了一個度,方洋忍住惡心,企圖把薑初拽起來,
“你瘋了嗎?我們快走!”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