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也不敢打包票。
寧歡意聽了這話,發髻間不停搖晃的海棠步搖,終於也隨著動作的停下來而緩慢搖擺,正如寧歡意此刻那顆心一般:“對,殿下那麽厲害,不可能出事。”
寧歡意反反覆複的念叨著這句話,終於也是在臉上露出了些放心的笑意,她姣好的容顏加之身邊簇擁著侍衛,很快就讓城中大街上的百姓們注意到了。
“這位姑娘看樣貌神態,就知道不是我們這的人。”果不其然,還是有一個手提著茉莉花串成手鏈的老婦人走過來主動說話
寧歡意向來對老人是很尊敬的,她福了福身,也示意身邊的侍衛不必說身份,而是如同鄰家小妹一般與老人交談:“老人家,您這茉莉花的手串真是好看。不知幾兩錢,我想買來戴著。”
寧歡意這樣對首飾極其挑剔的人都看得出,那茉莉花手鏈雖然保存時間不會很長,但是足夠精致美麗,很搭今日白色的長裙。
老婦人很是開心,茉莉花手鏈雖然好看,但是因為除了冬季,其余三季都有茉莉花可以做,其中的培育就十分的折磨人,所以這茉莉花手鏈就已經賣到了三兩的價格。
對於寧歡意來說,自然是不多,她開開心心的付了錢,戴在了手上,老婦人見了寧歡意那細膩的肌膚和其余價格不菲的首飾,就知道眼前女子定然是從京城來的,而京城那種地方,能有侍衛隨行的人自然非富即貴。
因此,老婦人也愈發的恭敬起來,原本就彎著的腰,此刻更是低了下去。
寧歡意扶著老婦人讓她不必太過恭敬,說起來自己也算是小輩。
二人眼看著說話比較投機,老婦人出來賣這樣的手鏈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至少是讀過書,懂得詩詞花卉其中的浪漫的。
剛剛找到一處茶攤坐下,卻看到一隊人馬來茶攤面前停下,為首那人穿著衣裳布料竟然是在京城當中就很昂貴的,即便是寧歡意也只是買了幾匹罷了,沒想到這樣的城池當中也有如此富貴之人。
寧歡意示意身邊的人不要亮出身份,當那身著富貴的女子下馬走到寧歡意面前打量的時候,寧歡意這才忍不住出聲。
“敢問姑娘何事?”此話一出,老婦人連忙站起身來替寧歡意辯解:“陳姑娘莫生氣,這位是從京城來的姑娘,因此不識得您。”
那女子恣意瀟灑,紅唇襯得膚色極為白皙,勾了勾唇:“我乃知府之女,既然京城人來做客,自然是不能失了禮遇,姑娘不嫌棄的話,來府上一坐可好?”
寧歡意看著她雖然有些無禮,但是如果能和知府說幾句話,說不定到時候也能借些兵力去幫幫蕭凝安。
抱著這樣的心思,還是寧歡意起身去了,她攔著侍衛不許干擾,衛雲也只是低著頭跟著她,並沒多說話。
帶著寧歡意先離開的時候蕭凝安就說過,王妃想要做什麽,只需要跟著即可,哪怕是有危險,拿命護好就行。
所以,衛雲不敢逾矩。
寧歡意被很是客氣的請上了馬車,而女子依舊策馬在前,倒是恣意極了,寧歡意掀開車簾看著前面女子的模樣,心中生出幾分羨慕來。鹹陽侯府
身邊跟著的青黛此刻還未褪去一身驚懼的神情,扯著寧歡意的袖子草木皆兵:“王妃娘娘,倘若這些人都不是什麽好人怎麽辦?”
這也不能怪青黛,從小生長在京城當中,哪見過這麽大的風浪?哪裡又遇到過什麽刺客?倒不是她慫,只是太過擔心自家王妃娘娘的安危,這才草木皆兵。
對誰都不太信任。
寧歡意纖纖玉手撫上青黛的手背,眼神溫柔而堅定:“你莫怕,如今正是光天化日之下,剛才那老婦人也只是恭敬卻沒有見到閻羅一般的害怕,可見這女子不是什麽強盜行徑之人,更何況我們有暗衛保護,要是有什麽不對勁的,衛雲也會提醒我們。只是目前必須要跟著知府走的原因是,盡可能借人去找找殿下的蹤跡。”
寧歡意自然不會傻到一上來就要去跟人家談這些事情,等到日落時分,如果蕭凝安還沒有找來潁川,寧歡意是絕對不會撇下蕭凝安自己就跑回去京城的。
到時候,行也是行,不行也是行。小小知府在永昌侯府和攝政王府面前又算得了什麽!?
寧歡意一開始不想把事情搞得這麽絕,但到時候倘若談崩了,她也有底氣。
青黛點點頭,她還是畏畏縮縮的模樣,全然沒有了在京城掌事丫鬟的意氣風發模樣。
但到底也無法責怪人家,寧歡意隻好靠著自己的努力多安慰青黛一會,心中打著自己的算盤。
到了知府府邸的時候,天空烏雲如同蜘蛛網一般慢慢編織上了天空,寧歡意踩著凳子下來的時候被這樣的天空嚇了一跳,這幾天按理來說都沒有雨啊,這怎麽一大早就來說陰雨密布。
不管怎麽說,這趟出行多多少少有些不順,寧歡意有些後悔沒有在出京城之前去經常去的那一座寺廟祈福,她小小的內心總覺得,那寺廟極為靈驗。
來不及讓寧歡意多想,那女子走過來笑著問話:“不知姑娘姓甚名誰,也好介紹給家中二老認識。”
見寧歡意閉著嘴不說話,女子很是大方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在下姓白名芷,也就是——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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