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聽到林夕昭答應了過去,臉上笑意明顯道:“你講。”
“在母親的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我絕不答應任何的婚事。”
於氏對於林夕昭提出來的要求,滿口答應。看著於氏離開,趙嘉虞一手托在胸前,一手捏著下巴,聽說林夕昭及笄那日便有人想要提親,於氏當時便是想讓林夕昭在其中選一個的。她實在搞不懂,這個於氏,為什麽對於林夕昭的婚事這麽上心,難道是心疼?
於氏走後,幾個小姐妹坐下又閑聊了一會。瞧著天色也快黑了下來,趙嘉虞和蕭冰纓也告辭離開。
冰窖裡拿出來的水果,趙嘉虞倒是吃了不少,曲笙在林夕昭的要求下,隻吃了一個。
翌日一早,林夕昭先是帶著曲笙回了曲侯府,曲笙的年歲還小,不會參加這樣的宴席。趙嘉虞和蕭冰纓應該會參加,後院的學堂內,還有兩個弟弟,雖是熟悉的很,但將曲笙一個人放在相府,林夕昭不放心。
曲笙被送回了曲府,林夕昭便又折返回府中,跟著於氏去了撫承王府。
林夕昭原本是穿了一身素衣,但於氏不樂意,讓人為她尋了一身鮮亮的衣裙。美其名曰,不能丟了相府的人。相府的千金生得這般好,不止她臉上有光,林建海的臉上也是有光的。
林夕昭本不想穿,但見於氏堅持,這樣的事情,她也無心與她爭執,便也遂了她的願換上了。好在不是大紅大紫的衣物,倒也無妨。
流水宴席每年在京中確實要舉辦幾場,不論在誰府中,只要下了帖子,膝下有未婚嫁的兒女只要想結親的,都會帶去參加。
林夕昭作為相國的嫡女,生的模樣又在人群中算是拔尖的,不少的貴婦人全都相中了她,也都在與於氏套著近乎。
林夕昭坐在一旁吃著於氏與人搭話間,為她端過來的流水宴盤,聽著大人之間的寒暄,口中卻是食之無味。
“夕昭。”
林夕昭聽到趙嘉虞的聲音,身體微頓,回過了頭。
“於姨,可否借夕昭用一用?”趙嘉虞來的晚了些,她隨著母親才落座,便瞧著林夕昭無精打采的,與母親知會了一聲,便過來了。
於氏聞言,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又是在外做客,只能笑道:“去吧。”
林夕昭得了準允,起身欠身行禮後,被趙嘉虞拉走了。
撫承王這個待客的院子很大,綠蔭遮蔽,不見幾縷酷熱的陽光,是個很好的避暑之地。趙嘉虞拉著林夕昭尋了一處石凳旁坐下,笑嘻嘻的道:“怎麽感謝我?”感謝她將她從那水火之地拉出來。
林夕昭聞言,彎起眉眼,道:“你從我這得的還少嗎?”林夕昭但凡有的,只要趙嘉虞想要,沒有她舍不得給的。
趙嘉虞聞言,撇撇嘴,道:“多也沒小笙兒多。哎,這麽多年的好姐妹,被小笙兒橫插了一腳,我心痛呐。”趙嘉虞說著假意捶胸頓足。
林夕昭看著趙嘉虞又發神經,笑道:“你和笙兒不一樣。”
“那肯定是不一樣,你現下都是半個曲家的人了,當然不一樣。”趙嘉虞嘴快,說到了林夕昭被曲家收為義女這事。其實她也不是真吃醋,只是順嘴說了出來。
林夕昭聽著趙嘉虞酸溜溜的話,道:“就算義父義母不收我為義女,笙兒對我來說,也是特殊的存在。”林夕昭毫不避諱趙嘉虞,她對曲笙有一種天然的依賴感。
盡管在生活上一直都是她在照顧著曲笙,可在精神上,曲笙卻在這短短的兩年內,成了她心中的一棵支柱。她也講不清這到底是何種感覺,只是覺得離開了曲笙,她便會六神無主,內心開始一點點的塌陷。
趙嘉虞不懂林夕昭說的這種感覺,但她想,應該是她對蕭冰纓那樣的姐妹之情。
兩人閑聊了一會,林夕昭便問道:“怎麽不見冰纓過來?”
這會宴席開了這樣久了,只要是下了帖子的,估計都該到了。蕭冰纓若是看不到她們,定然是會出來尋找的。
“別提了,我那個舅母你還不知道,我阿姐去年就該參加這樣的宴席的,可我舅母就是不帶她去。”趙嘉虞也是回府之後,問過了母親才知道有這種宴席。
蕭家的主母不想蕭冰纓嫁人,在那些世家王侯夫人下了帖子後,一個都沒有參加過。
林夕昭聽著趙嘉虞的憤慨,垂眸思了幾瞬,想到蕭家不讓蕭冰纓嫁人的原因是為了替她的兒子擋災難,抬眸看向趙嘉虞,道:“你有沒有想過,反其道而行之?”
“什麽意思?”趙嘉虞雖是讀書多,可卻只知道表意,讓她耍棍棒還行,讀書真不是那塊料。
林夕昭對於趙嘉虞的反應,似乎在意料之中,她靠近了趙嘉虞一些,小聲道:“你舅母想讓冰纓為你表弟擋災,是不是尋得江湖郎中算的?如果我們也尋一個,說她不能擋災,你覺得你舅母還會攔著不讓冰纓嫁人嗎?”
林夕昭是不想嫁人的,可蕭冰纓她不清楚,她只是提了這麽一個意見,要不要做,還得看趙嘉虞和蕭冰纓怎麽想。
趙嘉虞聞言,恍然頓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側目去看林夕昭時,兩眼放著光,“哎呀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趙嘉虞說著一把抱住了林夕昭,用勁之大,林夕昭都覺得有些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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