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什麽?”趙嘉虞看了一眼睡蓮缸,又看向了曲鈺,不就是讓這人吃點苦頭,給他‘洗把臉’還要做什麽?
“你過來看著他。”曲鈺招手,讓趙嘉虞過去接替他,壓著雙手交疊在後的那人。
趙嘉虞不知道曲鈺要做什麽,但還是照做了。曲鈺走到大缸前,將袖口挽起,伸手插入了睡蓮的缸口內,半個手臂都沒入了其中。須臾趙嘉虞看著睡蓮缸內的清水,滾上來一層摻著淤泥的汙水,隨即眼前一亮。
捉弄人這事,還得看曲家人。早在很多年前,趙嘉虞便領略到了,不過當時賠給程國舅家的那五萬兩黃金,她聽的都肉疼。那可是她趙府好幾年都進不來的收入。
曲鈺攪動好了水缸內的淤泥,微抬下顎,示意趙嘉虞將人拉過來。
趙嘉虞得了曲鈺的示意,一腳將人往前踹了幾步,那人直接撲到曲鈺的身上,曲鈺抬手直接扶住,嘴裡還虛聲道:“哎呦,東西還沒喝呢,怎麽行這麽大的禮。”
那人身子還未穩好,曲鈺便拉著他往前走了一步,隨即便將他嘴裡的帕子摘了出來,不等那人開口說話,曲鈺便把他的腦袋按了進去。
水缸內的淤泥咕嚕咕嚕的往上冒著水泡,趙嘉虞在一旁看著,心裡的氣,在那一刻一瞬便解了,隨即便擔憂了起來。
“不會鬧出人命吧?”趙嘉虞雖然脾氣不好,但心卻是十分的軟。
曲鈺聞言,回過頭笑了笑道:“那,算了?”
趙嘉虞猶豫了一瞬,便聽到曲鈺道:“放心吧,我有分寸。”說著曲鈺便將那人的腦袋拉了起來,看著那人滿臉的淤泥,大口的呼吸,曲鈺在一旁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待那人呼吸的差不多的時候,剛要叫嚷,曲鈺抬手便將方才塞進他嘴中的帕子又塞了進去。
那人腦袋頂著淤泥,瞪大了雙眼支吾著,曲鈺微微挑眉,皮笑肉不笑的,問道:“方才宴席上,你跟那人眉來眼去的,就為了做這事嗎?”
那人聞言,臉上從憤怒一瞬緊張了起來,也隨即安靜了下來。曲鈺看著那人變了臉色,臉上的笑意也隨即消失,再次摘下了他嘴裡的帕子,將人按入了混著淤泥的水缸之中。
“嘉虞妹妹,這裡待會我來膳後,你先回去吧。”雖然在他看來並無不妥,但趙嘉虞是姑娘家,在人院落裡隨意走動,還遇上他們兩個男子,傳出去不太好聽。
趙嘉虞還在曲鈺問的那句話中沒回過神,聽到曲鈺的話,楞神一瞬,道:“那你小心點,待會就把他放了吧。”拿泥土砸她,是讓人氣憤,但不至於要人性命。
曲鈺聞言,笑的溫和,道:“放心,快些回去吧。”
趙嘉虞看著還在水中吐著泡泡的那人,又看了一眼對著他笑的人畜無害的曲鈺,猶豫了一瞬,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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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昭在被這個自稱是永慎侯府公子的人纏住後,與他保持著距離,而那人還在喋喋不休的介紹著自己。
永慎侯雖與正毅侯都是侯爵之家,但幾代之後卻也凋敝。永慎侯爺雖在朝中當值,但卻個不重要的職位,林夕昭是知道的,但他們家的公子,她確實沒有任何的印象,若說見過,那一定是小時候的事情。
“你不認識我了嗎?”宋子祥說了一大堆自己見過林夕昭的事情,但林夕昭的神情卻有些淡漠。
“宋公子,你我並不熟悉,煩請讓路。”林夕昭的話語少有的冰冷。
哪有一個男子,在別人府中,堵住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的。
宋子祥聞言,像是沒有意識到林夕昭已經生氣了,忙道:“夕昭小姐想要去哪裡,我對這裡很熟悉,我可以為你引路。”
“不必。”她去哪裡也不用一個男子為她帶路。無親無故,讓人看到又該如何解釋。
林夕昭看著宋子祥還不讓開,蹙起眉心,朝著宋子祥身側一處稍寬一點的位置看去。
宋子祥好似是看出了林夕昭想要從那處離開,身子下意識的便往那挪了半步。
小徑總共就只有兩人寬,他一人站在中間,林夕昭若想要過去,就會碰到他。林夕昭眉心蹙的越發厲害,她抬頭看著眼前的男子,心裡沒由來的煩躁起來。
“妹妹。”
林夕昭聽到熟悉的聲音,以為是聽錯了,側目看過去時,曲霆出現在了眼前。
“兄長。”林夕昭在看到曲霆出現後,蹙在一起的眉心也不自覺的松開了,她望著曲霆朝著這邊走來,臉上有了些許笑意。
曲霆神色溫和,臉上帶著對曲笙有的笑意,走了過來。
宋子祥聞聲也回過頭去,看著曲霆走過來,身體微頓一瞬,臉上有了幾分尷尬的笑意道:“曲霆兄怎麽會過來?”
曲霆聽到了,但又像是沒聽到,他徑直的越過宋子祥,走到了林夕昭的身邊,溫聲道:“伯母今日也來了,她在宴席上沒看到你,差人讓我出來找你。”
林夕昭聞言,雙眸微動,很快便會意道:“勞煩兄長跑一趟了,我這就過去。”
曲霆頷首,望向宋子祥,目光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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